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之外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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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帝救我于苦海之中

四周的天成了晕蓝色,有温和又密集的风拍过来,不知道摩托疾驰了多久,才听到一切停下的声音,我只记得很远很远,很久很久。

到目的地之后,我一骨碌下了车,随后弓着身子很难受的样子,我的头发被风吹乱,乱糟糟的堆在背上。

我听着海水狠狠冲击石礁的声音,有些惊惶的眼泪忍不住落下,异国他乡,生理和心理的刺激让我很无助,我懊悔的锤了锤头,突然感觉的到肩上一股力,下一秒,我居然被那人揽进怀里。

我挣扎了几下,可架不住腿又些软,干脆放弃了。

我语言又些破碎的问他:“现在多少点了?”

他答:“十点。”

我瞬间哭的更凶了,居然飙车飙了三个半小时。

太多因素了,所以我任由泪水在他肩前堆积,如同决堤,幸亏此时夜色已浓,他看不到我狼狈的样子。

我从来没在别人面前这么放下戒备,崩溃的哭过。

罪魁祸首似乎也有点意外,他可能也有些抱歉,手足无措不知道干什么,就只有一下下轻轻拍着我的头,理顺我被风吹乱的头发。

我在夜风狂吹的夜里,闻到了无法忘怀的海盐味。

*

导游把我送到宾馆之后,我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些,也来不及想什么,躺下床便睡了。

次日醒来,已是傍晚,我饿的前胸贴后背,随手拿了条黑色裙子套上,打开门准备出门觅食,门锁打开的那一刻,我听到隔壁门锁打开的声音。

是那个导游,此时他正探出头,看是谁出门了。

看到是我,他笑了:“终于醒了?”

我呆滞了两秒,猛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昨天的记忆全部回笼,在一个初见的弟弟面前,哭的稀里哗啦,这种记忆让林昆很羞耻。

弟弟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他走出客房,敲着林昆的房门:”你不饿吗,出去吃点东西。”

我声音闷闷的答:“不饿。”

可肚子不听话,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

他抵在门外笑,然后劝我说反正这异国他乡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不会知道的。

我做了大概有几分钟的心理建设,然后开门,面无表情的看他。

他抵着门,差点摔了,但还是一脸笑意,我有些窝火的瘪嘴,他还是笑,更出格的是,他居然用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们两个同时愣了愣,然后我觉得更窝火了,冷下脸严肃地说:“我今年二十七,你得叫姐姐。”

他本可能觉得有点尴尬,听到我这句话他不知怎的又开始笑,然后有些认真的答:“我知道啊,我不介意。”

……

我没有什么语言了,先把温饱解决了再和我亲爱的法国朋友吐槽一下吧。

我绕开他出门,边走边问去哪里吃。

他迈开腿跟上我,和我并肩,然后说上车,带我去个地方。

我身子几乎条件反射一般抖了一下,瞪着他:“又是摩托?”

他指着前面的一辆旅游车,叫我放心。

我们几步走过去,坐上那个旅游车,司机沿路开的很慢,我得以欣赏这快要落幕了的夕阳。

我侧过脸看着旁边坐着的人,他正望着窗外,我正好观察他的侧脸,他头发很短,似乎以前是寸头,现在长了些硬茬出来。鼻梁高挑,侧脸线条有些凌厉流畅,但又奇怪的有些青涩。

我看着他的侧脸,不知为何,不受控的笑了一声,他侧过头,嘴角也挂着一丝笑。

约莫十分钟,旅游车停在一片沙滩上,隔着很远,就听到了轻快的吉他声,和似乎嗓音夹着蜜的一个姑娘唱着:“Can you read my mind……”

我笑容绽的更开,我爱这种在海滩上的演唱,爱随处可见的掌声,爱人们都用心聆听,聆听那能让人灵魂都战栗的音乐。

看到远远就有人向这边招手,我感受到了身后有人在动作,转过头,果然这个导游也向那边回挥。

“Ravi,come on!”远边有人喊。

“Ok!”导游吼了一句回他。

他们又以对吼的方式交流了几句,我听到他们始终用英语交流。

我这才知道他姓Ravi,更惊异的是,他似乎还会说英语。

在朋友催他快去的时候,他倒是没忘了我。

“走吧,你不是饿了吗?”他看着有些发愣的我,拍拍我的肩。

我回过神来,看着他背影已经远去,我匆忙跟过去。

他正和朋友交谈什么,似乎是想起我了,就叫我自己听听歌,也可以去烧烤架上去拿串串吃,还朝我俏皮的眨眨眼,说那是他朋友的,随便吃。

我也挺高兴朝他笑,没再摆什么姐姐架子,脚步有些带雀跃的步向烧烤架,拿了几根烧烤之后也没讲究,席地而坐。

跟着海滩旁昏暗的灯光摇晃着,跟着吉他一次次的扫弦,听着钢琴一下一下的盛大,不一会就进入了状态,在初来时听见那首雀跃的歌之后,后来的歌气氛就又些凝重了,听的我有些难过。

苦涩似乎混着吟唱升入天空,引起大海里的鱼群悲鸣着,又被钢琴的单键拉下,如同一颗催泪弹,在中心旋转随即四散,感染到人深处,我因为这两三首歌,泪水有点在眼中打转。

突然歌声吉他都停了下来,灯光忽的消失,突然有人大喊:“Le luci si fermeranno per dieci minuti.!”(灯光将会停十分钟!)

“ Puoi baciare il tuo amante a tuo piacimento.”(可以尽情亲吻你的爱人)

四周突然躁动,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奔跑。

我听不懂,有些慌的站起来,想着是在外国,太多不确定性了,此时以为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却因为有些夜盲不知道往哪里走,第一反应就是完蛋,可能就要客死他乡了,可都这时候了,不知为何,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那个常常笑的阳光的大男孩。

想着想着,我第二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哭了。

我无措的擦着眼泪,站着茫然看着这个已经夜尽的大地,听着有些躁动的人群,又绝望了,我甚至都已经想到以前看到过很多次强奸,枪击案。

“林昆!林昆!Eian!”

听着这呼唤我,我似乎出现了幻觉,在这黑遍的夜幕中看到了光。

我循着声音的方向,跑了几步,大声应他:“我在这儿!”

我跌跌撞撞,哭的有些喘不过气,幸亏,我再次抓到了浮木。

我跌进他的怀里,听到他重重松了口气,我在他怀里有些抽泣,他似乎意识到我又在哭,然后又是那双大手,在我的头上轻轻的拍。

虽然不想承认,但被他抱着真的很有安全感,这次不知道是因为惊惶还是想靠近,我抱的很紧,埋进他的颈窝,汲取他身上的海盐味,我承认,我有些依赖他了,但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因为在异国不认识其他人而已。

抱了不知多久,突然灯光又亮了,我不适的睁开眼,一阵晕眩过后,看到海滩上好多情侣都在接吻,难舍难分。

我尴尬的离开他的怀抱,他似乎神情有些担心,但下一秒就变得有些调侃:“你这个胆子,是怎么敢一个人来欧洲两年游的啊?”

……

无语之余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欧洲两年游?

他摸摸鼻子,有些心虚的答:“Tane姐告诉我的。”

我冷笑,嘲讽说:“她还告诉你挺多。”

他无言。

静默了一会儿,他叹口气,似乎下定了点决心:“我很早就知道你了。”

他继续说:“Tane姐说你长得好看,人又好,叫我追你。”(Ravi编的,其实就是当初见到姐姐有点见色起意)

?林昆在心里盘算着回去可以考虑和Tane绝交。

少年带着让林昆觉得莫名其妙的热忱,眼睛冒星的笑着说:“我叫Ravi silm,父母不知道是谁,只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也就是Tane。现在我对你有些好感,准备追你。”

看着少年不太认真的语气,我皱皱眉:“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