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老熟人马新程
陈澈命严华领着五百人在鹤山县守城，防备清军趁虚而入，领着陆勇等人，乘坐陈奇略的水师战船，顺着西江而下，在一处宽些的河道中向左拐，向新会县城驶去。
“咦，这河道连接潭江和西江吗？”陈澈坐在水师的旗船上，看着远处的新县县城和潭江，问陈奇略。
“府尊，是的。”陈奇略回答道，心想若不是连接潭江和西江，我们怎么能驶向新会县城。
“那是潭江的水位高还是西江的水位高？”陈澈又问。
“这个得看两江的水量，若是西江的水量大，则西江的水位高，反之则是潭江，但一般都是西江的水量大。”
陈奇略回答道，随后脑中突然一阵激灵，接着欣喜地说道：
“府尊，你的意思是用水攻，筑堤把新会县城淹了？”
“是的，此计是否可行？”陈澈道。
“可行，当然可行了，咱们等下到了新会县城，就把通往潭江方向的河道堵了，再挖条河道通向新会县城，淹死这些鞑子。”陈奇略兴奋地说道。
“好，那咱们就这么办。”
陈澈点头，用水淹过新会县城的城墙后，城墙更容易攻破，可攻破之后修葺也更难。
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清军的势大，硬碰硬的话伤亡很大，能不能攻下新会还是个未知数。
很快，明军乘坐战船，来到了新会县城前。
众人按照陈澈的命令，开始各司其责准备攻城。
陈奇略领着一些人，登岸设立炮台，用火炮开始佯攻新会城，吸引清军的注意力。
石强领着一些人，在前方水道的狭窄处，从陆上运土石填埋河道。
徐破浪领着一些人，回到河道与西江的交汇处，防备清军水师趁机进攻。
陆勇带着人在河道边挖沟渠通往新会城墙，等石强把河道埋好后引水到城墙下。
陈澈等陈奇略设好炮台后，也上了岸，在炮台旁设立了中军大帐，居中调度指挥。
……
新会县令骆尚忠、县丞高秉文、县尉夏垣和尚可喜派来增援新会的绿营兵将领为伪清游击马新程，正在新会城墙的一处高台上，看着兵临河道边的明军，不时有几发炮弹射过来，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响。
“马将军，明军这是想强攻新会？我看他们也没有多少人马，怎么敢如此大胆？”
骆尚忠用单筒望远镜看了看前方，问向马新程。
“骆县令，你别小瞧了这股明贼，他们一百多人就能打下阳江，几百人就能攻下肇庆府，现在又刚刚攻下了高明、鹤山，士气正盛，千万不能轻敌。”
马新程正色道，他现在已知道对方的头领是陈澈，就是在虎爪山、长潭山差点被萧建业和自己杀掉的那个明兵。
他现在心里说不出的后悔，要是当时再多派些人把陈澈杀了，就能把这伙明贼扼杀于萌芽之中，后面哪还会生出那么多祸端。
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马将军，我们知道这伙明贼狡诈凶残，但只要我们好好筹划，一定能把他们消灭掉。”
县丞高秉文对马新程的话不以为然，认为马新程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碍于对方参将的身份，也不敢直接反驳。
“是呀，马将军，想当年明贼李定国也是狡诈凶残，曾两蹶名王，天下震动，但还不是折戟于我们新会城下。”
县尉夏垣也认同县丞高秉文的看法，说道。
“这能比吗？”
马新程皱了皱眉头，李定国攻打新会是在五年前，他怎么会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五年前，李定国在肇庆战役失利后，总结经验教训，于当年六月率本部一千余人，在王兴等人的辅助下，攻打新会县城。
十月份后，又增派了主力，集中于新会县城之下。
随后，李定国先后采取大炮轰城、挖地道攻城、伐木填壕等多种战术，新会清军损失惨重。
但当时的清军将领莽奕禄使出毒计，将城内百姓当做炮灰赶出城帮忙守卫，并在城内大肆宣扬清军战败的可怕后果，迫使百姓站在清军一边。
当明军通过挖掘地道到达新会城下，炸开城墙缺口时，清军驱赶百姓搬运砖石堵住缺口。
李定国因不忍伤害百姓，只能下令停止炮击，另谋良策。
最终，李定国于十二月初被清军援军击溃于城下，所部官兵损失比之前的肇庆之战更为惨重，大败撤退。
“马将军，不管采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打败明贼，我们就是成功的一方，反之，我们失败后会死得更惨。”
县丞高秉文、县尉夏垣似乎看出了马新程的想法，不以为然地说道。
“行吧，我们先好好守城，到时候再说。”
马新程想了想，高秉文、夏垣说得也有道理，如果当年不是莽奕禄用毒计逼败了李定国，新会县城被攻破，整个广东的形势可能会发会逆转，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同样如此，如果明贼攻下了新会，就把新宁包围了起来，到时候若与汶村的王兴联合，把尚王爷打败也不是不可能，广东的形势同样会发生逆转。
可以说，新会一战，关系到整个广东的生死存亡，决不容有失。
“明白，我们一定与马将军一起，誓死守住新会。”高秉文、夏垣见说动了马新程，知道守住新会的概率又大了很多，应道。
“嗯，也不不知蔡将军那边怎么样了，是否与香山的水师汇合，把明贼阳江的水师歼灭。”
马新程说道，他是与水师参将蔡景仁一起，被尚可喜派来增援新会的。
尚可喜修书到广州，请广州增援，广州那边的靖南王耿继茂、两广总督李西凤、广东巡抚董应魁三人商议后，派了驻扎于香山的水师参将田适领水师二千前来增援。
田适将明军阳江水师阻击于西江入海口之外，但并不能打败拥有火炮的明军阳江水师，遂请新会的清军水师增援。
蔡景仁与马新程商议后，一边修书向尚可喜禀报，一边带着人顺西江而下，准备与田适汇合，共同歼灭明军阳江水师。
“马将军放心，蔡将军定能与田将军汇合，一举歼灭明贼。”县令骆尚忠安慰道。
“但愿如此！”马新程点点头，他还想着蔡景仁歼灭明军阳江水师后，回防新会，如此一来，新会的局势将更加有利于清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