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冷大提琴美人
只能靠咖啡提着精神，还要来关心这个啥事都不管的野生妹妹。
半夜了，他容易吗？
他能闲下来吗？
“别，我一败家子，我挣钱咱全家都得饿死，你挣钱咱全家都能逍遥。”沈怀茸是当甩手掌柜当惯了的。
家里的产业她不感兴趣，也从不过问，反正自己从不缺钱花。
沈家到了她和她哥这一辈，活的特自由，爹妈放养，祖辈疼着，打小没啥烦恼。
他们这一辈，除了沈霈被家里管的严了点，其他的在自己的行事主权上都得到了很大的尊重。
她高考走了艺考那条路，学的大提琴，和上一辈人的成绩比起来，沈家这代就她哥一个会念书的。
不过也确实，她那堪堪二本的成绩和她哥没法比，也只能拿艺术加分了。
沈怀勘知道这丫头又在耍滑头，刚想开口，可想起了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语气又忍不住的放缓。
“夜深了，外边不安全，早点回家。”他是沈家长子，自小承担起了最大的责任。
对这个妹妹，他的心疼是埋在心里的。
沈怀茸鼻尖有点酸，“哥，今天我十一点就睡了的。”
快了，快24号了。
那些事压在心里，是真的睡不着。
“我知道。”
“哥，有些事过不去。”她声音低低的，却仍然看不出脆弱，只是在夜色的映照下显出了三分落寞。
她没法遗忘，那些痛感已经扎进了她的身体里，密密麻麻，随着她呼吸的频率，这些年她明白自己是在咬牙撑着。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的脆弱生长蔓延。
真是不要命了，怎么能一直记得那么清楚。
“没事，有哥在。”沈怀勘嗓音低沉。
他也忘不了，六年前他差点就没有妹妹了。
那么爱笑的一个女孩，差点就葬送在了那里，他不会原谅那个人，永远不会。
“好。”沈怀茸看着天边的夜际，摊开的手掌虚无的抓了抓。
该回家了，夜还有很长，她的人生路也还有很长。
第二天，沈怀茸六点起了床。
她要去剧院。
这周五，皖州岛首脑霍尔远道而来访问，枫市作为接待地，上面政府十分重视，为了接待特意让剧院排练一场浩大的交响乐表示欢迎。
近年来，皖州岛在洲际上一获得合法独立权益，就发展迅速，势头很猛，现在的经济实力在国际上有目共睹，与那位首脑分不开干系。
与皖州岛交好，建立外交关系，有益无害。
这是外交大事了，剧院不敢懈怠，把他们的上班时间都调前了。
到了国家大剧院，沈怀茸摘了口罩往里走，手上拿着一个奶黄色的保温杯。
她迎面碰到了夏歆。
夏歆对她打招呼：“首席，早上好。”
“夏姐。”沈怀茸礼貌回应。
夏歆比她大六岁，也是拉大提琴的，是自己的前辈，也是乐队的大提琴副首席。
“最近要有的忙了，陪鲤儿玩这个任务只能让她爸爸负责了。”夏歆语气可惜，她才答应鲤儿每天都陪她去公园，又做不到了。
鲤儿是夏歆的女儿，三岁，秋天该上幼儿园了。
沈怀茸想起那个孩子，眼角柔和了些，“鲤儿现在正是依赖妈妈的时候。”
鲤儿来过剧院几次，扎两只羊角辫，穿粉粉嫩嫩的小裙子，甜甜的叫她怀茸姐姐，讨喜的不得了。
人人都说夏姐生了个小仙女，她也觉得。
两人去休息室拿了乐器，然后就去了音乐厅等着。
她们也不算早了，指挥和总首席都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沈怀茸翻着乐谱在看。
《梁祝》她已经很熟了，每次演奏前看看乐谱，是她的习惯。
七点，乐队所有人到齐，在总首席给出音高后，大家迅速的校准自己的乐器。
随后，在指挥的指挥棒下，音乐厅响起了各种乐器循序渐进的优美音响。
他们演奏的是小提琴协奏曲《梁祝》。
《梁祝》很出名，在国际上很有影响力，也非常考验团体合作能力。
沈怀茸是大提琴首席，除了要有全面的音乐知识和组织能力，还要配合总首席进行细微的调律，调节乐队的音量及速度变化。
而且，《梁祝》是由独奏小提琴和完整编制交响乐队合作演出的，在“楼台会”的那一段，大提琴首席将代表梁山伯，与小提琴有一段堪称全曲经典的“对唱”。
沈怀茸年纪轻轻能胜任，能力之出色可想而知。
她二十岁作为首席被录入国家大剧院，二十一岁跟队出国演奏，二十二岁考入国家大剧院最优秀的管弦乐队，依然是首席。
要知道，多少人在音乐这条路上闯破了头也只是个表演家，天选之女也就是这样了。
两年前的莫斯科音乐盛宴，华盛乐队代表国家出席，受邀的国家多达十二个，美名其曰是邀请他们共赴音乐盛宴，实际上这是一场音乐外交上的比拼。
乐队的实力就是国家的脸面，只不过没有搬到明面上，大家都在暗暗较劲。
到了他们演奏时，一名大提琴手因为过于紧张而发生了音调上的错误，当时又是乐曲的关键部分，在场的都是行家，一听就察觉到了。
当时指挥都来不及临场处理，沈怀茸就已经带头改调，所有大提琴手全员配合，化解危机。
当时他们演奏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被莫斯科当时报道为“史书级别的救场”，那场交响乐也被称为“最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沈怀茸当时身着月光灰抹胸曳地长裙的身影，十分出圈，在异国他乡受了一位外籍男子一束妖艳的红玫瑰。
她应该配不被世人所知晓独自美丽神秘的花，可当时，她不入世俗的气质和火红的俗气的玫瑰却并不违和。
少女当时低头接花的样子被拍了下来，长发柔曼，身姿纤瘦，美的不可方物，清冷大提琴美人的名号也由此得来。
而在国际上出名的大提琴美人，此时正闭着眼创造享受这场梁祝的听觉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