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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故作豪爽的离开了

尽管战争造成了普遍的绝望,但是在卡奥斯首次航行到列岛时,混乱的胚芽还是极力破土而出。

列岛是美丽的,树木繁多,有诸如松树、杉树、李子树、樱桃树、月桂树、栗子树、胡桃树、橡树和更古老的树种,还有许多卡奥斯同样叫不出名字的水果。

地上还有玫瑰、莴苣、康乃馨、甘蓝、橘子、胡荽、香橼、薄荷、石榴和梨,其中有些让卡奥斯感到惊奇:

“这咋还长地上了?”

难道不是应该长在树上的吗?

当然其实也不是长在地上,所谓的长在地上指的其实是长在灌木丛中。

长在杂草从中。

而在列岛的另一边,一个势力强大的家族正在他们位于内陆海南岸的根据地建立了尽管脆弱却不被公认的霸权,武力控制了周围若干领地。

这个家族被称为继承者,他们来自一个充满辐射的废土世界。

继承者家族最强大的技术就是意识的快速转移,他们正是利用这个技术让家族所有人变得无所畏惧。

雄心勃勃的魔伦不满足于尚不完整的权力,力途寻找新时机以增大家族的力量和影响。

于是,他带着微笑,摆下盛宴招待了几个最主要的硬骨头,然后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他们喝得都醉醺醺的时候,残杀了这些人。

又在之后的几个月内,消灭了残余的不安分势力,使家族了成为强有力的君主。

至此,魔伦以及继承者家族才算是拥有了对根据地内的人民和资源的无上且直接的控制权。

“拂晓出家门,牵手惜别离。

夕雾笼苇叶,哭泣阿妹心。

在此凄寒夜,思妹难将息。

闻鸭啼。”

在听到这歌声的时候,卡奥斯还在树林里迷路,转了几个月都还没走出去。

忽然听到这凄凄惨惨的歌声,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那是个蹲在那儿像是在哭泣的背影。

卡奥斯还没开口,那人影便起身跑远了,很快就消失在浓雾之中。

森林里到处都是浓雾,有的时候甚至伸手不见五指,这也是卡奥斯迷路的原因之一。

“还有人能比我更惨吗?”

卡奥斯擦了擦眼角鳄鱼的眼泪,打了个哈欠,然后找了棵树躺下。

手从怀里摸出一个果子,擦了擦之后一口咬上去,清脆可口,管它是不是有毒呢,先吃了再说。

而在继承者家族那里,由于农民不断弃地逃亡,已经不可能再通过强制的手段来组建一支可靠的军队,于是开始招募那些浪人。

并将没了主人的田地分配给这些浪人,让他们自行开拓。

于是,越来越多的浪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希望从继承者家族手中获得一处歇脚的地方。

农民也终于不再出逃,耕耘自己的土地,一切终于向着有条不紊的方向前进。

但与此同时,围绕魔伦的继嗣问题发生的派系斗争,打破了这个家族内部原本的微妙平衡。

于是,在安定了没多久之后,那些野心勃勃的人乘机以此为借口,相互混战。

在这场毁灭性战争中,整个根据地都没落了,魔伦的心也在战火中慢慢地燃烧成了灰烬。

这长达十年的混乱之后,继承者家族幸存了下来,却只剩下了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

很快,家族的影响力就出不了残破的大门。

而在大门之外,地方的豪强把浪人、农民纠集在他们周围,牢牢地控制着自己的领地,在那里实行完全独立的统治。

他们修建了简单的堡垒,并逐步营造坚固的城堡,向在他们地盘里的农民征税。

并在进攻邻近豪强企图扩张自己领地的同时,也抵挡别的豪强前来劫掠。

就这样,上百个豪强的领地遍布表面上依然属于继承者家族的内陆海南岸根据地,混乱已经达到了顶点。

但只有最高层的人知道,他们是依靠意识的快速转移技术换了新身份的继承者家族的人。

魔伦就在其中,管理着自己的领地:

“真是一群无情的家伙,就因为我生不出儿子,竟然准备重新选择族长。

太过分了。”

而与此同时呢,卡奥斯终于走了出来,他感慨着自己的不幸与幸运。

看着眼前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好似一幅水墨画。

心想,这地方看起来还蛮不错的。

便准备找个路人问一下这是哪里,可那些人却都像是聋了,这让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有没有搞错?

没有人理我是什么情况?”

直到走了一段路,从逐渐炎热而始终死寂的空气中闻到了战争的气息,这地方一点也不平和。

那是一条本该波光粼粼的河,蜿蜒着穿过牧场与树丛,森林在河对岸向北延伸。

岸边还在打扫的战场,那些忙碌的浪人,以及正被抬走的伤兵。

一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浪人,腰间挎着一把长刀,朝着卡奥斯走来:

“你是从哪儿来的?番邦人。”

番邦人很少出现在这里,这个浪人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们,曾有个叫威廉的番邦人请他吃糖。

“从海上来,这里怎么了?”

卡奥斯指着河那边问道。

“抢水。”

浪人没在上面多说什么,他看着卡奥斯,

“只要你不搞事,我们都会欢迎你的。”

等到浪人离去后,卡奥斯摇了摇头,那个浪人说的是脚盆语。

小日子过得很不错的人,看起来小日子其实过得一点也不好。

事实上,这个地方已经有段时间没下雨了,小河水位都下降很多了。

站到桥上的时候,卡奥斯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并不在意。

继续向前走,他看到了城墙,城门口有人在排队等着进城。

随着一阵嘎吱声,两扇厚重大门被缓缓推开。

人们立刻喧腾起来,伙计们用牛皮小鞭把卧在地上的一头头牛马赶起来,点数货箱,呼唤同伴,叫嚷声此起彼伏。

负责登记的浪人们一手持簿,一手持笔,站在入口的两侧,面无表情地一个一个都是。

一位老吏飞快地为一队商人做完登记,然后对排在后面的人招招手。

一个穿的邋里邋遢的矮个子走过来,把过所双手呈上。

老吏接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六郎?”

这个人放以前也是个有名的掮客,人脉甚广,举凡走货质库、租房寻人、诉讼关说之类,找他做中介都没错。

可那是以前。

六郎笑眯眯道:

“还没吃吧?

我给老丈你捎了张饼。”

然后递过去一张早就冷了的面饼,正面缀着一粒粒油亮的大芝麻,却有股臭味儿。

老吏一捏,发现在面饼的反侧深深压着一枚小小的石子儿。

他暗自掂量了一下,怕不有二两,这是打算要了他的老命啊。

老吏略作犹豫,还是扔掉面饼,然后在过所上批了个“滚”。

六郎脸色难看,终于还是伸出双手,恭敬地拿走过所,故作豪爽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