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火烧多坦岭
守夜士兵也终于彻底发现他们。
“有人夜袭!有人夜袭!快敲锣!敲锣!”
“铛铛铛…”
两人面色慌张,用力敲着手中铜锣。
左右营寨瞬间炸开,士兵们衣衫不整,手持武器冲出毡帐。
慌乱之中不少人被同伴绊倒在地
“将军!有人夜袭!”
传令兵脸色惶恐,疾步跨入军帐,惊醒沉睡中的树海。
“敌在何方?”
树海豁然坐起,面有惊色。
“马场。”
“马场?糟糕!!!”
树海脸色大变,慌忙布置。
“速速传令各军,立刻前往马场!”
“遵命!”
马场。
秦远已经率军冲入。
“聿聿…”
沉睡的战马被惊醒,不安的四处乱窜。
“全军听令,速速结阵包围马场!”
树海快步踏出营帐,鼓足真气,声音响彻八方。
二侧军寨士兵迅速行动,将马场入口包围。
其他各军也源源不断赶来。
他疾步登上箭塔,观战战况。
见包围快速形成,脸上惊慌消失不见,冷笑不已。
“哼哼,自寻死路,以为我树海跟那些废物一样吗!”
“结阵!四门锁龙!”
“遵命!”
数千葛逻禄骑兵轰然应诺。
张牧环视四周,见大阵将成,微微有些慌乱。
“远哥,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秦远斜瞥外围敌军,表情冷酷。
“这个时候包围我们?真是不知死活!”
眼见干燥的草料就在前方,不再耽搁。
暴喝一声:“丢!”
十五根火把猛然掷出,照亮夜空,在空中翻滚数圈后,一头扎进草料堆。
“轰!”
沾染着松脂的火把瞬间将草料引燃,火光冲天而起,将夜色逼退。
“聿聿…”
战马被火光所惊,大眼睛中满是不安,不停嘶鸣,它们摇晃身体,马蹄刨着脚下土地。
“剩余火把,分散投掷,把所有战马全部惊走!”
“遵命!”
十五根火把掉落在各个方向,燃起堆堆篝火。
原本就受惊的马匹,再也不敢原地逗留,嘶鸣着到处乱躲。
“糟糕!”
树海心脏骤然紧锁,直到此时才明白秦远的意图。
“散开!快散开!让出马场大门!”
他声嘶力竭的咆哮。
“继续朝战马密集处丢!”
熊熊火光映照下,秦远面含杀气,眼神锐利。
十五根火把划着漂亮的抛物线,掉落马群中。
数只战马不幸被火把砸中,火焰猛然将其吞没,它们凄厉的聿聿嘶鸣,发疯一样朝前方冲去,所过之处,又有不少战马被它们引燃马鬃。
这下整个马场完全沸腾,无数战马疯狂的朝马场外冲去。
包围在马场大门的士兵也发现情况不妙,在树海的咆哮声中急忙往两侧疏散。
但是与受惊的战马相比,他们太慢了!
远处箭楼上,树海痛苦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冰凉。
大起大落来的太快,有点承受不住。
“轰隆隆…”
战马浑身燃烧火焰,像从地狱而来,一头扎进围堵寨门的队伍。
“嘭!”
前排的葛逻禄士兵被撞到在地,身上兽皮衣也被战马引燃。
“啊!救命!救我…”
“救我啊…”
“聿聿…”
人和马的凄厉叫声响彻云霄。
后面的战马不管不顾,四蹄狠狠践踏倒地的士兵,冲出包围。
一时间残肢乱飞,血肉四溅。
几位将军站在远处,没一个人敢现身拦截,只是肉痛的目送它们远去。
这种时候冲上去,几乎必死无疑,恐慌的战马可不会管你是真武还是入武,只要你敢挡,它们就敢撞。
“跟紧它们!冲出去,记住不要让它们停下!”
秦远抽出剩余火把,率领亲卫紧随战马群离去。
隆隆马蹄声逐渐远去,围在外圈的士兵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们死的太惨了…”
方才被战马撞倒的葛逻禄士兵,随后又被无数马蹄践踏,地上的血肉人骨,都被踩成了碎末,深深陷进泥土中。
中军大寨。
树海脸色惨白,瘫靠在箭塔内。
“完了…完了…”
葛逻禄人打仗没有战马,就像唐人打仗没带兵器。
他们从小都是生活在马背上,下了马战斗力最少暴跌一半。
“树海将军,别躲着了,快出来吧。”
箭楼下,有人语气不善。
树海心中发颤,听出底下之人是谁。
拍了拍脸,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站起身来。
“婆匐仁将军,此来何事?”
箭楼下的中年男子高大魁梧,一身玄纹乌兹重甲,面容威严,粗重双眉下的眼睛,玩味盯着树海。
“树海将军,何以明知故问?不若下来一叙。”
“好,好,我这就来…”
婆匐仁席地而坐,眺望远处,眼中映照着马场中的熊熊大火,神色莫名。
“婆匐仁将军好。”
树海微微弯腰,向他行礼。
“唉,不敢当。”
婆匐仁摆摆手。
“你才是这里的最高统帅,应该是我向你行礼才对。”
虽然嘴上这么说,身体却纹丝未动。
“统帅大人,现在应该如何处理呢?”
“您看呢?”
树海小心翼翼的观察婆匐仁脸色,这次他可是捅了大篓子,自然不敢得罪实力派的婆匐仁,还要尽力讨好才行。
婆匐仁斜瞥他一眼,神色不耐。
“让你说你就说!”
“遵命!依我之见,应该尽快派人去收拢战马,然后派人去北境五支军团报信,让他们小心提防,尽量抱团,失去战马,多坦岭恐怕难以支援他们。”
“嗯…”
婆匐仁微微点头。
“看来你还不算太废物,就这么办吧。”
说罢起身离去,没再看树海一眼。
树海脸色青白交加,站在原地尴尬万分。
一旁的几名传令兵深低头颅,不敢靠近,生怕成了出气对象。
“还愣着干什么,快按我说的去传令!一帮废物。”
“遵命!”
传令兵们赶忙离去。
靠着剩余火把,秦远将战马群赶出多坦岭近二十里,直到它们分裂成几十股,再难以聚拢,才调头回返。
“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杀那些该杀的人!”
秦远笑容冷厉,远眺北境。
北境的五千人,是踏实力明放出来的诱饵。
多坦岭的近万人,则是在秦远上钩后用来收网。
现在网已被撕破,诱饵就不再是诱饵,而是一块块拈板上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