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种动物的世界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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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猿

人类被归类为大猿[1]家族的一部分。该家族又名“人科”,除人外,还包括其他七个物种:倭黑猩猩(bonobo)、黑猩猩(chimpanzee)、东非大猩猩(eastern gorilla)、西非大猩猩(western gorilla)、婆罗洲猩猩(Bornean orangutan)、苏门答腊猩猩(Sumatran orangutan)、达班努里猩猩(Tapanuli orangutan)。这些大猿都属于灵长目动物,此哺乳动物目出现于大约6000万年前。最早的灵长目动物进化成能在热带森林的树木间生活、穿梭(以及在那儿采集食物),但是许多物种后来也适应在变化更多的条件下生活,比如非洲稀树草原、沙漠。与其他动物相比,所有灵长目动物的视力都较强,也都更灵巧、敏捷。自古以来,人们就注意到了它们与人类之间的相似之处。18世纪,瑞典植物学家卡尔·林奈(1707—1778年)对自然界进行了分类,他在对动物物种进行分类时就将人类归类为灵长目。

一旦查尔斯·达尔文(1809—1882年)的进化论于19世纪下半叶被广泛接受了,人类在动物界中一定有一些亲戚,可能还有某种共同祖先这种观点就变得清晰起来。达尔文的同事托马斯·亨利·赫胥黎(1825—1895年)认为人类与两种大猿 ——大猩猩和黑猩猩的关系很密切。接着,他证明了它们的大脑与人脑具有解剖学上的相似之处。从那时起,进化生物学家就一直在搜寻人类和大猿共享的最后一个共同祖先。目前仍不知道大猿的共同祖先长什么样,但它很可能生活在非洲,是一只长臂的小灵长目动物,重约5千克。

猿又叫“类人猿”,最早出现于3600万年前的中新世,很可能起源于非洲某地,但也在欧亚大陆的各地定居了下来。最终,出现了100多种猿类。它们共享一些特征,例如活动的四肢关节、强大的握力和无尾。大约1700万年前,又名为“小猿”的拥有18个物种的长臂猿家族分离出来,形成了自己单独的一科,成员特征是个头较小、臂较长。

超过1300万年前,婆罗洲猩猩、苏门答腊猩猩和达班努里猩猩(英文名都是orangutan,在马来语中意为“森林中的人”)从剩下的大猿中分了出去。它们尽管现在只是婆罗洲和苏门答腊岛的土生动物,但却曾经遍布东亚,分布范围远至中国的南部。它们的特征是红棕色的毛发和雄性脸颊上用来吸引配偶、威慑对手的肉垫。不同于倾向生活在社群里的其他大猿,这三种猩猩一般独居。它们大部分时间待在树上,靠手臂吊荡树枝移动(该技巧名叫“臂跃”)。1200万到850万年前之间,大猩猩(gorilla)走上了自己的进化道路,分裂而成两种。东非大猩猩生活在今天的乌干达、卢旺达和刚果民主共和国的东部,成为最大的大猿,雄性通常重约225千克,直立身高1.7米。稍小一些的是西非大猩猩,生活在非洲西部。

700万到550万年前之间,早期人类从其余大猿中分离了出来。他们从一个名叫“南方古猿”的像猿家族进化成了“真人属”,其中包括现代人类。两者的重大不同点在于后者逐渐转变成永久性两足动物(用双腿直立行走)。这使其前肢变短了,但意味着他们能制造更复杂的工具。另一个进化上的进步是他们的语言能力比其他物种发达得多。这帮助他们从非洲四散开来,并最终定居在世界的每个角落。众多早期人种经过千万年的演化、灭绝,直到智人出现,智人是首批解剖学上的现代人。在摩洛哥发现了可追溯到33万年前的智人化石。

余下的大猿黑猩猩和倭黑猩猩沿着相同的轨道进化,在150万到100万年前之间,分裂而成两种。黑猩猩生活在热带非洲的森林里和稀树草原上,善于臂跃。它们饮食的变化比其他非人大猿多。除了蔬菜植物和昆虫外,还吃鸡蛋、腐肉、其他哺乳动物,甚至还同类相食。它们生活在社群里,以20到100只为一群,经常相互敌对,暴力攻击和突袭屡见不鲜。倭黑猩猩最初被认为是侏儒黑猩猩,一直到1933年才被认可是自己单独一个物种。它们沿着刚果河的南岸生活,通常比黑猩猩温和、友好,群体间的冲突也更少,可能是因为它们居住地的食物较充足。

基因测序表明,人类跟黑猩猩和倭黑猩猩的亲缘关系比跟其他大猿近。整个基因组序列仅相差1.2%(相比之下,与大猩猩相差1.6%,与婆罗洲猩猩、苏门答腊猩猩和达班努里猩猩相差3.1%)。此外,对它们行为的研究已显示出大猿与人类之间的联系。所有大猿都能认出镜子里的自己 ——没有其他动物能做到这事。它们可以制作和使用简单工具,帮助自己获取食物和水。它们的沟通技巧也比其他动物高级。在野外,大猿,尤其黑猩猩,用各种嗓音或敲击树木来进行远距离交流。人们已教会圈养的大猿用手语、符号和象征进行半语言式的交流,一些大猿甚至能模仿人说话。尽管一些研究者认为这是一种语言形式,但另一些则主张它们只是在做手势或表演以获得回报。

如今,非人大猿们面临种种难题,包括栖息地丧失、疾病、砍伐、种植园侵占土地、森林大火以及人类为吃丛林肉猎杀它们。这意味着它们都是濒危物种,这将人类最近的亲戚置于灭绝的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