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纯洁的海水
傍晚，正在往家里赶的咏美接到一通电话，结果就是御姐也歪着脑袋来到了中堂的门外。
当山本把咏美迎进来后，里间传来法子可爱的娇呼：“咏美～”
咏美看着屋里满满的工具，忍不住感叹道：“你们还真是喜欢工作呢！”
说着从带来的包里掏出一瓶液体递给法子说道：“这个给你，这个含有大量的氢氧化钠，有一定的黏性，所以可以在不杀死无壳浮游生物的前提下尽可能多的清理垃圾。”
中堂立马起身接过，就开始操作起来，一旁的法子崇拜道：“不愧是临床化验师。”
咏美笑了笑说道：“也许可以，但是一般不会使用这种方法。”说着就走向山本的一旁，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瓶瓶清酒，摆在地上。
山本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是打算大喝一场啊！”
“我提前结束异性交流会回来的，不可以继续喝吗？”咏美不在意的笑笑。
“异性间？”山本疑惑道。
“就是联谊。”一旁的法子解释道。
“异性间的交流会。”咏美重复道，
“联谊怎么样？”法子好奇道。
“毫无收获，全军覆没。”咏美叹了口气，说着咏美递给了山本两瓶清酒。山本有些错愕的接过。
在山本和咏美倒酒时，法子和中堂也在往容器里倒入清洗过的海水，滴滴滴的声音有了一种奇妙的和谐感。
到了后半夜，屋外也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法子推开窗一看，低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中堂毫无波动，但是他突然兴奋的抬头说道：“海胆的浮游生物幼体，海胆幼体，”法子也看了一下刚刚过滤出来的新海水，果然也有了新的发现，她笑道：“咏美，这个也太好用了，垃圾清除的刚刚好，这样就可以看清楚海水中的浮游生物个数了。”
而另一个房间的咏美却在和山本碰杯，咏美抱怨道：“来联谊的四个男人里面有两个男人已婚，你相信吗？”
“那确实太过分了。”愤青的山本也回应道。
“他们是来干嘛来的！”咏美大声喊道。
“对啊，来干嘛啊！”山本也大声喊道。
客厅的中堂扶额，“他们这是干什么来的啊！”
法子却微笑道：“是我们叫来的。”
而卧室里的山本反驳咏美道：“咏美小姐，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个样子啊，你看铃木先生。”
“铃木？”
“偷走遗体的铃木。”山本一边说一边幻想，“铃木先生非常喜欢果步小姐，果步小姐就是他人生的全部，你说人能够喜欢一个人到那种地步吗？”
听到这里的咏美有些情难自禁，她歪了歪鼻子，带着哭腔道：“真好啊！我也想被人这样喜欢啊！”
“确实啊！”山本安慰着。
屋外的二人面面相觑，法子有些尴尬的吃起了零食，而中堂在工作时却不经意间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在东京的另一个民宿，孤独的铃木巧看着自己和果步拍的最后一条视频，里面的果步笑颜如花，正对着摄像头拿出那条项链，笑道：“这可是铃木给我买的呢！送了我项链代替戒指。”
一旁的男子似乎有些快乐又有些自卑，他踌躇道：“用不着专门拿出来给别人看啊！”
“我就是太高兴了嘛！”画面里的女孩笑的更加纯粹，像是一束阳光，照亮身边男孩的种种坏心情。
视频播放完的铃木爬起身，打通了一个不知名的电话：“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请你先听我说……”
“真是的，一股酒味。”深夜的中堂一边收拾着卧室的酒瓶和垃圾，一边抱怨道：“这些家伙哪里算得上外援，一点忙都没帮上，还制造了麻烦。”
还在观察的法子听了会心一笑，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在她活动时眼角余光看到了中堂的书架，她发现上面有一本有趣的画册，问道：“中堂医生，我可以看看这个画册吗？我以前经常读给我弟弟听的。”
“你随便看。”
“绿色的小鸟，花谷雪。”法子拿起画册后念起了封面的内容，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永夜告诉过她的一段话，“杀害他恋人花谷雪子的犯人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而一旁的中堂看她沉默不语，忍不住说道：“你应该不知道这本吧！因为很小众啊！”
在法子翻阅时，中堂端了两杯咖啡来，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这本画册是好是坏，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有这方面的才能。”
在法子看完以后，她抬头一看，中堂已经继续工作了，法子有些低沉的说道：“中堂医生，”
中堂抬头看向法子，
“如果，如果有我力所能及的事，如果有作为法医的我能做的事的话，”
中堂的脸色露出微笑，他柔和的说道：“你现在就在做。”
法子一愣，展颜笑道：“也是呢！”
法子和中堂在深夜继续奋战，二人将一次次测量好的结果写在一张张纸片上，
总结的纸张不断变多，太阳从露了一个边到整个升了上来，中堂问正在看着所有纸片的法子：“有结论了吗？”
法子先是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有了”，然后忍不住一边活动疲劳过度的身体一边低吟，中堂有些理解的笑笑，法子也回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警察局，法子指着桌子上被标记的两点和永利和他的副手讲解，“从落水地点的海水样本里几乎没有检测出海胆幼体，但是从发现地点，和死者的胸腔积液里却检测出了大量的海胆幼体，也就是说，果步小姐是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发现地点死亡的。”
“这个是怎么回事？”永利不解道。
“比如说，她因为某种意外跳到海里，游到这里后力气用光死掉了。”
“那就是事故死了。”永利推测道。
“或者是，想要上岸的时候被某人阻止了。”一旁的副手推测。
永利一把抓住副手肥胖的脸颊，气急败坏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杀人事件了，跟你说了不要把这件事情当作命案看。”
法子看着扭在一起的两人，提醒道：“如果可以重新解剖的话，也许会找到其他证据。”
在二人分开后，法子继续说道：“如果遗体还没有火化，只要经过家属允许，”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永利打断了，永利无奈道：“他们今天好不容易可以举办葬礼了，死者父母肯定不会允许解剖的吧。”
而一旁的副官也说出了一些隐情：“一开始死者家属就和青森县警察闹得很不愉快所以当时没有解刨，就根据遗体影像得出了溺死的结论。”
法子却注意到另一个问题，她问道：“当时拍遗体cg了吗？”
副官肯定道：“拍了，在青森医大那边。”
法子连忙抓住永利，激动的喊道：“麻烦把资料传给我。”
而这个时间的另一个地方，两个烂醉如泥的男女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山本打开一看，发现是鬼马的电话后，想起鬼马那天想要继续发法子照片和绯闻的样子就一阵厌烦，他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时的咏美也被吵醒，她趴在沙发上，醉眼朦胧的说道：“谁灌我酒的，我都没办法起来健身了。，明明每个月都花着五万日元的会费。”
“每月五万，这是什么健身房啊！”山本有些无力的吐槽道。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响了起来，山本上前查看，在他打开时，房门也被打开，中堂提着小桶进来，而山本看着文件喃喃自语：“青森医大，铃木果步小姐的案件。”
“你们没事吧！”走到跟前的中堂打招呼道。
山本颤抖一下，扭头说道：“中堂医生，文件里是铃木果步小姐死后的ct影像。”中堂听完立马把小桶放下，也凑了过来。
…………
“肺部呈磨砂状，这确实是溺死会出现的症状，这是死后多久拍的？”udi研究所内，法子问向一旁的咏美。
“案发第二天拍的，24小时以内。”化好妆穿好衣服，焕然一新的咏美回道。
“那就奇怪了，肺部比正常溺死要小，我们解剖她遗体是在她死亡五天后，当时还以为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因为水分流失而变小的，可如果肺部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大小，那就有可能是干性溺死。”法子喃喃道。
“什么是干性溺死？”对面的山本不解道。
“普通的溺死是湿性溺死，与之相反的就是干性溺死。”法子解释道，
说着她忍不住自语道：“这次可能是由于神经反射造成的溺死，其中也有脸部反射，也称为evec反射，会在脸部落水时小概率发生，比如在酷夏跳入冰冷的水里。”
“类似休克那样吗？”一旁的咏美问道。
“每错，在水中脉搏渐渐变缓，在昏迷状态下溺死。所以喝水量少，肺部的肿胀程度也比较轻。”
一道闪电划破法子的脑海，她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