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檀留塞灵仪
一顿打砸后，人潮褪去，埃文思眼睛却是一刻没有离开，那人潮褪去之时，少了两个人，如此混乱的情况下，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但埃文思的天赋却让他知道，人数少了。
这偷天换日，可用的贼溜啊，埃文思知道必然是有两人被替换了，不过即便他时时刻刻盯着，也没看出是哪两个被换。
不过埃文思没有任何妄动，也没有任何想要拆穿的意思，现在拆穿了，血尸教的下次行动反而会隐藏的更深，倒不如把他们的一举一动纳入眼中。
故而他跟踪后勤团，本来就没有任何想要动作的意思，只要知道血尸教在后勤团有所动作就行。
接下来的车队，再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除了依旧有断断续续的堵车外。
至于刚才的街口暴乱，势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也是后勤团刚刚从本土而来，没有了解到殖民地的民生，这才有了有机可乘的一出戏。
不过作为海伦的后勤团，事后到警务厅告上一状，那是免不了的，作为大名鼎鼎的海伦的后勤团，走到哪里都被小心供着的存在，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跟着车队来到唯香公寓的后门，埃文思仔细观察从车上下来的每一个人，心中有数后，不再理会，绕着唯香公寓转了一圈，观察周遭的地形位置。
唯香公寓，作为独立的一栋公寓，分为一栋精致的小型别墅，一栋佣人，保镖专用的三层公寓，是专门为某些到塔伦视察的贵族高官建造的。
海伦能够被安排到唯香公寓，显然其地位已经能与某些贵族相媲美了。当然，这中间大半都是历史文学会宣传大使的名头在起作用。
转到正门，此时警务厅的警员都已经撤走，只有一些记者狗仔，还蹲守在街对面不远处，随时观察着唯香公寓的情况，这些记者狗仔里，应该是少不了有血尸教和血尸复仇会的眼线，毕竟这是光明正大的监视，谁都拿这些无冕之王没什么办法。
与伍德汇合后，埃文思问了两句，果然伍德一路跟踪，根本就没看出什么来。
“你先回吧。”
埃文思打发了伍德后，转身就向着蓝色鸟公寓而去。
蓝色鸟公寓。
依旧是希贝儿把埃文思迎了进来。
三人一坐下，埃文思直入主题道：“那海伦的后勤团里，你们的人进去了吗？”
“咦，你知道？！”希贝儿惊讶道。
“那就是有了，告诉你们那个内应，血尸教的人也混进去了。”
埃文思淡淡道。
“呵，我就知道会这样，这么说之前齿轮街之前的另一帮人，应该就是血尸教摆在明面上的人了。”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有你们盯着，唯香公寓血尸教动手，你们应该会第一时间知道。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办？”
希贝儿：“唯香公寓太瞩目了，只有在海伦演歌剧的时候，才有机会。那个时候，海伦势必会把脖子上的血月宝石摘下来，这就是机会。”
埃文思颔首同意，海伦在塔伦有一场歌剧，以及一场演唱会，演唱会无需像歌剧一样进行服化道的改扮，血月宝石大概率不会摘下，但是歌剧不同，歌剧有故事情节，服装化妆是必须的，带着宝石影响故事人物的设定，若是追求人物演绎的完美的话，海伦是会摘下血月宝石的。
埃文思抚额：“我担心的是，血尸教也是这么想的。”
希贝儿：“确实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极高。不过想要不惊动海伦等人，只有这个机会最合适。”
“但也不排除演唱会的机会，不得不防。”
埃文思道。
希贝儿：“我们已经得到消息了，歌剧演出会在演唱会之前，没有门票，邀请的都是塔伦的贵族高官，你们警务厅只做外围的协助。”
“……”埃文思：“消息够灵通的，是什么时候？地点是哪里？”
“5天后晚上7点，塔伦最大的歌剧院，奥林斯歌剧院。”希贝儿回道。
埃文思：“安博男爵应该是在邀之列吧。”
希贝儿耸了耸肩：“毫无疑问。”
埃文思：“那你们呢？怎么进去？”
希贝儿：“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自有办法。”
埃文思皱了皱眉，道：“你的整个房间应该布置有一种类似守秘的仪式吧，这样了都不说？”
“咦，你竟然察觉到了？”丝特芬妮诧异道：“你应该没有这方面的超凡知识吧。”
埃文思微微一笑：“确实，我是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超凡知识，但我可以推理啊，两次在这个房间所说的话，你们都没有讲任何关于守秘的话题，第一次就算了，毕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是第二次，关乎到半神器的核心部件，你们居然也没有谈关于保密的话题，这才是最关键的，我想没有任何一个组织，在保密问题上会如此疏忽吧。”
丝特芬妮：“不对，关键问题是，你不该问起这个问题来，看来你也有不少特殊之处，居然察觉到了不妥。”
“哦？怎么讲？”埃文思好奇道。
“就如你所说，我们确实在整个房间都布置了一种仪式，檀留塞灵仪。”丝特芬妮解释道：“这种仪式的效果是，在仪式内你所听到的，讲到的话，在外界你都会下意识的不会与他人分享，而且受术者在主观上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理所当然吗？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说我提出这个问题就是有问题，因为理所当然，所以不会在这方面察觉问题。”
埃文思喃喃道。
但事实是，他却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记忆有所不妥，协调天赋，可也是能够对自己使用的，每天一早醒来，埃文思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自己最近的记忆以及思维方式进行协调天赋的观察。
很快，他就发现了两次进入蓝色鸟公寓里的记忆，都有思维逻辑上的不协调，
虽然察觉到了逻辑上的不协调，但这只是结果，协调天赋并不能反馈原因所在。
第一次走出蓝色鸟公寓的时候，这种思维逻辑的不协调太过微弱，埃文思想要逆推原因，却迟迟不能得到答案，但第二次，这种逻辑上的不协调就太大了，埃文思很快察觉到了问题所在，贪婪。
他在出了蓝色鸟公寓后，整个过程中都没有想要举发希贝儿两人的想法，甚至连把血月宝石告诉上层，博取奖励的一丝念头都没有存在过，如果真的举报了血月宝石的情报的话，埃文思可不会认为警务厅会吝啬那么点点堪比希贝儿两人给的超凡报酬。
毕竟与血月宝石的情报比较起来，那点超凡报酬，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人的念头是复杂的，看待一项事情的想法，可以说涵盖了正反两方面的所有，一部分隐藏下来，没有表现，不代表他没有想过。
但恰恰埃文思就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这种情况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或许不能清晰的认知，但有着前世大爆炸知识的洗礼，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
而血玉宝石，就是其中最突兀的存在，最大的不协调，最大的逻辑错误。
“抱歉，虽然没有提前打招呼，但这是必要的措施。”
丝特芬妮面无表情道。
“至少有一点我是很高兴的。”
“高兴？”希贝儿疑惑。
“高兴，是因为从这件事上，你们组织至少不是草台班子，至少我觉得你们在谋夺血月宝石这件事上，胜算提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希贝儿嘁了一声：“这还用你说。”
丝特芬妮：“埃文思，你已经扯远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不明显吗？”埃文思耸了耸肩：“既然我不会说出去，至少你得把盟友告诉我吧，别到时候蛮族人回了嘎延尔查，不知道自己回家了。”
“俏皮话说的不错，”丝特芬妮白了埃文思一眼：“不过不行，不过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到时可以把我给你的联络符纹拿出来，其他人自然就知道你是自己人了。”
“早说嘛。”
埃文思笑嘻嘻道，心里却是嘀咕，这些血尸复仇会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如果没他这一遭的问，届时真打起来，还不得被当做敌方给干掉了，心头暗暗提醒自己警醒着点。
“既然你们这也不愿说，那也不愿说，我就告辞了，5天后，咱们奥林斯歌剧院见。”
“希贝儿，送送埃文思。”
送走了埃文思，希贝儿问道：“丝特芬妮，既然他察觉了檀留塞灵仪，会不会把这里讲的内容说出去。”
丝特芬妮：“放心吧，发觉是发觉，想要讲出去，他的实力不够。”
坐在马车上的埃文思却是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仅仅是原石级的他，依靠天赋发现了自己的不妥处，但想要突破这种异常，却是不行。
协调天赋如今被埃文思在观察方面，开发到了很深的程度，但在没有超凡之力的协助下，想要把不协调的地方，协调回原来的位置，就不是他现在能够做到的了，而且，他还发现，他竟然没有想要找老鲍曼帮忙的打算，这种不协调的思维念头一生起来，当即就会有一股冥冥的力量把这股念头掐灭掉。
两种思维在脑海里来回拉锯，直至……
头疼！
埃文思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放弃了无谓的尝试。这事他之前已经试过多次，次次都觉得不甘心。
看来，那个檀留塞灵仪，比丝特芬妮说的作用还要复杂。
他，还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