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命案重提（三）
一切都清楚了，天开始蒙蒙亮。我舒了一口气，多了一个和自己梦想相同并为之努力的助手，还是多了一个浪费时间无劳而返甚至惹上杀身之祸的炮灰？我不知道，我决定先去警察局询问凶宅命案的一些情况。
经打听，我们找到了当地的警察局，此时天刚蒙蒙亮，警察局已经人满为患，我到报案科说有要紧事见局长，报案处警官致电局长，说局长这时不算忙，可以接见报案者，他给我说明局长办公室。我们来到局长办公室上前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中年男子的声音。
推开门，我们三个走了进去。警察局局长正一边抽烟，一边看文件。
“局长，你好。”我说。
“坐，”局长悠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我们。“你们如果报案的话可以去报案科，我这里并不接受报案。”
“局长，我们不是来报案的，我们是A市司法学校的学生，今年暑期想过来做个毕业侦查实践，向警局咨询一下去年B镇发生两起命案的相关事情，这是我们的大学学位证。”我将徐子豪的学位证送到局长面前。
局长看了看学位证，抬起一只眼睛看了我一眼，“你说的是B镇西北郊老宅的事情？”
“对。”
“我可以把命案的简单情况给你们介绍一下，”局长走到档案柜前，从里面翻出一叠档案，翻了翻，找到当年B镇凶宅的命案资料。他点上一根烟，开始向我们讲述，“B镇老宅子去年夏天连发两起命案，死者是刘家老大和老二，刘家老大被家人发现毙命于宅子中的楼梯，从上处被人勒死，滚落到楼梯底部，我们当时接到报案赶到现场进行技术调查，在刘家老大的颈部发现有尼龙绳的纤维成分，现场没有提取到指纹，也就是说凶手是戴着手套或者是作案后消除了脚印指纹等痕迹，家中其余五口称，讲案发现场都不在家，而现场也无证人。刘家老大死后一个月，刘家老二被发现夜里死于宅子后院花圃，警方勘查结果，被害人死于锥器穿刺，被害人死亡时右拳呈紧握状态，手掌心发现有黑色线头纤维。很可惜，我们也并无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从这两宗命案看，凶手做过精密的准备，在杀人后仔细清理了现场。这也是成为悬案的关键。”局长详细的介绍了凶宅案发经过，我看到他眉头紧锁，表情严肃，似乎也在为悬案一直未侦破犯难。
“这就是我们暂时掌握的资料。”他说。
“报纸上说整个B镇的人对凶宅的命案颇有微词，说什么是因为阴魂所致。”我说。
“要说阴魂，倒是不科学，不过那栋宅子所在的位置，是个坟场，刘家老爷子当年为了盖这栋豪华别墅，买了这块地。风水师也说这里风水不好，老爷子不信邪，硬是花了巨款盖了这幢房子。呵，这两起命案倒是更增添了迷信的气息。”局长笑笑，对于阴魂说法不屑一顾。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们可以走了，待会我还有个会议，今天接待你们已经是个例外。”局长动动身，似乎准备出去。
“局长，我们……”我准备继续问他一些事情，局长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局长可以告诉我，老宅具体地址在哪里吗？”我追问。
“B镇西北郊。”他似乎感觉不对，疑惑的看着我们，表情变的很严肃，“你们收集好这些资料回去完成任务即可，最好不要惹什么乱子，知道吗？”
我点点头，局长整了整警帽，起身离开座位，径直朝门外走去。
B镇西北郊……除此之外局长再没有提供关于凶宅的地址信息。
B镇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小镇绿化做的相当不错，沿途不断看到大片大片的树林和自然的花草。小镇中心是小商品集散地，来来往往的做买卖的人络绎不绝。
我们走了大概二十分，进了一家饭馆吃午饭。这是一件普通的饭馆，生意却很好。我们三个人进去随便坐下，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走过来客气的招待。点过午饭，服务生正准备离开准备。我拉住了他。
“喂，哥们。”
“你好，还要点什么吗？”服务生客气的问。
“我想问你点事，咱们B镇那个上报纸的凶宅在哪？”我压低声音问。
“你是说死过好几个人的老房子？不远了，前面绕过个十字路口，再往前走四五十米，靠近树林的那座最大最好的房子就是。它可是B镇最好的房子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人住了。哦，我得忙去了。”他擦擦手上的灰尘说。
我谢过服务生，吃过饭，三人便前往凶宅。
按饭店小哥的说法，我们终于到达凶宅。它坐落在B镇的西北边缘地带，坐北朝南。不和其他人家住宅靠近，是个孤零零的建筑，它靠近一片树林，西边不远处是整齐的农田。它是一座很漂亮的两层别墅样式建筑。门前两个光滑漂亮大理石柱子，房前有对称的两个走道，用镂空的雕纹做栏杆，它的安静矗立，整体的豪华的模样和平凡安静的B镇比起来很不搭调。四周长满了凄荒的野草，却被人修的整齐，门前的路已经被这些荒草铺盖，显然是很久没住过。偶尔一两只飞鸟路过寻找食物。
就在我们观察的时候，凶宅的门竟然被推动，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她大约40岁左右，穿着一身蓝色普通衣服。个子不高面容消瘦憔悴，身体微微前倾，手中拿着笤帚和垃圾斗从里面走出来。
苏阳走上前问这个女人：“阿姨，你好。请问你住这里吗？”
那女人抬起头，用一种疑惑却又温暖的眼神看着我们：“你们是？”
徐子豪走过去，客气的对她说：“你好，我们是来参观这座房子，你在这里打扫卫生吗？”徐子豪顺着她的手往下看去。
女人看了他一眼，微微笑笑说：“这里不是参观的地方，你们来错地方了。”她说完话眼睛低了下去，露出很疲惫的神态，默默地走去。
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眼前这个女人，门前的整齐的野草和她手中的笤帚垃圾斗透露着一个信息：常有人来这里打扫。
我追上去问：“你经常来这里打扫吗？你和这座凶宅有什么关系？”
她脚步忽然停下来，回过头说：“这里死过人，你知道？”她看着我，双眼写满了哀伤。
我点点头，诚恳的说：“我想一定有些故事可以聊聊对吗？”
“对不起，我不想和外人聊天。”她很有芥蒂。
“你这几年一定过的很苦吧？我们只是想和你聊聊，或许我们可以帮你什么。”
女人慢慢转过来，无神的眼睛忽然有了一丝慰藉，默默点了点头。
她仿佛被说中心事，慢慢放下芥蒂，把我们当成初到的客人，她请我们到她家里吃饭，饭后我们开始聊天。这个女人叫韩若霜，她说已逝去公公当年在外地做生意，是B镇响当当的头号有钱人，请人盖了这座豪华的别墅。公公去世后别墅就留了下来。原本她和老公还有老公其他四个兄弟都住这座房子。自从前几年有人死于凶宅后，几口人便不敢在这座房子里生活。
“你说你老公有四个兄弟？”我好奇的问。
“是。”
“现在只剩下兄弟三人？”
“我老公和二弟几年前死在房子里。”
我对韩若霜说我们来的目的。她面露喜色却有一丝担忧。她说凶宅的位置原来是坟场。自从凶宅死过人，大家就全部就迁了出来。韩若霜有过两次失败的婚姻，这是第三次婚姻，跟现在的刘家老大才好上几年，丈夫就被害了。面前这个女人，弱小的身体，脆弱的精神。诉说着她的悲情。让我不免生出恻隐之心。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凶宅死过人，为什么你还经常去打扫？”
“我只是放不下我丈夫，我还想他。”她说眼睛又低落下去，眼泪掉下来。
“我们来的真正目的是想做个侦查实习，想住到里面，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我用一种征求的口气说道，虽然知道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真的吗？”她眼中竟放射出一阵喜悦，“这么多年，我一直盼望能找到凶手替我丈夫可是你们不怕……”
“阿姨，请相信科学，”我看出了韩若霜的担忧。
“好吧，那我明天收拾一下，你们可要小心，不过我需要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明天我带你们见见他们。”韩若霜说。
第二天七月八日，韩若霜早早起来，和家里人介绍我、苏阳和徐子豪。那时我清楚的了解了这个大家族。除了几年前死去的老大和老二，还有老三刘涛辰、老四刘天辰、老五刘浩辰。老三结了婚，其他两兄弟还未婚。老三刘涛辰老实本分，和妻子宋曼玉在B镇经营一家小陶瓷店。老四刘天辰大概二十六七，性格乖戾，游手好闲，没正当业务，靠着老子留下的资产生活。老五刘浩辰还是大学生，成绩优异，被家里人视为最有出息的孩子，此时学校还未放假，刘浩辰不在家。韩若霜带我们见到兄弟几个的时候，老四刘天辰马上走了出来，指着我们三个问韩若霜。
“嫂子，咱爸走的时候不是说不让外人来老宅吗？他们是谁啊？凭什么让他们住。”刘天辰点上一根烟，斜着眼睛看着我们，嘴里嘟哝着：找死。显然他对我们的到来十分抵触。
韩若霜说：“天辰，毕竟人家是客人，只是来做个侦查实践，别这样。”韩若霜显然在家庭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说话分量也足。刘天辰斜了一眼，蹲在一边不吭声的愁闷烟。
韩若霜接着说：“为了配合小石他们的工作，我们今天开始全部搬进老宅里。”她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语气不是十分肯定。
“什么？老宅可是死过人的，侦查也不必我们搬进去住啊，要是再死人，那可怎么办？”老三刘涛辰和妻子宋曼玉在一旁胆战心惊。
韩若霜犹豫了，她好像也在想，是不是不值得再去冒险。
我坚定的说：“大家好，我想老宅是死过人，可能只是巧合，作为现代人，我们不可能被鬼魂所欺骗吧。想让大家入住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让大家身临其境，方便将当时命案发生的前后还原出来，还希望大家能配合。需要的时间不长，大概一个星期就足够了。”
其实说话的时候，我不希望得到什么说服效果。而把全部的希望寄托给韩若霜身上。
韩若霜抬起头说：“就这么定了，为你们的大哥。”
“警察都破不了的案子，这三个人能？”刘天辰嘟囔着，显然对韩若霜的决定不满，但也不便说什么。
我给其他人打过招呼。各自散了，今晚韩若霜给我们三个找了房子，叮嘱我们好好休息，就回家了。
夜晚来临，我怎么也睡不着，我对徐子豪说：你说韩若霜为什么力排众议，相信我们呢？”
徐子豪说：“出于责任吧，死去的毕竟是自己的老公。”徐子豪接着说：“石头，我感觉这家人并不团结，是不是在说明什么？”
我把双手枕在头下，喃喃自语：“是啊，是不是在说明着什么。算了，不想了，赶紧睡吧，明天赶早起来去凶宅。”
第二天七月九日，天还没亮，我就被敲门声惊醒了，我打开门，韩若霜面带微笑的站在我面前，她身后是刘家人，我叫醒徐子豪和苏阳，我们一行人开始收拾各种生活必需物，往凶宅方向走去。
韩若霜打开门，我们终于看到凶宅的面貌。
这是一个漂亮的住所，房间的壁纸是暖色格调，红色地毯，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大吊灯，周围墙壁上挂着许多山水画，房间家具全部高档木质，凸显出豪华气派。房间一层有三个房间，分处北，东，西方向，三个房间将一楼围成一个大空间，房间中心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长方形餐桌。三个房间之间分别各有一个房间，便是厨房和卫生间。
顺着楼梯向上走，二楼则有并排的四个大房间，每个房间都有相对的扇门，走到房间尽头打开门有一个宽阔的阳台，顺着阳台的楼梯往下走。便是一个带围墙的花园，花园规模颇大，除围墙外，花园和外界之隔了一道大铁门。花园中间种的是各种花和果树，周围是大片大片的草。
如此豪华安逸的住所，我无法把凶杀案与它联系起来。
韩若霜逐一给我们介绍，我注意到一楼第一间房子门旁放着两个大花瓶，我指着它对韩若霜说：“韩姨，那是涛辰叔的房间吧。”
“对，是我的，”刘涛辰接过话。
“是的，那是三弟的房间，我给你介绍一下，一楼北边的房间是我和我老公的，西边是二弟的，东边是三弟涛辰的，二楼从西边往东边依次是天辰，浩辰的，最后一间房原来是老爷子的，现在里面放一些杂物。”
我对苏阳说：“苏阳，拿个本子记下来。”苏阳掏出小本子和笔开始记录。
“你老公和二弟当年死在什么地方？”
韩若霜指着楼梯的一角：“我老公就是死在这个楼梯上的，那天晚上我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他倒在楼梯上部，法医鉴定，是被勒死的。”韩若霜露出痛苦的表情。声音开始哽咽。
我走到韩若霜指的地方，楼梯处于大厅东边，靠近刘涛辰的房间，楼梯不长只有一排扶手。
“你当时不在家，有没有别的人在家？”
“没有。”
“你什么意思啊，怀疑我们？”刘天辰在一边叫嚣着，
“没有，我只是问一下。”
徐子豪问韩若霜：“那你二弟是怎么死的？”
“我知道，”老三刘涛辰说，“二哥的死是我最先发现的，那天晚上我刚从陶瓷店回来，我去西边房间找二哥谈事情，找不到人，喊人也没有回应，我就去二楼找，走到后面花园的时候，我看到二哥蜷缩在花圃中，表情痛苦。身上都是血，警方说是被刺死的。”
“那当晚有没有家人在家？”我依旧提出相同的问题。
“当然没有，如果有人在，凶手敢对二哥下手吗？”刘天辰说。
我低头想了想，对韩若霜说：“韩姨，请给我们分房间吧，”
“好的。”
韩若霜对人员进行了分配，韩若霜住北面房间，刘天辰住西面房间，刘涛辰住东面自己房间。为了方便，我们三个住在了楼上的房间，韩若霜让我们自己选择房间，我们选择了中间房间，苏阳自己女孩子不敢住一个房间，我招来一张大布幕，将房间隔成两半。
“苏阳，你住这边，我和徐子豪住对面，这样就不害怕了吧？”我对苏阳说，
苏阳皱皱眉头担心地说：“我还是怕啊，怎么办？”
徐子豪调皮地说:怎么？要不睡我们床上？哈哈”
“算了吧，大色狼，我还真不怕了。哼”苏阳说着整理着床单，躺了下来。
我枕着双手，眼睛呆呆望着天花板。
“徐子豪，我脑子很多问题，先把你的本子拿过来我看看。”我说，
徐子豪从包里拿出本子，我翻开。
“韩若霜说老大死在楼梯上，老二死在房后花圃中，你说这两个有什么关联和不同呢？”我问。
徐子豪说：“死的都是家里的男性。”
苏阳接过话说：“死亡地点一个比较明显，一个比较隐蔽，死亡时间都在晚上。”
“有道理。”我皱起了眉头，“凶手在不同的地方行凶，且都能成功。说明对家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特别是老二的死，是在房后花圃中，如果进入花圃只有三个方法，第一直接从二楼走出去顺着楼梯下便可，另一个是便是越过围墙。还有一个就是从花园铁门进入。我们明天可以去后院看看。”
“后院有什么重要价值吗”苏阳端起下巴看着我。
“虽然这么多年了，案发地点还是有必要仔细观察的，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东西。”我说。
“那行，石头，明天我还帮你记录。”徐子豪附和着，“诶石头，你说很大可能是熟人作案，就这几个兄弟来看，那个老四刘天辰倒是有很大作案嫌疑。”
“哦？说来听听。”我顿时有兴趣。
“老四刘天辰从性格上来说是蛮横跋扈的，和兄弟闹矛盾也在所难免，说不定也是因此而起。对了，说不定是为了利益顿起杀心。”徐子豪说。
苏阳说：“他性格是有点蛮横跋扈了，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他对韩若霜很尊重，即便有不满意见，还是很顺从。再说老三李涛辰有陶瓷店生意，肯定比较富裕，要杀也是先杀他。”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猜测罢了，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我说。
两个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那睡觉吧。”我说熄灭了灯。
二楼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今晚的月亮很灰暗，外面有了些微风，风经过高大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窗户上印上斑驳黑色的影子，一摇一摆。气氛顿时万分神秘诡异。我感觉异常的压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我本能的坐起来，借着月光点上一根烟。真的是睡不着了，月光太让人揪心了，小梅的身影又浮现在我脑海中，她走的那刻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的让人感觉悲哀和心痛。是小梅让我觉得我真的需要凭借自身的努力去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不管多少……
我依旧睡不着。打开台灯，翻出我的侦探小说，认真看了起来。顺便构思着明天如何勘察后院花圃现场。
夜更深了，外面的风似乎变的更大，不知不觉我有了些睡意，手中的侦探小说抖了一下，此刻我隐约听到外面楼梯间有些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立刻警觉，迟疑夹杂着心悸不由得害怕起来，我慢慢从床上走下来，悄声来到房门前，此时脚步声消失了。
外边没有做声。
我仔细一想，今晚我们在二楼三个房间中间那间住宿，相邻是老五刘浩辰的房间和一间杂物室，深夜除了我们三个根本没别人，到底是谁？
大约五秒钟后，外面再次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噔噔澄”房门被敲了三下，我精神紧张，顺手摸起桌上的烟灰缸，一动不动。
“噔噔噔”房门又响了三声，我依旧不动声色，悄悄挪到门前，将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听敲门声间隙外面的呼吸声，呼吸声粗短而急促，他仿佛很紧张。我脑中快速回忆着白天这家每个人陌生的脸庞，是个男姓！
我紧紧的屏住呼吸，听到心脏剧烈的跳动。
之后极短的时间内，敲门声消失，我猜测对方已经离去，悄悄回到床上。
大约三分钟后，我听到后院传来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传来“沙沙”的趟草声音，有人到了后院！我顿时紧张起来。
我悄悄潜在窗户下部，露出半个脑袋，试图探个究竟，昏暗的月光，各种微弱的光线和影子交错在一起，我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背影，他神色匆匆，手中拿着手电筒，似乎在花圃中寻找什么，他蹲下又站起，站起来走几步又蹲下，诡异的行为让我不寒而栗！大约半分钟后，他低头快速很快从我视线中消失……
他是谁？他到后院花圃做什么？
我立刻翻开记录本，快速记下发生的一切，我仿佛感觉到这场凶宅的惊险和诡异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