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混沌的一天
房间里开着空调，外面下着雨，花暖暖感觉自己正躺在雨水里。
花暖暖闭上眼睛，想像着自己真的躺在院子里的雨里，冷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浸在身下，呼吸变得急促，四肢变得麻木，周身升腾起雾气。
花暖暖在心里想，如果以后可以有体验虚拟人生的机会，花暖暖一定要体验一下这个场景，然后在雨里尿尿和哭泣，一边尿一边哭，双重输出。
花暖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是就这样想了，而且觉得那个场景很爽。
小云朵不睡觉，翻来翻去，抱抱摸摸，一个半小时了。
“你不睡就出去昂！”花暖暖说。
“我不要！”小云朵像个猴子一样盘在花暖暖身上。
花暖暖在生气，小云朵还以为她是在闹着玩。
花暖暖在脑海中演练着，把小云朵提溜起来，扔到次卧，然后回到主卧，锁上门，任凭她在外面哭天喊地。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只在脑子里玩一下过把瘾，现实是一方面不忍心，一方面是嫌她哭得烦人。
虽然但是，小云朵还是挨了花暖暖两巴掌。
小云朵哭唧唧地抱着花暖暖的胳膊，不再翻来翻去烙大饼。
雨声中，花暖暖和小云朵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花暖暖起床，起了三次才起来，喊小云朵起床，小云朵根本听不见。
花暖暖看了眼时间，算算睡了6个小时，这对于花暖暖来说根本不够，她起码需要10个小时的睡眠，而且是充电十小时，工作两小时。
花暖暖感觉脑袋晕乎乎，但还是起了床，吃了药，下楼做饭。
做好了饭，又喊小云朵，喊了三遍才应。
花暖暖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闭上眼睛，继续给自己充电。眯了一小会，没听到热水器的声音，说明小云朵还没有起床。
花暖暖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了，又朝楼上喊：“小云朵！半个小时了，你还没起来？！”
小云朵应着：“昂~起来了~”
花暖暖又仰着头眯了过去，十分钟，热水器响了，五分钟，小云朵下来了。
花暖暖起身：“吃饭。”
两个人一起坐下吃饭，花暖暖迷迷瞪瞪，小云朵也迷迷瞪瞪。
吃完饭，花暖暖灌了一大杯水，清醒了一些，开车去送小云朵上学。
送完小云朵上学，回到家，九点钟，花暖暖上楼关门，倒头就睡。
梦境如期而至，白天睡觉总会做梦的，而且都是美梦。
花暖暖梦到自己在一片草原上，草原上有骏马和骆驼，还有穿着蒙古族服饰的健壮小伙子。花暖暖和小伙子同乘一匹马，马儿在草原上驰骋，风在耳边呼啸。忽然，马儿变成了纸飞机，又变成了飞毯，花暖暖和小伙子相拥在毯子上，身下是广袤的天地。
花暖暖亲亲小伙子的额头，开心地笑出声。
以前的花暖暖有奇怪的底线，因为是已婚身份，在梦里也从不越矩，即使梦到了帅气的男人也从来是发乎情止乎礼。
有一次，梦到了当时很喜欢的一位明星，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了就要上，不上白不上。可是当他坦露出精壮的胸膛和结实的腹肌，花暖暖却推开了他，推开了，推开了，他，他，他。。。
花暖暖娇羞地说：“我结婚了。”
旁观的另一个花暖暖气得直骂娘，直接一脚把花暖暖踹醒了。
“废物！”炸毛的花暖暖骂。
“干嘛~？我就是结婚了嘛~”花暖暖一边后悔一边嘴硬。
“那是在做梦，在做梦，你自己的梦！你可以为所欲为！”炸毛的花暖暖恨其不争。
花暖暖决定这次争气一点。
嗯，梦变得非常绮丽。
然后梦境变换到室内，高大的房子，花暖暖总是梦见这种高大的房子，室内是挑空的这种，百无一用的大框子，只能用来装大吊灯。梦里有奶奶，奶奶的精神状态很好，跟另一位邻居家的奶奶在聊天，相约要去某个地方买东西，然后那个邻居家的奶奶不见了，奶奶的精神状态也一下子回到模糊不清的现实状态。
花暖暖的奶奶是一氧化碳中毒后的意识障碍状态，邻居家的奶奶，在前几年已经病逝了。
花暖暖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她们，可能是在内心深处，很羡慕上了年纪以后还有一起玩耍的好友吧。
花暖暖又梦到一扇门，灰色的虚空中的一扇若隐若现的门，花暖暖站在门前，精神恍惚。
旁观的花暖暖低声骂了句，嫌弃道：“我这是要挂了么。”
然后梦境又发生了改变，云雾缭绕的山峰之间，有茂密的竹林，竹林间有一座小舍，亮着幽微的光芒。
花暖暖记得这个场景，这是她每次想到“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时，所幻想的那个场景。
花暖暖走到近前，那里有一处空地，铺满了白色的细石，细石中间有一方木台，木台上有小桌，小卓上有茶壶茶杯，泥炉油灯。
“鹤舒。。。”花暖暖轻轻地唤着，“鹤舒。。。”
午夜梦回，多少次呼唤着的名字，梦境和幻想合二为一，这片竹林和那片竹林融为一体。
花暖暖说：“鹤舒，爱我。”
林鹤舒说：“嗯。”
花暖暖说：“鹤舒——”
林鹤舒说：“嗯。”
林鹤舒把花暖暖拥在怀里，他的身上有好闻的薄荷脑的味道。
梦境消散，花暖暖睁开眼睛，歪头看了眼座钟，11点18分。
花暖暖给妈妈发信息：“妈妈，我不过去吃饭了。”给爸爸发信息：“爸爸，我不太舒服，不去店里了。”
收到了妈妈和爸爸的回信，花暖暖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安稳，就像是躺在爱人的怀抱里，不用担心惊扰，不用急着醒来。
下午两点，花暖暖醒来。
花暖暖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你活着，他就是存在的，等哪一天，他说不定真的会站在你的面前呢。”
愿望总是美好，虚无也是美好，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幻境，也是美好。
花暖暖起床，头重脚轻，呼吸困难，心慌到手抖，就像是做完手术麻醉刚刚苏醒那一刻，精神劫后重生，但是身体不堪重负。
花暖暖下楼喝水，发现餐桌上的药盒，果然，又忘了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