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无极
啪啪啪，男子情不自禁地鼓起掌，并激动地从木椅子上站起，望向林榆的目光中尽是佩服。
“真没想到啊，在新的世界中，还能有你这样的人出现。”
“哎，那么你让我经历这些，又是为什么呢？”
摆脱虚无的林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但是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回忆那些痛苦经历的时候，也不再感到难以接受，而是坦然面对黑暗的一切。
“哈哈哈，和我来。”
推开房门，男子迅速走了出去，林榆不明其意，原地站了一会才迈开脚去推门。
右手按在门上，林榆轻轻推动，竟发现门纹丝不动。
左手一起，林榆用力将门推出缝隙，随后刺骨的寒风迎面袭来，事发突然，林榆下意识用双手挡住头。但这股风雪并不寻常，挡住手臂挡住的情况下也让林榆面部生寒。
林榆勉强控制失去知觉的双脚移到门旁边，没有了林榆阻挡，夹杂着白色雪花的狂风灌入屋中。
瞬息时间，屋内从之前温馨的农家小屋化作冰天雪地里面的废弃木屋。
“那家伙又在搞什么东西？”
说话间，白色的热气自林榆嘴中上浮，让他以视觉的方式“看”见了周围的温度。
在之前的相处中，林榆知道男子拥有随时变换环境的能力，所以林榆觉得云层是男子用来彰显身份的，山谷小屋是发现自己能够完成什么特意搞出来了。
有这两个例子在前，林榆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个寒天冻地的环境又是男子想要做什么，而特意搞出来的环境。
“哼，那我要看看，你有打算干些什么。”
用曾经遗忘记忆的习惯去遗忘冻僵的手脚，林榆强行驱动任何还能活动的肌肉，向着门口走去。
站在门前，林榆顶着寒风，蓄力撞上门，成功地将门撞开，自己也因为惯性冲了出去。
门口的木头平台依旧在，上面堆满厚厚的白雪。林榆倒在上面吃了一大口雪。
抬头吐出冻牙齿的冰雪，林榆看见了漫天的风雪从黑压压的乌云中随意飘落。大雪遮挡林榆的视线，他只能看见左右两边的路凭空断裂，小屋瞬间移动来到了某个狭隘的雪山山脊上
那个被阳光照耀的农家小院，似乎从男子推门而出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换回林榆最初看见的雪白长衣，背身屹立在风雪之中。
“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拖着逐渐失去知觉的身体在雪上留下划痕，林榆站在男子旁边，看向男子面朝的前方。
风雪之中，冒着热气的浅蓝色水池咕噜冒泡，落下的水花只要触碰水面，立刻就会与浅蓝色的水融为一体。
“这是温泉吗？”
男子轻轻地点头的同时，呼着热气说：“进去泡一泡吧，这也算是此处最好的东西了。”
林榆也不客气，趁着脚还有些许知觉，走上前一头扎进温泉水中。
“呼，”在水里探出头呼吸，林榆朝边上的男子问道：“这个泡了之后有什么神奇的效果吗？”
男子没有回答林榆，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水中的林榆。
等到林榆发现异样的时候，自己所看见的东西都出现了重影，困意涌上大脑，让他一个字都没说出，就在水中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林榆隐约听见男子说道：“我要把观察者的改造去除，好好睡吧。”
这一觉是林榆来到卢蒙斯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次，没有烦人、奇怪的噩梦，躺在热气腾腾的温泉中，即使没有男子，自己也会睡着吧。
梦中一刻，现实不知多久，林榆醒来后看着小屋的天花板被炉火照得昏黄，男子坐在木椅子上喝着什么东西。
“你醒了，来聊聊吧。”
翻身坐起，林榆迷迷糊糊地下床坐在男子对面的椅子上，整个身体靠着椅子。
男子凭空唤出陶瓷杯递给林榆，林榆从杯子中居然闻到了茶叶的味道，清新淡雅，林榆昏沉的大脑清醒不少。
“谢了，”接过杯子，林榆浅尝一口，茶香充盈口腔，即使咽下，余香也久久未散，“聊什么，我还要问你做了什么。”
男子放下茶杯，指了指林榆的胸口，“我把观察者对你身体的改造去除了，不然接下来你不能走上那条路。”
不等林榆出声询问，男子将之前隐瞒的事情全盘托出。
“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精神碎屑，本来是精神领域的一部分，但在很久之前因为精神领域毁灭，就出现了碎屑。”
“我是放弃现实生命进入精神领域的生命，而且本体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在那个精神领域还在的时候，我会帮助进入精神领域的生命找到前路，就是之前你经历的那些事情。”
说到这里，男子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停顿许久才继续说：
“然后我就会借用精神领域的力量，为找到前路的生命量身打造功法，或者叫魔法也行。”
男子转头看向旁边的火炉，平静地说道：“精神碎屑的力量太小了，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平静的言语中，林榆听出了其他意思，男子似乎在失落？
“为什么要这样做，听上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只要接触过类似的文化作品，都清楚一种完全契合自己的功法是怎样的大礼。有些生命的一辈子，或许就毁在道路不契合上面。
而得到这样的功法，往往只能看机缘。没有机缘，再多的金钱也没办法。
听见林榆的询问，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你觉得我会要你给我什么吗？这条‘道路’确实是每个人最适合，但也是最不适合的。”
“因为我给出的任何道路都有一个特点——无极。”
伴随无极二字的出现，林榆脑海里凭空多出了奇怪的知识，似乎就是男子口中的“道路”。
“森罗花开落世中，心智双目入界中。”
这一段话带着玄而又玄的意味，林榆轻声念出之后，视线中的小屋消失不见，周围是翻滚的云海，而他坐在半空中。
“怎么感觉像失去贴图的游戏一样。”
“看透简单的虚幻吗，确实很符合你寻找答案的目标。”
林榆看向男子，对方已经不能称为男子，人形消失不见，悬浮在空中的只有散发出白蓝光芒的光球。
“试试这个。”光球说完，断裂的剑凭空出现，这不是幻象，是实体。
拿起断剑，林榆觉得十分眼熟，这不就是自己之前在尖塔内部发现的断剑吗？怎么出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