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萝莉脸，大佬心
过年放假是从大年夜开始，周一，距离放假还有三天，瑾悦物业的并购框架协议已拟好，就等下午双方签字同意。
上周紧跟专案组进度的希娴也将信贷计划初步拟定，要返回银行做简报，并且年前还有述职报告要交流。
这三天的日程很紧，希娴提前跟方磊说好，要回自己的小公寓住，就不劳方总大驾了。
一早，希娴甫一踏入办公室，就被赵乾逮了个正着：“小希，稀客稀客，好久没见啊，你说你也不回来看看，扎根在别人公司了？”
赵乾的语气热情中带着酸意，大家纷纷放下工作聚拢过来。
世人大多捧高踩低，如今希娴火速成为行长面前的大红人，大家都想拉拢一番，万一贷款项目做不过来，分到一杯半杯羹，好过自己提着公文包四处求着小微企业融资。有时费劲扒拉谈妥融资项目，银行还不给批，那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里不是人。
都是打工人，能轻松点的，谁想累着自己呢？
哪怕是赵乾，千方百计想揪出希娴的黑料，但他心里又何曾不想被夏行长高看一眼呢？
可惜，他一无背景二无长处，只是得了入行早的便利，积累了些客户，如今那一点点老本也快吃没了。
希娴笑着与同事一一寒暄过来，没忘记自己的正事。她在办公桌前，将信贷计划一页页理进文件袋，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要对夏行长汇报的话，正要去行长室，希娴的手机响了。
电话号码显示的是隐藏呼叫。
“喂。”希娴接起来。
“小希，妈妈明天就到家了，现在在机场免税店，你要妈妈给你带什么东西吗？”是谭珞瑶的声音。
谭女士的嗓音沉稳大气，在嘈杂的机场背景音中，仍彰显出超高的辨识度。
“妈妈的手机丢在佛罗伦萨广场了，现在只能用机场的电话给你打。”谭女士解释道。
“爸爸不和你一起回来吗？”希娴问。刚才谭女士的话里好像只说到自己。
“嗯，爸爸被一个闭门会议绊住了，不一定赶得上回家过年。你还有几天放假？我和你先回爷爷奶奶的老宅。”母亲在电话那头问。
爷爷奶奶搞了一辈子航天科研，退休后决定回台州重温乡音，万一老了也能落叶归根，所以每年的除夕和清明，家里的叔伯长辈都是要回家团聚的。
而平时，则是几位子女轮流接爷爷奶奶来上海短住。
“还有三天就放假了。妈妈，我要去忙了，晚些时候联系。”希娴一看时钟，跟两位行长约好的时间到了，来不及与母亲电话里细说，赶紧匆忙挂断。
等汇报完返回工位，希娴口干舌燥，拧开保温杯喝水的时候，忽然想起还没跟妈妈说要从商店带什么，滑开手机想拨过去，一看呼叫号码不显示。
于是作罢。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希娴没来得及问，爸妈不是访德学术交流么，怎么妈妈又转道去了意大利？难道说拿了申根签证就顺便去了周边国家旅游？应该就是这样。
不容希娴细想，冯倩已站在希娴面前，用工牌敲了敲希娴的办公桌：“美女，发什么呆，姐姐请你吃饭。”
这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了？工作果然杀时间的利器。
“哦。”希娴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去挽冯倩的胳膊，“走吧。”
“拿上外套。”冯倩朝希娴身后的衣架努努嘴。
“出去吃啊？”单位有食堂不吃，出去吃？冯大姐今天彩票中奖了？
“我明天就回老家了，年前再和你吃一顿散伙饭。”冯倩依旧是没大没小，用词夸张，博人眼球。
“行，那等你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这属于浮夸风人传人现象。
两个人去了附近的韩国街，冯倩老家在沈阳，大学时就是韩国街的街溜子，把好吃的好玩的都逛了个遍，跟韩国商店里的阿吉妈不是亲人胜似亲人，高兴时普通话韩语无障碍切换。
不一会儿，阿吉妈就端上来七八样小菜，还有南瓜粥和泡菜饼。
“阿吉妈，我们午休时间短，帮我们把肉烤一烤吧？”冯倩拉着老板娘胖胖的手臂摇了摇。
老板娘立刻给了一个温柔亲切又宠溺的眼神，拍了拍冯倩的头。
两人一边吃着小菜，一边聊起了各自的生活。
“小希，我这次和男朋友回家准备见家长了，他家里在内蒙。”难怪冯倩提前请假了，就是配合男方的时间吧。
“那么快啊？是不是见完家长，结婚也该提上日程了？”希娴忽然一想，今年是她的本命年了，室友小韩上个月给她发来请帖，五一准备结婚了，没想到寝室里唯一一个空窗四年的三好学生，一踏上工作岗位就一路相亲、恋爱、领证，高效得令人咋舌。
“哎，你怎么样啊？上次那个高富帅？”冯倩夹起一片烤肉，朝希娴挤挤眼睛。
仿佛在暗示那方磊就是送到希娴嘴边的肉。
和方磊的事情希娴一直没机会跟冯倩说，冯倩对她如此推心置腹，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三言两语把故事压缩到一句话：“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我们复合了。”
“复合？”冯倩立即抓住关键词，“也就是说，你们以前好过呀？”
希娴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嗯。”
冯倩正包着生菜往嘴边松，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啊？看不出来啊，你这个乖乖女，早恋啊？”
“什么早恋啦！大学里交往的。”希娴夹了一小片五花肉，太大了，一口包不下，咬了两下，又放下筷子。希娴的吃饭姿势真的是，比她的面相还要小家碧玉。任谁看了都要多看两眼。
阿吉妈眼观六路，在烤盘上的肉片又被她多剪了两刀。
阿吉妈：这么玲珑可人的小姑娘，要是我的亲闺女多好呀。
冯倩依然在大大咧咧咋咋唬唬地追问：“嗷！初恋啊？你甩的他还是他甩的你？”
好像是我先提分手的。
嗯，那就算是我甩的他吧。
“我甩他。”
“嗷！”冯倩又是一声惨叫，瞪大眼睛对希娴看了又看，“你甩高富帅？”
“我去！”飙了句脏话的冯倩端起饮料杯和希娴碰了一下，“希娴你不是一般人。”
难怪敢请年假，请完年假还被公派做大项目，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萝莉脸，大佬心啊！
阿吉妈：我家儿子还没有对象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