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好自为之
既然如此，妘忧婂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迅速靠近南宫忆，匕首紧紧抵着她的脖颈处，吴贵妃离得近，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倒在地，脸色骤变。
“你这是做什么！”南宫坼脸色一紧，心中怒意攀升。
“二选一，吴贵妃和南宫忆，今天必须死一个。”
周围的侍卫越来越多，似是在寻找机会拿下妘忧婂，可她不在乎，加深了手中的力度，血液隐隐渗出。
“南宫忆，你怕死吗？”妘忧婂在她耳侧轻声说道。
“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南宫忆心里很慌，她不确定妘忧婂会不会真发疯杀了她。
“我只要你的命……”妘忧婂幽幽的说道，接着逼她服下一粒药丸。
“不要！”
“妘忧婂你不得好死！”
吴贵妃像是疯了一般想冲过来，这可是她一辈子的算计，就这么毁了又怎会甘心。
得到陛下的授意后，婢女赶忙拉住吴贵妃，不让她上前。
毕竟是在宫里，妘忧婂觉得一定会有人在暗处把守，她的时间不多，陛下一旦下令，命丧当场也不是不可能。
“吃了它，我保证南宫忆不会死。”妘忧婂将一个药瓶丢在吴贵妃脚边，目光很是阴冷。
“妘忧婂，你闹够了没有！”南宫坼彻底怒了。
“陛下，论闹，我可比不上在场的你们。我只是来讨个公道，我哥还昏迷着，找旧市杀手这样恶毒的手段就是南宫忆的手笔。谁做的，我就要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今天，只是个开始。”
“吴贵妃，你没时间考虑了，否则死的就是你女儿。”妘忧婂冷笑着，她从前也做过不少这样的事，如今只不过更温柔了些，没有用更多她自己的手段。
“妘忧婂你放开我！”南宫忆挣扎着，可却使不上力气，她不知道妘忧婂刚给她吃的是什么药，只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看着女儿似是毒性发作的样子，吴贵妃颤抖着倒在地上，缓缓拿起那个药瓶。
“陛下，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说罢，吴贵妃毫不犹豫的服下致命的毒药，先是心痛，紧接着就开始视线模糊，她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摸索着，想最后再看一眼陛下。
可她低估了这药的毒性，疼痛蔓延的时候她说不出话，也动不了，感觉不到周围的声响，只觉得眼皮困顿，接着就失去了意识，血液溢出嘴角。
“母妃！”南宫忆失声痛哭道，跪在吴贵妃的面前，颤着手去扶起她。
妘忧婂此刻也松了手，静静看着眼前的母女情深的戏份。
“陛下，好自为之。”
妘忧婂经过他的身旁，说了这句话便离开了。
到最后，南宫坼还是没有下令拿下她，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因为妘忧婂身后的依靠，他无法撼动，更因为一开始恶化矛盾的人是他，妘忧婂只是名正言顺的反抗。
“于公公，处理好这些，朕乏了。”
南宫忆抱着还有温度的尸体，目光落在南宫坼离开的身影，眼神更加怨毒。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此事很快便四处传开，听到消息的皇后也有些惊讶，对她威胁最大的吴贵妃就这么死了，陛下还在一旁默许，倒真是新鲜事。
“蝶儿，你对这妘忧婂了解多少？”
“她啊，我可喜欢了，做事干脆，有将军风范。”顾简蝶兴奋的说道，似是在回忆初见的场面，嘴角抑制不住笑容。
皇后一听，以为她是在夸大其词，崇拜的成分过多，敢如此在宫里行事的女子，必然没那么简单。
“蝶儿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可有哪家的公子看上眼？我记得长公主有个儿子，从商多年，不如改日你们见见？”皇后慈爱的目光看向顾简蝶，随口提起了这件事。
“不要，我的夫婿要自己选，忧婂的哥哥太凶，我不喜欢。”顾简蝶摇了摇头，眼神中拒绝之意十分明显，脑海里却闪过那日撞到的那个男子的身影。
皇后笑了笑，轻抚着她的发丝，没再说什么，蝶儿不愿，她也不强求。
另一边，妘忧婂刚出宫就被拦住了，本就心情不好，抬头之际一看是封听骤，她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
妘忧婂很诧异的看着他。
“你觉得呢？”
两个人就那么面对面站着，目光交汇，不同的情绪蔓延开来。
“可以……抱抱我吗？”妘忧婂很轻声的说道。
封听骤什么也没说，下一刻紧紧将她揽在怀中，刚才宫里那一幕，他一直看着，选择一个人去面对，她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被紧紧抱住后，妘忧婂的眼眶微红，原来他一直在。
“我们回去吧。”过了一会儿，妘忧婂主动牵着他的手说道。
“好。”
从前，妘忧婂不喜欢走在街巷之中，她不喜那种喧闹，如今和重要的人并肩走过，好像还不错。
“你先进去吧，我回幽人堂处理些事，晚点回来。”
站在封府门口，封听骤看着妘忧婂远去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抬脚迈入府中。
……
幽人堂内
“堂主，听说……”元婳想问却不知说些什么。
看着大厅内古温等人关切的眼神，妘忧婂还是说道没事。
“我没事，人已经被听骤抓了，晚点应该会有结果。不过旧市的买卖算不得证据，我去了一趟宫里，吴贵妃已死，算是让宫里人暂时熄了对付我的念头。”
“再查一下吴……不，查一下南宫坼，他有问题。”妘忧婂情绪不高，语气平淡的交代过后就去了楼上房间。
“堂主这是怎么了？过去处理个人也不会这幅样子。”庄缨不解的问道。
古温叹了一口气，说道：“从前为了活下去而活着，她什么事都敢做。如今，心绪混乱下，她早已失去了过去的样子。”
“是因为封听骤那个少将吗？”元婳问道。
“不是，她从梧契城刑场上回来之后，就没有真正找回自己，什么事上都差点她原本的样子，只是她自己还没发现。”
“堂主彻底得罪了宫里，明面上会有人怕她，可暗地里，就那南宫忆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庄缨忧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