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炼丹
自养了这小乌龟后，何瑞阳每天都得带它去山后的大河里捕鱼。
只是这小乌龟，每次都是眼巴巴地待着岸上，等何瑞阳修行炼体诀炸晕一堆鱼后，它才会四肢齐动，将那些大鱼一条一条地吞入腹中。
吃完约莫七八条鱼，这小乌龟又会窜到何瑞阳肩头，盯着他的纳戒猛看，直至何瑞阳向它丢一根灵草，它才会满意地收起长长的脖子。
一来二去的，何瑞阳也明白了，这乌龟乐意跟着他，除了吃鱼方便之外，还一直打着他纳戒中灵草的主意……
“这龟精…我得赶紧找个地方开始练习炼丹术，要不然纳戒里的灵草都不够它挥霍的。”
如是想着，何瑞阳便在大河边的青山中溜达起来，他寻了一僻静处，硬生生在山体上砸出了一个大洞，足有四五米深，略微收拾后，何瑞阳满意地看向这洞口：“这里，就当作是我第一个炼丹之地啦！”
“火好办，丹炉的话…我可以自己做一个！”
何瑞阳的目光看向洞口散落着的大块山石：“这些石头质地坚硬，想来可以受热，用来当作容器吧。”
想到此处，他迅速搬来一块大石头，手指尖灵力缠绕，仔细地打磨起这块大石头来。
何瑞阳很耐心，一点点将石头掏空，磨圆，只是一旁的小乌龟呆不住了，在睡了一觉后，发现何瑞阳还在磨着石头，便自顾自地跑出去玩了。
足足数个时辰后，一个与草木经书上记载的丹炉差不多形状的石炉，就此成型。
“先试试看！”
何瑞阳舔着嘴唇，目露激动之色，他取出那本刘思清给他的草木经，挑选了一种最为简单的丹药做为实验对象。
他起身走出洞口，寻来大量的树枝枯叶堆满了半个山洞，做为起火之用，一切都准备好后，他从纳戒中取出了两株草药。
“天心草，羊角蔓…可炼成续骨丹，专治外伤…”
何瑞阳按照草木经上所注，将两株药草研磨成碎渣，混合在一起，丢入了石炉中。
接着取来大堆树枝枯叶，铺在了石炉下方，取出纳戒中平时用来生火做饭的火折，将树枝点燃。
何瑞阳神情紧张，牢牢地盯着火焰，不时地往里头加上柴火。
很快，那石炉被火烧得红了起来，热浪四散间，更有“咔咔”声从中传出，一条条裂缝开始出现在石炉表面上。
何瑞阳内心咯噔一声，但等了半晌也没看到这石炉崩裂，才算放下心来。
随着烈焰升腾，山洞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何瑞阳一双眼睛透过石炉上他挖出的通气孔，紧紧地盯着里面药液的变化。
半个时辰过去了…
石炉中混合在一起的药液翻滚着，渐渐凝成一个圆形…
忽然，何瑞阳眼睛一睁，石炉中的药液在翻滚中，竟“啪”地飞溅开来，转瞬之间成了一滩黑色的废料。
“啧…失败了，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何瑞阳自语着，再次仔细翻看了一遍炼丹过程后，将废液倒出，再次炼了起来。
时间一天天流逝。
每日清晨，何瑞阳都会带着小乌龟去河里修行，之后便会在山洞中练习炼丹术，一直到午后，他才会回村中，教导孩子们念书，晚间便是再修炼和休息。
每一天虽然很累，但却也相当充实，何瑞阳心中是非常喜欢这种感觉的。
他自身的修为也随着修炼水涨船高，炼体诀隐隐有着突破中期的迹象，但他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同修两种功法，仿佛草木道若是没有长进，光靠炼体诀，他是永远也到不了铭志境中期的。
在这专属于何瑞阳的炼丹之处，时而有懊恼的声音传出，过去了十天的时间，何瑞阳每次看见面前的石炉，眼中都有些颓然，这十天时间里，他炼了无数次，可竟没有一次成功。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何瑞阳冷静下来，仔细地回想每一个过程，“材料没问题，工具没问题，每次都在快要凝聚丹型的时候，药液炸开…”
“想来想去都应该是火候的问题…可是火候该怎么控制，这书上也没说啊…”
何瑞阳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纳戒，这几日以来，除了炼丹消耗，他还要喂食小乌龟灵草。
“这续骨丹，最多只能再炼五六次了，天心草和羊角蔓，都快没了。”
他甩了甩脑袋，走出了山洞，无意间瞥见一个小小的黑影，正鬼鬼祟祟地从远处爬来，嘴里好像还叼着什么。
何瑞阳眯眼看去，正是小乌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身上还滴着水，嘴里…嘴里叼着的是…朱果？
何瑞阳心头一惊，双目之中立刻紫芒大放，那叶片，那形状，正是他在草木经上看到过的朱果，是一级灵草中，极为罕见的一种。
“好你个小乌龟…！”
何瑞阳双目微眯，沉吟过后转身走回洞内。
过了一会儿，那小乌龟摇摇晃晃地就爬了进来，驾轻就熟地攀上何瑞阳的肩头，在讨要了一株灵草后，咯嘣咯嘣地就吃了起来，之后便四肢一趴，美美地睡去。
何瑞阳转头瞥了一眼肩头的乌龟，嘴角勾起。
到了第二日，何瑞阳依旧如往常般早起，修完炼体诀后，便来到山洞中坐下，随着炼丹的开始，小乌龟渐渐呆不住了，一双小眼睛总是贼兮兮地看看何瑞阳又往外瞧瞧。
在何瑞阳沉浸其中之后，那小乌龟迅速伸开四肢，滴溜溜地爬了出去，见着这一幕，何瑞阳脸上的沉浸之色瞬间消失，他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隔着一段距离，远远跟在小乌龟身后。
直至看见小乌龟走到了一片山中的水潭边，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何瑞阳站在潭边，思索了一阵，在稍隔了一些时间之后，一跃而入。
潭中的水很清，是由几条山泉水汇聚而成，只是这水潭的深度，却远超何瑞阳想象。
足足潜了好一会儿，何瑞阳才看到头顶的亮光，向上浮起之后，竟是一处地下溶洞，大约二三十米长宽的空间中，长满了灵光四溢的灵草灵花。
而那小乌龟正目露陶醉，趴在一处银光灿灿的泉眼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