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形式
分节歌和通谱歌是歌曲的两种基本形式。分节歌起源于民歌,是用同一段旋律演唱多段不同的歌词,具有结构紧凑、便于记忆和传唱的显著特点,I.科特劳《桑塔·露琪亚》和王立平《牧羊曲》都是典型的分节歌。挪威民族乐派作曲家格里格吸收民歌清晰、简练的形式特点,也常常有意将艺术歌曲处理为分节歌。还有些歌曲将分节歌与重复出现的叠歌(也称“副歌”)结合,如蒂·卡普阿《啊,我的太阳》、S.卡尔蒂洛《负心人》和王酩《绒花》等。
通谱歌是指每节歌词都采用不同的旋律,歌曲中没有反复的部分。通谱歌有利于歌词重音、声调与韵辙的准确传达,也有利于歌词内容的表现更加贴切和细腻,如舒曼《莲花》、应尚能《我侬词》和聂耳《铁蹄下的歌女》等。
还有一种变化分节歌的形式。作曲家既肯定分节歌结构清晰和易记易唱的优点,又希望贴切地结合歌词的韵辙和节奏,细致地表现歌词的内容,于是对歌曲局部做适度的变奏,成为变化分节歌,如舒曼《月夜》、德沃夏克《月亮颂》和黄自《点绛唇·赋登楼》等。
表2-4 变化分节歌的常见类型
《点绛唇·赋登楼》歌词的上片是四句二十字,下片是五句二十一字,两片略有差异但整体还是平衡的。音乐的处理,是用材料和篇幅大体一致的并行乐段来对应两片,内部又根据声调变化做了微调。有两处细致的调整值得借鉴:一是根据字词和声调的变化对旋律进行调整,如第一乐段第二句中“留春”是上五度跳进,而在第二乐段第二句相同位置的“登高”则调整成为同音重复,这样的变化处理正是因为这两个词的声调不同;相同的手法还有“问春无语”和“山无数”之间的变化处理。第二处调整是两个乐段终止的调性:为表现上片后两句“问春无语,帘卷西山雨”这样黯淡落寞的情感,第一乐段的旋律离开了带有五声特征的D大调,连续下行跳进结束于b小调;为表现下片结束句“不放春归去”这样意气风发的情感,第二乐段用持续上行的收束式高潮终止在D大调,并形成了歌曲首尾的调性呼应(见例6-15)。
表2-5 黄自《点绛唇·赋登楼》的音乐结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