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眼睛真好看
“慕教练,你这人留不得了。”沈怀茸一脸公事公办的冷峻。
慕晏:“来人,抬出去,送出岛,送出马里兰州,记档封杀,CT用不录用。”
他手下出了这样的败类,他也很恼火。
“我手下的人,正正经经的和你们比,哪怕是被你们打残打死了,我也不会多说一句。相反,我敬你有能力。”沈怀茸声音冷冽,
“但是,偷袭是我最厌恶的事,开场即擂场,要赢的干净,要会做人。”
堂堂正正的打,输了不丢人,用不光明的手段赢了才让人嗤之以鼻。
处理完这些事,训练继续,岛上不能动手术,一百三十一被送去了马里兰最大的医院。
沈怀茸嘱托库尔勒和慕晏给她看着之后,也回了马里兰,一百三十一是她最看重的新人,这次又是无妄之灾,作为教练,她得去看看。
手术结束后,她在病房等他醒来。
乍一眼,他的轮廓棱角分明。
她一一看过她手下人的基本资料,知道他才十九岁,拿了很多奖,比如很有份量的全国自由搏击金奖,世界新拳者金奖。
这样的成绩,十九岁出头,这个年纪,就是她当年也没有。
那人私藏了违禁品还带进了岛,没查仔细,这事是她的疏忽,她欠他一个交代。
一百三十一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教练,我还能继续训练吗?”
他是真的很爱格斗拳击,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进CT。
沈怀茸当时正在和她的阿年聊天,头也不抬的回:“不能。”
她是个诚实的人。
这伤,少说也得养上半个月才能动,打拳就不知道要多久了,反正只会多不会少。
“啊,那我这也太倒霉了。”一百三十一真的郁闷了,“今年进不了CT,又要等三年。”
这个机会他等了三年,整整三年。
老天真的是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正好给自己长个教训,别轻敌。”
沈怀茸轻飘飘的提醒他,随即话锋一转,“但也不用再等三年,你把身体养好,我推荐你进CT。”
CT金座以上的格斗手有推举新人的权利。
“真的吗?”一百三十一欣喜若狂,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真的,也有条件。”沈怀茸挑了挑眉。
一百三十一号满眼渴望:“您说。”
“保密,到时候你赢了,我会保你进。”沈怀茸给了他一个承诺。
她在拳坛的重量,足够撑起这个承诺。
“谢谢教练,谢谢教练,……”
大恩不言谢,一百三十一差点就要跳起来鞠躬了。
“好了,现在你一个人又不方便照顾自己,打个电话让你家里人来接你吧。”
一百三十一沉浸在喜悦中,闻言一脸笑意的到处找手机,愣了三秒后反应了过来,“教练,我手机被你收了的。”
“哦,对。”沈怀茸想起来了,他们一进CT训练,所有的通讯工具就都收了的。
“那你念号码,我给你打。”沈怀茸还是很人性的。
“135xxxxxx79。”
沈怀茸拨通,然后把手机递给他。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
“妈,是我。”
“临洲?怎么了?”
“妈,我在训练的时候受了点小伤,得回来养伤了,你派个人来接我吧。”一百三十一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什么?你受伤了?怎么受伤的,严不严重啊儿子……”
沈怀茸听着手机里的N连问,快忍不住笑了。
但是这样不道德,所以她忍住了。
“妈,没事,别担心,等我回来我再告诉你。”
“行,儿子,妈马上派飞机过来。”
挂了电话,沈怀茸戏谑道:“背景不错嘛。”
飞机,大户人家啊。
“没,”一百三十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都是前人积累下来的。”
在那样的家族里长大,尽管看遍了勾心斗角,但是他从没吃过生活的苦,也没体味过权势争夺的阴寒。
比起他那位仿佛天生就是统治者的舅舅,他过的已经很开心了,没操心过什么。
“还没问过呢,你叫什么?”
“宋临洲。这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
宋临洲说自己名字的时候眼睛很温柔,没了打拳时候的狠劲。
一瞬间,沈怀茸的心跳慢了半拍。
“你姓宋啊。”
“嗯,在家里大家都叫我卡尔,是我祖父取的名字,他希望我做一个男子汉。母亲和舅舅的中文名字跟了祖母姓宋,所以我的中文名字叫宋临洲。”
他这样说,沈怀茸才注意到他眼睛的颜色有点幽蓝,“你是混血?”
“差不多吧,我母亲是中意混血,父亲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到了我这一代混血的基因没剩多少了,所以不太看的出来。”宋临洲解释道。
“噢。”
他也是中意混血。
沈怀茸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和他有关的就是能被勾起一些回忆。
是她太放不下还是怎么回事。
“真有缘分啊。”她看着宋临洲的眼睛,突然多了几分怀念。
“什么?”宋临洲不明白。
他不知道他舅舅以前的少年情事,那些事他舅舅在家里从未提起过。
“没什么,眼睛真好看。”和他一样的颜色。
门口,要推门的男人及时停住了。
他慢慢松开门把手,然后转身离开。
阿怀在里面,他不方便进去了,让她看到,她又是不开心的。
他们中间被隔开的时光,难以补回,给她造成了太大的伤害。
霍翊赶紧跟上,不敢多说一句。
到了车上,低沉的气压弥漫了整个角落。霍翊大着胆子开口问:“家主,现在去哪?”
“在这等。”宋酌点燃一支烟,熟练的抽了起来。
宋临洲受伤了,姐放不下心,等阿怀走了,他还是要进去看看。
“打伤宋临洲的人处理了吗?”宋酌轻问。
霍翊:“都处理好了。”
这时,电话响了。
宋酌接听,“姐。”
“阿酌,你是在马里兰吧?”宋臻问道。
“我在,姐。”宋酌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姐很尊敬。
他刚回意大利的时候,全靠姐姐一手支持他。
姐姐对他的意义,和旁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