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蛮雷五猖 民间法教
“是,弟子谨遵师命。”
女子叩首为礼,然后毕恭毕敬的接过这只瓦罐。
瓦罐上以红笔朱砂写着一行字,五方五营五猖兵马位。
女子见状不禁抬起头来问道:“师父,敢问您给弟子拨付的是哪路兵马?”
这位面黑如铁状若屠夫,相貌奇恶的中年男子闻言怪笑了几声。
“这乃是你的出师之战,为师赐予你的自然是本派最强兵马蛮雷五猖。”
女子大喜,“多谢师父。”
“先别急着谢,你要切记,这支兵马性情高傲脾气暴躁,下山之后要时时供奉不可懈怠,否则一旦反噬连为师也救不了你。”
“弟子明白。”女子重重点头。
接着男子又赐给女子发动兵马时所需的兵符印信等物。
“去吧,最好将这敢于挑战我阴雷宗的小道士的生魂擒来,我要将他在阴雷老祖的牌位前以阴火炙烤七七四十九日,方消我心头之恨。”
“是。”
女子拿起一应物品,转身离开了这处位于山谷之中的分坛。
中年男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邪邪一笑,嘴里咕哝道。
“宋师弟,你也太没用了,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给收拾了,可惜师兄我最近修炼正至关键时刻,不能离开分坛半步,否则就下山给你报仇了。”
“不过梅娘现如今也已得我真传,又有咱们阴雷宗的护山兵马蛮雷五猖,对付一个毛头小道应该不成问题。”
说话者正是宋汶的大师兄,阴雷宗的传人苗九令。
刚刚被他派下山去的则是他的弟子梅央。
说到这要简单介绍一下这阴雷宗。
这个宗门并非传承悠久的名山大派,而是隐迹于世的民间法教。
而且跟同为民间法教的梅山水法,阴山派,闾山法都有着很深的渊源。
而这阴雷宗最大的特点就是擅长发五猖,尤其是看家本领蛮雷五猖更是威力强大,故此而得名。
所供奉的祖师爷阴雷老祖更是百余年前一位横行于湘西地面的邪派人物。
但因为行事太过残忍霸道,最终招来各派的围剿,自此阴雷宗也转入了地下,阴雷老祖更是不知所踪。
有传言说他早已战死,但也有人说他还活着。
可不管怎样,其传承至今门下弟子的风格依然跟阴雷老祖在世时一致。
锱铢必较,行事更是毫无顾忌,动辄便放五猖以报私怨,因此但凡知道阴雷宗底细的人都对这个门派敬而远之。
梅央怀抱着师父赐予的兵马罐,走小路离开了这片隐匿于大山深处的山谷,最终来至了一条山路旁边。
虽然地处群山之中,但山路却是新修的水泥路,而且每天都有公交车往返其中。
虽然依然很是闭塞,但跟数十年前那种穷山僻壤,不知外界世事如何的情况相比已经好了太多。
梅央打扮的就跟一个普通的山村妹子没什么两样,站在路边等着公交车。
正在这时一名年轻男子骑着一辆摩托车从山路上驶过。
这是山民们最常用的交通工具,既经济实惠又方便耐用。
而当他驶过梅央跟前时,不禁被这个肤白貌美的姑娘给吸引住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
梅央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她轻轻一撩耳边的鬓发,微微一笑。
男子立即现出痴迷之色,然后一把刹住车。
“妹子,去哪?哥送你过去。”
“我要去几十公里外的县城,这合适吗?”梅央温柔道。
男子心潮澎湃,“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上车。”
梅央一笑,“那多谢哥哥了。”
说着便上了摩托车的后座,自然而然的揽住了男子的腰,呵气如兰道:“哥哥路上开慢点哦。”
男子浑身一颤,立即现出色授魂与的表情,“好,妹妹做好了。”
摩托车发动,驶向了几十公里外的县城。
可等转过几座大山之后,摩托车上却只剩下了梅央一个人,开始驾车的那个男子早已不见踪影。
只见梅央驾轻就熟的操控着摩托车来到县城的集市上,低价卖掉了这辆摩托车,然后便坐上了前往东山省的火车。
等来到东山省省会之后,梅央冲一个同样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五迷三道的男子微微一笑。
“多谢哥哥一路的照顾。”
说完转身飘然而去。
一直到她都已经走得看不见人影了,这男子依然满脸痴迷的站在那。
“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啊,又温柔又可爱。”男子啧啧感叹,突然想到了什么。
“哎呀,我怎么没要个电话号呢。”
男子懊丧至极的一拍自己的脑袋,旋即又是一愣。
“哎,不对,我的手机和钱包呢?”
这时梅央已经从一个二手手机店走了出来,然后将钱包里的零钱统统取出,随手将钱包丢进了路旁的垃圾桶中。
再然后她在路旁打了个出租车,“师父,去承和市。”
“啊,小妹妹,去承和市怎么不坐火车啊?打出租可是很贵的。”这个出租车司机居然难得的实在。
“不必了,直接去这个地址就行。”梅央给了出租车司机一个地址。
出租车司机还想问什么,可当他从后视镜看到坐在后排的梅央之后,眼神瞬间迷离,然后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出发。”
就在梅央坐车往目的地赶来的时候,红莲山玄元观也变得越发热闹起来。
伴随着中元节的临近,各项筹备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刘伯更是临时成为了中元法会后勤部总部长,负责采买各式各样的物资。
同时他还要协助独孤佘去山下的村子做最后的宣传,可谓忙的不亦乐乎。
但越是如此刘伯就越是容光焕发,甚至连说话都比平时的嗓门大一些,走起路来更是呼呼挂风,好像年轻了几十岁一样。
此时他带着一队年轻人将买来的白绸子抬进了道观之中。
“林道长,您要的白绸我买来了,看看怎么样?”
林牧从屋里出来,低头瞅了瞅,然后点点头。
“不错,我要的就是这种。”
刘伯嘿嘿一笑,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师父,您买这么多白绸是干什么?”独孤佘凑过来问道。
这段时间把他也累够呛,尤其他发现林牧所准备的好多科仪自己根本就没听说过,这让他备受打击。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自封为道家文化研究院院长的,结果连科仪都认不全。
不过越是如此他就越能感觉到林牧的道行有多么高深,心中不由暗暗庆幸自己迷途知返,终于走对路了。
林牧放下白绸,沉声道:“做接引金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