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也只是，亦步亦趋
“报酬？”
查尔斯下意识重复着伊丹的话，展现出人类的本质，他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
无论是作为村长的他，还是所有在场的村民，其实都保持着一种极为排外的态度，只是长时间的积淀让他们习惯，让他们不再明显的表达出来。
怀疑，厌恶，排斥，这种发自心底的情感，被压抑着，或许只有在酒馆里会缓和许多，这也是维生存在的原因。
朱利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同样，诡异的气氛，会让外来者感到不安，甚至是痛苦，赫伯特就是一个更好的例子，直到他走上了那个黑暗的山丘。
“让我想想。”
查尔斯摸着下巴，柔软的胡须早已被他剃得干干净净。
只见飞鱼丸正在伊丹面前嘀咕些什么，还抽空偷偷地看着他。
“你去和他说不就好了，看看他会不会同意？”
伊丹将正在比划的飞鱼丸子推到了查尔斯的面前，此时的它正挥舞着迷你冰牙，所求着什么。
“不是，我~~~”飞鱼丸子转过身咽下口水，它还是没有适应与伊丹之外的人交谈。
(ᗜ˰ᗜ)
“那个，我想要一辈子都吃不完的dangao······”
它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连伊丹都无法听见，看到对方满脸疑惑的样子，它还是忍不住回头，寻求帮助。
伊丹也只是照常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
‘你总要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锚点灵体，这就意味着，你必须，变得成熟天才第一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大点儿声？”
从第一眼见到飞鱼丸子的时候，查尔斯就对它抱有着一丝好感，似乎，似乎，它天生就有一种吸引力，不会受到其它人的排斥。
普通那种对于宠物的怜爱。
“我，我，我们想要把莱茵带走！”
飞鱼丸提高了嗓音，大声吼道，就连坐在吧台上的少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查尔斯下意识地看向伊丹的身后，此时那位名叫莱茵的少女已是满脸通红。
“呼，呼~~~”
飞鱼丸子大口喘息着，好像刚才的一击，耗尽了它全部的力量。
“莱恩，是莱恩。”
伊丹偷偷地靠向它的身后，小声补充道，但是他的眼中却充满了赞许。（毕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心机，可喜可贺，是个可以培养的苗子。）
“哦，对，是莱恩，我们要带走我们的老丈人，莱恩！”
飞鱼丸再次重复到，或许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伊丹闻言也只好闭上双眼，随它去吧，还能指望什么呢？
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好，我答应你们，让你们带走莱恩，当然，前提是你们能够帮助我们，让仪式顺利进行下去。”查尔斯摸着飞鱼丸的小脑袋，还能够感受到来自迷你冰牙的寒气。
那种刺骨的寒冷，似乎连落下的雨滴都会在一瞬间凝结。
“仪式啊？那我具体要做的是·····”
伊丹自然明白，关于仪式的细节对方是绝对不会继续说下去的，换做是他，也不会随便对一个陌生人说出所有关于弗莱豪斯加藤的琐事。
“很简单，你们只要找到这两个家伙，阻止他们前往黑暗山丘就足够了，当然，你们也不要上去。”
查尔斯郑重其事地说道，将手伸出，指向伊丹的身后，就在那个方向，沉眠着一座连阳光都无法照亮的山脊。
他最低的要求，也只是想让伊丹作为信标，告诉他们这两人的所在。
“明天，明天中午之前，你们就可以带着莱恩离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查尔斯小声补充道，他对此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依靠别人，终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的他，早已别无选择。
但愿预言只是谣传罢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伊丹没有继续开口，只是用手沾着清水在桌面上写下了另一个字：瓦。
还未等他继续落笔，查尔斯就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摇头，伊丹虽然已经猜到这有可能是一种禁忌，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谨言慎行。
“你们可以走了，不过我劝你，尽量在今晚之前找到他们吧。”
“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过不了今晚，能够消灭恐怖猎手的阳光，不是天天都有的，总有些人会在这里永眠。”
“我知道了，”伊丹的脸上露出一丝从容，“命运早已投下阴影，我也只是，亦步亦趋。
丸子，我们走。”
伊丹随即与莱茵一同扛起早就陷入酣睡的卡诺，现实在众人的眼前。
悬挂着的酒馆标牌还在随风飘动。
此时的阳光仿佛格外刺眼，对比之下，酒馆里的光线似乎更加阴暗了。
“您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隔壁的老男人凑了过来。
“那你们还想怎么样？”
一旁的少年抬起手掌，放在脖子上：“把他们都给，咔嚓了，就不会有人组织我们进行仪式了，就和过去一样。”
查尔斯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我就不明白了，您为什么相信他，就因为那个流传下来的预言？”另一位女士偷偷地坐到了他的对面，她似乎很不喜欢这里的环境。
“什么叫‘就因为’，那可是我的母亲，虽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快要忘了。
但是我仍然记得，驱虎吞狼。
如果不是因为事情就在今明两天，可能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吧。”
具体的细节查尔斯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他的母亲曾经说过，某一天，会有一位骑士，一位少年，和一位长袍上镶嵌着星星的人来到这里。
那一天，赛伊格亚便会醒来。
如果这是其它人的传言，他或许并不会相信，但那个所谓的女巫，却是她的母亲，也正是她，间接的让这里的人，拥有了悠久的生命。
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在这里的一直都是这一批人，将来也会是这一批人，直到永远。
但是永远到底有多久呢？
她的母亲也只给他了一个答案：
bird。
那是一个关于鸟的故事，而现在，那只磨喙的鸟已然带着他的朋友来到了这里。
查尔斯胸中所藏的报纸，正是讲述科兹沃尔德事件的那一期，一个夜晚，整个小镇都随之毁于一旦，不复存在。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