第46章 那些伟大的情感
“你是怎么查到的？”山本不解道。
“警察通过牙科医师协会把数据发送到现场附近的牙科医院，然后逐个排查，”咏美解释道。
“还能这么拍查。”山本感慨道。
“那个混蛋警察还嫌麻烦，不想采集牙齿数据。”中堂冷漠的说道。
在胖副官面色不善的时候，法子边看档案边说：“我们这边就算不特意强调，原则上也会采集的。”
“因为那是永夜院长的主张。”中堂说道。
另一侧，永夜正在端着一壶红茶走向角落里的三人。
不知何时到来的永利接过永夜倒好的红茶吐槽道：“主张？现如今无论什么情况都是根据DNA来的，警局里的同事还会比谁的样本多。”
而一旁到来的木林好奇的问道：“比出来谁的数据多以后有什么好处吗？”
“只是显摆自己干活干的多而已。”永利不耐烦的说道。
而高腾也接话道：“确实就有那种想显摆的人，”
“但并不是全国人民的DNA都登录在警察的DNA库里，”永利无奈道。
一旁的永夜感叹道：“尤其是在发生灾难死亡人数比较多的情况下，就得通过牙齿进行身份识别了，”
而法子在看到角落里熟悉的人影时，连忙上前有些断断续续的问道：“妈，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高腾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是木林先生叫我来的。”
永夜解释道：“起火源的小酒馆店主家属想起诉大楼的消防管理中心。”
“我忙我的，你不用管我。”高腾对着爱女笑着说道。
“好的。”法子无奈的笑笑，自己的妈妈真是富有活力啊。
而高腾在法子转身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目光炯炯的盯着木林和永利问道：“木林先生和永利警官，现在都还是单身吧！”
而木林和永利也不由得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风度的笑容。
高腾兴奋的说道：“你身边居然有这么多优秀的男性，”
“没有，没有。”木林有些开心的摘下眼镜。
“根本没有的事。”永利平常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
而法子连忙上前一边拉走母亲一边说道：“真的没什么，妈！来这边，来这边……”
高腾被拉出来后还是兴奋的对女儿说道：“我说，那两个人现在都还没有对象。”
“你问过了吗？妈。”法子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木林先生不是挺不错的嘛！在殡仪馆工作，衣食无忧，”高腾乐呵呵的说道。
“妈，”法子试图打断母亲的话语
“看上去身体也健康，”高腾仍然是乐呵呵的幻想。
“夏代阿姨，”法子严肃的说道，高腾的表情凝固了，
法子有些郁闷的说道：“你是怎么了？以前我又没有交男朋友什么的，你不是从来都不过问的吗？”
长久的沉默过后，高腾声音有些轻柔的说道：“对，我感觉以前是过于不关心了。从你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
高腾双手合拢，有些艰难的说道：“说好听点叫放任自由，要是我能够再多尽一点母亲的责任，有些东西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死者家属来了。”木林的到来打断了母女之间的聊天。
夕阳下，阿秋对手机那头的人说道：“那是因为，妈一直记挂着姐姐你取消婚约的事情，”
“还在想这个事情，都过去多久了。”法子在夕阳下吐槽道。
“她有的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养育方法不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阿秋有些感慨的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法子苦笑道。
“姐姐你最近都没来家里。”
“那是因为太忙了。”
“可是她很在意的。”阿秋说完有些沉重的说道：“她很在意酒井家对你来说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家，”
“就算不是，她也希望，你能不能找到一个让你安心的地方或者陪在你身边的人。”
夕阳下的法子眼眶湿润，有些爱，只能用生命来衡量。
………………
又是新的一天，山本起身对旁边的同事说道：
“麻将馆两位客人的身份确定了，”
“太好了！”法子和咏美感叹道。
“与提交数据一样，身份确认。”山本一边在白板上两人的位置上写出两人的名字一边说道。
“通过调查身份不明者体内的jc病毒，进行了出生地判断的结果是，”咏美也说出了自己的努力。
“只有七号是sc型，”
“外国人！”法子和咏美一起说道。
“李先生对吧！明白了，谢谢！”山本在兴奋的打着电话，当他挂断电话后，来到会议室里高兴的说道：“不好意思，香港出身的李先生身份确认了。”
会议室内，永夜正强忍住疲惫正在用英语打电话，“那么遗体的领取，就在后天，后天取回，OK？”
“将二号候补女性的照片与遗体的头盖骨进行叠加的方法比较后，两者一致。”法子对着电话那头的永利说道。
而另一边的咏美也上前把二号的信息给写上。
在木林把外国的李先生装上车后感叹道：“这是不是最后的火灾遗体了？”
永夜无信脸色疲惫的说道：“不，还有一个人的。”
在udi研究所的办公室，记载了所有火灾的受害者，在一列的信息下面只有一个空荡荡的九号，
“就只剩下有问题的九号了，被绑起来殴打最后被烧死的男人。”山本站在白板边拿着水笔有些无奈的说道。
“已知信息是年龄三十岁后期，四十岁不到，ab型，侧腹有做过内视镜手术的痕迹，”咏美总结道。
“从各个医院交来的患者名单里，没有找到符合九号特征的男人。”法子也无奈的说道。
但是法子突然问山本：“是不是还有一些医院没有回复。”
“我会打电话确认的。”山本点头。
“牙科治疗有痕迹吗？”咏美问道。
“目前只在附近的牙科医院进行了调查，要是扩大到全国范围的话就要花很多时间了。”永夜无信无奈道。说着他抱怨道：“要是又牙科数据库的话，一瞬间就可以找出来了。”
“现在的牙科诊所大部分都是私人经营的，甚至还有用纸质版病例的。但是这些个人信息应该交到哪里保管，这也是个问题。”法子说着难处。
“老实说udi要是按照当初的计划，作为国立的研究所进行全国推广的话，这是可以实现的，但最后不了了之了。”说到最后，永夜无信有些沉重的扭头离开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后，山本赶到所长室问着中堂：“永夜院长不是高官下放吗？”
“不要听信咏美的谣言。”中堂一边在所长室里面煮着泡面一边说道：“当初全靠永夜院长四处奔波筹集资金，才把岌岌可危的udi项目实现成功的。”
“永夜院长在厚劳省的时候，致力于全国牙科病历数据化，”中堂说起永夜的从前，
“为什么那么拼呢？”
中堂长叹一声，有些低沉的说道：“因为东北大震灾。那次当地的病历流失严重，赶去救灾的牙科医生们，从未接触过遗体，人手也不足，身份不明的遗体大量出现。，还出现过遗体错领误领的情况。永夜院长作为负责人去了现场，”
说着中堂的语气开始变得伤感：“据他说日复一日被搬来的遗体，堆得像是山一样高，不管是来寻找亲人的家属，还是到最后都没能被认领回家的遗体。”
………………
又是新的一天，山本在陪永夜院长去udi存放大量案件信息以及无人认领尸体的仓库里整理房间。虽然有的时候山本感觉这里堆放了太多亡者的骨灰和身体组织，但是在渐渐习惯了udi以后，仓库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毕竟，死人永远没有活人可怕。
开始工作的山本突然发现一个熟人，不，应该是熟悉的遗体，他有些惊讶的问道：“院长，怎么小三毛的骨灰还在这里？”
永夜无信有些沉重的说道：“虽然会定期将信息发送到各县的警局，但是每天都会有新的身份不明的遗体出现，”
“把遗体送到该去的地方，也是法医学的工作之一。”说到这里的时候，永夜的声音变得坚定认真。
这就是永夜院长的坚持和信仰吗？山本有些恍惚，他感觉这些伟大的精神就像是海，或许需要用一生来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