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审美特征
绞圈房建筑作为上海本地老房子,从平面看,似乎低矮陈旧,无甚特色,但只要细细观察,就会发现绞圈房不仅体形独特,而且富有美感。
1.形如米斗,具有美感
就像福建的土楼和云南的一颗印一样,民居要从航拍的角度看,才能发现它的建筑之美,绞圈房也要居高而望,从空中俯视,方可清楚地看到“绞圈”特色。绞圈房整个建筑呈现一个巨大的米斗状(图2-9),象征着家族日进斗米、兴旺发达。整体画面温馨和谐,是一个很有美感的建筑式样。它形如北京四合院,但在建筑风格上又异于四合院,同时比现在声名远扬的福建土楼更宽敞、更有特色。有一首诗就很好地描绘了绞圈房的特色:“鸟瞰绞圈似米斗,河边翠竹映屋秀。客堂时闻稚童声,墙门犹有庭院幽。”
2.粉墙平房,乡土气息
绞圈房是平房,不是楼房,其基本属性是单层本地房(图2-10)。不同于官吏富商住宅,本地房是农耕阶层的住宅,它是殷实农户和耕读人家几代人合居的住所。中国传统的家庭理念是子孙满堂、几代同堂,这在绞圈房形式的民居里表现得尤其突出。绞圈房总体布置多临河,便于农田灌溉和水上运输。大多前有小河,后有竹林,粉墙黛瓦,富有乡土气息(图2-11)。布局形式多样,在平面布置上除了厅堂、卧室、灶间外,稍间或次间放农具和农产品、柴料等物品。
绞圈房大多三开间、五开间、七开间,呈正方形的体形,一眼望去颇为壮观,屋面上排列整齐的小青瓦,似阅兵场上排列规整的士兵,整齐划一。每列青瓦椽子头上的瓦当与滴水都有蝙蝠临门、双龙戏珠和铜钱万贯等精美图案(图2-12)。木构架大多自然本色,但也有些木雕装饰,如正梁中央菱形铁崮中有的用墨笔写上“五子登科”,房梁上也会有些许精美图案,做过官的或盼做官的住户也会在当中梁柱交接处做个“官帽翅”(图2-13、图2-14、图2-15)。
3.九宫布局,家族风情
从绞圈房的平面图来看(图2-16),可明显看出是“九宫格”的布局。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九宫格源自《河图》《洛书》,后经《周易》《尚书》等流传下来。“九”是个数中最大数,有九重天、九龙壁、九龙袍、九进宅第等说法。此外“九”与“久”谐音,寓意永远平安。绞圈房九宫格平面布置,功能清晰,四面围合,聚人气的同时也聚财源。
绞圈房还有一个特色是一幢绞圈房子的住户,往上溯源往往同一个祖宗,同一个姓氏,好似一个“大宅门”。因此绞圈房的始建者,往往是多子多孙的大户人家。在九宫格基础上,各户根据人口结构、经济实力等实际情况稍作变动,出现五开间或七开间的绞圈房,房间分隔也会有变化,只是基本要素始终不变。整座房屋,九宫布局,庄重而朴实,雄浑而深沉。
绞圈房的屋架立面为人字形,屋面与围合式墙身十分简洁,充满乡土气息。如果俯视绞圈房,就会发现单绞圈房呈口字形(图2-17),民间比喻似米斗状;双绞圈房呈日字状(图2-18)。四合院的天井在绞圈房里称“庭心”。绞圈房朴实无华,就像淳朴的农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