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击剑
“这些够了吗?”
伊丹仔细的查看自己的包裹,除了几张必要的卡牌,以及固定的魔法之外,几乎所有能够作为魔力补给的卡片他都已经塞到了塞贡的手中。
“嗯~~~”
男子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右手,顶起大拇指,就和几年前他所见的一样。
伊丹稍微愣了一下,也做出了相同的手势。
“那我先去了,时间不等人。”
塞贡推开窗户,坐在窗框上,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远处的山丘上,原本排列有序的火把变得杂乱,毫无规则的蠕动着,像是被河水冲散的沙海,像是在水中挣扎的鱼群,被迫走向山脚。
他们的步伐越来越快,像是在奔跑,像是在逃离,似乎每一个夜晚都是那么的繁杂,那么的空洞。
“等等。”伊丹叫住了还在观望的塞贡,却只说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这个问题听起来好像有点多余。
‘星’本身就是一个谜,他们的所做所为有着自己的规则,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就像是在问一个人,你为什么是一个人一样,问题本身正确,提问也正确,但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
“因为它不希望在自己吃饭的时候,有人把桌子给掀了。”
说罢,矫健的身影落下,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去相信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很难,因为两人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也无法互相信任,那种来情感的保障如同游丝般,若有若无。
但是去帮助一个曾经给予过自己帮助,甚至是在危难之刻伸出援手过的家伙,对他来说,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你忘记了,但是我没有忘记,你忘记了,但是这个世界还记得。
它,曾经发生过。
一条暗紫色的长袍被整齐的叠放在窗边,那颗闪烁的明星格外的耀眼。
“啊,大哥,是你回来了吗?”
睁开朦胧的双眼,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它仿佛已经睡了很久,很久,有些口渴了。
丸子拿起桌上的杯子,猛地将井水灌入口中,这才舒服了许多。
“嗯,是我。”
伊丹轻轻的坐在床边,摸着它的脑袋。
“嗯,我还想吃,我还想······”
飞鱼丸子张开双手,抱住伊丹的大腿,沉沉地睡去。
擦去嘴角的口水,伊丹重新为它盖上被子,轻叹一声:“或许就不应该带你来的,留在家里或许会好的多。”
它本应该拥有快乐的童年,而不是潜藏在弗莱豪斯加藤中的阴霾。
“明天见吧,一觉醒来,或许连整个世界都变了呢。”
······
·
·
霍利轻哼一声,汗水顺着脖颈向下流去,滴落在地上。
“你知道吗?”
卡诺忍不住抱怨道。
衬衣几乎已经完全被汗水所浸湿,粘连在身上,热气顺着领口向外流出,甚至连他的眼睛在微微泛红。
“那是你不行!”
霍利继续嘲讽道,猛地将小臂向前刺出。
“男人不能说不行。”
卡诺不甘示弱,同样握紧四指,向前伸出,与对方的手腕碰撞在一起。
护手交替,即使是摩擦产生的花火也会在第一时间被汗水所打湿。
“你输了。”
卡诺轻挑手腕,击剑的剑身顶部便抵在了霍利的下巴上,这是今天晚上,卡诺唯一的一次胜利。
“好吧好吧,算是你赢了。”
霍利松开手掌,击剑重重地落在地上,象征着这场游戏的结束。
“呼~~~”卡诺这才放下心来,低头看向自己。
一件短袖衬衣,以一条沙滩短裤,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再看看一旁凳子上的外套,不免有些唏嘘,真的可以算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换句话说就是:老子连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说好的击剑,还真TM就是击剑。
一进门,霍利直接就把架在墙上的两把击剑给拿了下来,丢给卡诺,于是就开始了持续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比赛。
不得不说,霍利在击剑这方面确实是颇有研究。
击剑不像其他的战术格斗那样,以致人死地为目标。
这项运动发明本身就是为了比赛,最早就是在各个贵族之间兴起。
击剑本身并没有多少的杀伤力,无论是鞭打还是碰撞,都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有戳击的时候才会产生伤口。
但是由于剑身柔软、细长,顶部细小,所以造成的伤害也十分有限,它一开始出现的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用于两者的比较,以表演的性质为主。
即能让两者明白自身实力的差距,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口,更不会影响到贵族正常的生活,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顺着肋骨贯穿罢了。
卡诺的身上几乎被霍利戳了个遍,什么手臂,大腿,甚至是喉咙、腋下等等,他本就不擅长这项运动,就连最基础的枪斗术也只是学了个大概。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把家底都给掀出来的。
“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了?”卡诺不会好意的问道。
霍利也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得休息了。”
卡诺原本还期待着夜晚有着某些不能播出的香艳镜头,但是现在看来恐怕是要打水漂了,不过在运动之后,这种来自本能的冲动也退化了不少。
“好吧,那下次有空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卡诺不甘地说道,他好歹也是一个正人君子。
“嗯。”霍利微笑着,像他抬手告别。
卡诺有气无力说着,心里却是在想:老子下次要是再来就给你当狗来,上一次当就算了,难道还能天天都上当?当当还都不一样?
嘴上自然少不了正派的社交辞令,作为绅士,甚至还要为这个老女人关上的房门。
刚一出门,富罗便红着脸从他的面前掠过,冲着楼下跑去,轻盈的睡衣上同样沾染了不少汗水,甚至还有一些灰白色的粉末。
“唉~~~为什么那个人就不是我呢?”
扭动被汗水浸湿的领口,卡诺也顺着楼梯朝着楼下走去,在睡前还是洗个澡会好一些,至少不会那么的难受。
况且他也明白,今天晚上绝对不会有一个安稳觉在等着他。
窗外,孤寡之声更甚,甚至盖过了夜晚的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