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她上火了
日头当空。
宛烟带着陆母跟着苗弘，三个人已经走遍了桐山大街各个商户，还有距离桐山街最近的两处牙行。
均无收获。
陆母看着苗弘把陆茗玉的画像张贴在桐山街路口，悲从心来。
这一路，陆母把宛烟当成可以依靠的人，不停追问，“薛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能不能找到玉儿？你说她在哪呢？”
宛烟耐心安慰，不厌其烦地说我们一定会找到陆姑娘，内心却随着陆母的追问泛起焦虑。
半个时辰后，宛烟觉得自己嗓子发干，咽唾液的时候有些疼。
她上火了！
“苏大人和苗捕头费尽心力，婶子先别急，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会找到陆姑娘。”
宛烟深深吸口气，感觉心口堵了一块大石头。
“能不急吗？玉儿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能不能是我们查找范围太小了？”
宛烟理解了当初大人的心境，茫然无措地排查确实犹如大海捞针。
“婶子，早在苏大人接到陵江府尹王大人协查信函的时候，就已经展开调查，桐山街附近客栈，商户，苏大人和苗捕头都走访过。”
宛烟也理解陆母的心情，“不过那时没有画像，我们现在只能期待有人看到画像，回忆起什么。”
“是我来晚了！如果我早点来，早点开始寻找玉儿，是不是就能有希望？”
“婶子不要太自责，我们都不想有事发生，十五天前有人见过陆姑娘，说不定她有什么事耽搁了，我们很快就会有她的消息。”
苗弘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里不好受。
以他的经验，这么多天寻找一个人无果，多数是凶多吉少。
最好一种可能，就是陆茗玉离开桐山府去了其他地方。
苗弘擦擦汗，指指不远处，“现在我们别往坏处想，走，再去连山街那个牙行看看，那里虽然不大，但是掌事门路广，本地人都喜欢去那里碰运气。”
“多谢苗捕头。”陆母又燃起希望。
三个人拐过街角，走过一条街，一个写着牙行的小门面映入眼帘。
陆母呢喃着，“真希望这里能打听到什么。”说着展开陆茗玉的画像放在手心里，宛烟看得非常难受。
三个人走进牙行，里面人声鼎沸。
有一些坐在回廊里的人眼睛扫过，目光全都聚拢到宛烟身上。
掌事认出苗弘，跑过来热情地打招呼，“苗捕头，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是……”眼睛看看陆母，又看向宛烟。
苗弘对掌事的态度非常不喜，正正佩刀严肃道，“别嬉皮笑脸，最近有没有干什么不该干的事？”
掌事二十多岁，听苗弘这么一问，脸上顿时堆满笑，“没有啊，良民，好着呢。”眼神却有些闪躲。
苗弘冷笑一声，“你那点事还想跟我去衙门掂量掂量？还是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选！”
苗弘打一个巴掌又给一个甜枣，掌事态度与刚才截然不同，连笑容都变得真诚不少，“看苗捕头说的，小的全力配合。”
所以掌事端着陆茗玉的画像看得无比认真，半晌还真让他瞧出点东西：“苗捕头，这人我好像见过。”
宛烟心一凛，苗弘急切地问：“怎么回事？”
“这位姑娘应该是来过我们牙行。”
三个人激动得瞪大了眼睛。
“快说，什么时候？”苗弘急了。
“我想想，大概九天前吧。”
宛烟激动得想哭。
陆茗玉失踪的时间越来越短，她被找到的希望也越来越大。
“她来我们牙行好几次，我想想，差不多三四次吧，中间试过工，不过不合适，她不满意。你们跟我来，我这边有记录。”
陆母身子紧紧靠着宛烟，激动得脚底发软。
“有消息是好事，婶子不要太担心，我们已经查到陆姑娘来过这里，相信很快能找到她，走，我们过去看看。”
苗弘心急，落下宛烟她们几十步，迫不及待先行进入牙行后堂。
“苗捕头，跟你来的那个姑娘是什么人？”掌事对宛烟的身份很好奇。
苗弘一拍掌事的头，“你管那么多？赶紧的！把陆姑娘的信息找出来，耽误了时间，出事我拿你弑问。”
掌事嬉皮笑脸，钻到柜台后拿出一个本子认真翻起来。
向前翻了很多页，掌事手一指，“这里，苗捕头你看，那姑娘留下的名字是陆茗玉，是她吧？”
陆母正迈进门槛，一听到陆茗玉三个字，几步扑到柜台前，“是啊，是啊，正是我的女儿，她去哪了？她去哪了？”
掌事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看向苗弘。
苗弘敲着柜台一脸深沉，“这位陆姑娘失踪了，我现在来调查，所以你实话实说，再有推诿，我直接把你抓进大牢。”
掌事这才收拢笑容，面色严肃，“苗捕头，这姑娘来我们牙行几次，但是她离开的时候并没在我这里登记，你看，这是她的试工记录。”
苗弘扯过本子，仔细看完，轻轻眯起眼睛。
宛烟接过记录，看到记事本这样写着：
陆茗玉，广发酒行，试工三天，成工处写着否，末尾有陆茗玉的签名。
宛烟示意陆母，“婶子，你看这是陆姑娘的笔迹吗？”
陆母看了又看点点头。
掌事如释重负，“你看吧，苗捕头，我不会骗人，我这里这么多人找活，要是有事我就没法干了。”
“你再详细说说，对这个女孩有没有什么印象？”
“我有印象，她长得挺好看，所以刚才你让我看画像，我一眼就认出是那个姑娘。”
苗弘踢了他一脚，“别说没用的，陆姑娘离开你这，说没说去哪了？”
掌事拍拍屁股，摇头，“其实酒行挺好的，开始陆姑娘挺满意，不过她想找个包住的地方，酒行虽然工钱给的多，但是陆姑娘好像说她不划算。”
陆母擦着泪，不放过掌事说的每一个字，“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不知道了，这之后陆姑娘再没来。”掌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知道她住哪吗？”
“不远处的客栈，拐过街角就是，陆姑娘告诉我她住在那，还说有合适的活让我直接过去找她，你们看，我这有标记。”
果然，宛烟在陆茗玉的名字后面看到两个小字：朋来。
走出牙行，三个人又来到朋来客栈，掌柜一看画像就认出陆茗玉。
“是啊，这姑娘确实住在我这，可是五天前她已经退房离开了。”
“五天？”三人同时反问，说不清是欣喜还是激动。
掌柜有些被吓到，眼睛看向苗弘连忙解释：“苗捕头，没错啊，这姑娘是五天前离开。”
说着拿出入住登记指着给苗弘看。
“这不主要，她去哪了你知道吗？”
“说是找到了做工的的地方，欢欢喜喜退了房。”
“具体是哪？”
“姑娘没说啊，当日来办手续的人很多，那姑娘看着机灵，我还开玩笑说，你不如在我这里当掌柜，她笑着拒绝，说我这里给的工钱少。”
宛烟面露遗憾，就差了这么一点，陆茗玉到底去哪了呢？
“掌柜帮忙再想想，还有什么其他细节？”
“其他？”掌柜沉吟片刻，“好像陆姑娘是遇到了什么人，她说这次做工的地方是熟人介绍，别的我就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