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花谢了2

按理，卫生间地面越往下水口处地势越低，为的是防止卫生间用水流到外面。而这个地面显然有问题，看来当初装修房屋时请来的泥瓦工是个半吊子。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如果血液都流到了地漏里，大热天的，尸体被发现时还不知道如何？

置物架上有几样男人的洗漱用品，而刮胡刀上的刀片却不见了，

“在浴缸里找到一个，还在死者手里。”李贺询问的时候，艾容回道。

李贺退到卫生间门口，微微摇了摇头，又一朵花谢了。自转业到公安局以来，类似的事件经历过很多，早没有了恻隐之心，今天却不免替她惋惜。

从卫生间出来扫视整个屋子，从南通向北，视野开阔，显然是一室一厅整体改造的，连承重墙都推了，也不顾及整个楼体是否安全。屋内一应浅色欧式家具摆放整齐。靠近窗户是东西摆放的一张大双人床；沙发组合依墙而放；接着是落地空调、大衣柜；靠近厨房有个小酒柜，里面摆放着大多是洋酒和几瓶葡萄酒，还有几套酒具；旁边是餐桌椅；几大件的间隙插放一些女儿家的小东西。美术色彩的羊剪绒地毯铺了大半个屋子，却留出一块儿空地立着一个画架。画板上只点了零散数笔，看不出将要画什么。仔细端详，落笔处纸张有破洞，更大层面像戳出来的。旁边地上有几样作画工具胡乱放着，已被雨水浸湿。一只画笔卧在不远处的地毯上，周边点缀数点颜料，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景拿绘画工具泄愤。

推拉式的双层塑钢窗全开，纱窗已坏，垂落下来，暴风雨时家家闭户，唯独这里除外，难道那时人已经死了？还是家里没有人？这里是第一现场还是第二现场？如果是第二现场，却没有发现可疑脚印。李贺边想边靠近窗户，窗框凹槽里灌满泥水；窗台上还有流不下去的积雨水，更证明了狂风暴雨时窗户是开着的。睡床距离窗户很近，床尾被雨水打湿一大片。地上的羊剪绒地毯湿哒哒的，还落了几片树叶，走在上面能踩出水来。一位细心的刑警正蹲在那里，从绒毛间寻找毛发之类的证物。

另一名刑警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只BP机和一部样式、功能先进的电话座机。

其他刑警也在忙着勘查现场，仔细得连边边角角都不放过。李贺在床头桌上轻轻抹了一下，厚厚的尘土颗粒，明显是从外面刮进来的。细心的李贺又走回北面，这里距离窗户远些，再大的风，物体的抛物线作用原理也不会使刮进来的物体落到这里。他蹲下来，在空调和衣柜北角的地面上分别用手指刮了一下，只有极少的绒毛和灰尘，看来近期刚打扫过。死者生前知道讲卫生，说明生活和心情还算不错。

刚进来也没有多大功夫，队员们半袖衣的前胸后背已经汗湿，李贺警觉地目光落到了空调上，上前摸了摸背面，触感冰凉。如此的高温天气却没有开空调，不会是临死之前还要考虑节约用电吧，就好像我们出门前一定会关掉空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