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ABC的诅咒
“死者伯特伦·阿特金斯(Bertram Atkins),现年54岁,阿特金斯外贸公司的总裁。死因是胸部中刀。凶器是一把长约30厘米的尖刀,刀上没留下任何指纹。经我检查,这把刀是被垂直地插入他的心脏,因此他可以说是在中刀的那一刹那就当场毙命了。死亡时间也推断出来了,正是你们撞进这间房子的前几分钟。”一位警官拿着一份验尸报告大声对我们说。
“可恶!”诺克斯警官用拳头使劲地捶了一下墙壁,显得无比的懊恼,“要是我们能早来一会儿,那阿特金斯先生他就不至于……”
“算了……现在还是开始调查这案子吧。”吉尔伯特若有所思地说。
诺克斯警官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缓慢地走到了吉尔伯特身旁,于是他俩便开始了对这陈尸现场的调查。我、克兰和科尔曼则站在一旁打量着这充满了阴森气氛的房间。
这是一个空荡的房间,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和设备——除了四件东西:摆在正中间的那把阿特金斯先生被杀时所坐的椅子(当然,现在他的尸体已被抬走了,只留下了这椅子和绑他的绳子),还有那挂在窗户上的用来遮人耳目的暗灰色的窗帘(窗帘现已被掀开,我清楚地看到只有一扇窗户打开了,那可能是凶手在逃时打开的),再就是在角落放有一个足有公文包大小的录音机(我们进来时所听到的交响乐便是由它发出来的),最后在录音机的边上放着一个大箱子,箱子后来被我们打开,里面装的是那5000万的赎金(凶手没带走钱的原因有两个可能,一是凶手的目的根本不在钱,而是杀人;二是当时凶手是匆忙逃走的,来不及拿钱)。总的来说,这房子毫无特殊之处。虽说如此,我的心中还是对这房子有种不可抹去的阴影——尽管那阴暗的窗帘这时已被拉开,明媚的阳光不断地照射了进来,可一看到地板上的那滩鲜血和浮现在血中的同样鲜红的“谋杀A计划”,我就总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这时,有一张新面孔走了这个房间。其实对我而言,这个人也可算是一个朋友了——他,便是和吉尔伯特年龄相仿的,一名前途无量的官方侦探,弗雷德·格伦(Fred Glen)。吉尔伯特好像也看到了他的到来。于是我俩都上前去跟他寒暄了几句,吉尔伯特还将我们今天上午的经历向他详细地讲了一遍。
在听完了吉尔伯特的叙述后,格伦又把现场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最后,他用期待的口吻问吉尔伯特:“现在你对这案子有眉目了吗?”
“说句老实话,这案子很棘手。虽然我们曾和凶手仅一墙之隔,但没有看到他的面目,而且又让他逃掉了,所以现在看来,这简直可算是个无头案。不过,还是有一点使我很感兴趣。”
“是什么呢?”
“就是写在地板上的那几个鲜红的字——‘谋杀A计划’。”
“毫无疑问,那是凶手写的。”
“没错,应该是凶手写的。我刚才向有关的警官询问过了,经鉴定,这字应该是事先写上去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我们发现尸体时地上的血还是湿漉漉的,而这些字却是干的……还有一点,这个‘谋杀A计划’是用红色油漆写成的。”
“我想应该根据这些字去查查笔迹。”
“这会很困难。我们根本没有针对的对象,如果盲目地去查,只会途劳无功。”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吉尔伯特?”
“我们有三件事情要做。第一,当时我在听到凶手打开窗户,便料到凶手想跳窗逃跑,于是我要科尔曼和克兰去追凶手,可惜他们却没追到,但发现凶手逃走时将那辆出租车遗弃在了这儿——他大概是认为我们应该记住了那车的牌号,所以再开那车可能就有危险——我们应立即查一查这辆车(这车现在就停在下面的停车场里);第二,凶手在杀阿特金斯先生时,身上应该会沾血,所以我们应该询问一下这个公寓群的管理人员,在阿特金斯的死亡时间后,有没有可疑人物离开,同时我们还要对整个公寓群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搜查,因为凶手也有可能就躲在这个公寓群里;第三,调查这间房子的所有者,看看是否会有线索。”
格伦听了吉尔伯特的这一番话后,立即召来了三名下属,分别要他们去办吉尔伯特所交代的三件事。接着,他俩又来到了那扇唯一被打开的窗户旁。
“凶手应该就是从这里逃跑的吗?”格伦问。
吉尔伯特点了点头,说:“从这窗台上,检验到了少许鞋子上的尘土,再说这房里又只有这扇窗户开着,所以凶手应该是从这里逃跑的。”
“是啊,况且这里楼层也不高。”
吉尔伯特和格伦就这么一边谈着一边将这房间检查了一遍。之后他俩就和我、科尔曼、克兰一起回到国家警署,诺克斯警官则继续在现场搜查线索。
第二天的早晨,阳光仍然和煦灿烂,让人们不自觉地感到无比的温馨;天空依然万里无云,尽露了那美丽的蔚蓝。无疑,这是个好天气,可我们却没有丝毫的好心绪。昨天的命案依然让我们耿耿于怀,而这案子还没有任何进展。
吉尔伯特所交待的三件事已全部调查完了。调查结果很令人失望:第一,调查了凶手开的那辆出租车,结果发现那是辆失车,已失踪半年多了,而从车上完全没有检查出有关凶手任何线索(甚至连方向盘上也没有指纹),所以车子这条线索便就此中断了(这倒如吉尔伯特所料);第二,管理人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出没于公寓群,而警方后来在公寓群内进行了大规模搜查,每家每户地盘问,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其实这也理所当然,凶手只要脱掉外面沾血的衣服,再将脸上的血迹擦掉,便可毫不被人怀疑地溜出公寓群。警方没在公寓群里发现血衣,大概是凶手将其脱下后拿在手上带走了);第三,调查了阿特金斯先生陈尸的房间,那是在大约五个月前被租出去的,至于这个租房者的模样,没有人记得或者知道。在房间的注册表上,写着拉马尔·基德(Lamar Kyd)这个名字,但后来经查并没有这个人。
事情的不顺利使得吉尔伯特无精打采。他为了等待新的线索,昨天整晚都待在了警署。我也陪他在警署待了一夜。格伦和科尔曼因为职责昨晚也留在了警署。而记者克兰则为了随时掌握这案子的最新动态,也在警署空守了一夜。
此刻,警署内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声音——除了克兰敲键盘的“嗒嗒”之声,他正在用自备的手提电脑向《时报》的总部发送新闻。
突然,一名警官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对格伦说:“格伦先生,我们警署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匿名信!”
“什么信?”格伦问道。
“我想这和阿尔金斯先生的命案有关!”那名警官拿着一张印着文字的纸说道。大家听了这话后,立即凑到了一块(当然,克兰先生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我们的视线一同聚焦在了警官手里那封充满了杀气的信上。信是这么写的:
ABC的诅咒已经开始……
将有三个人要死掉,他们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分别是A、B、C。
现在,第一个人,伯伦特·阿特金斯(Bertram Atkins)已死于“谋杀A计划”之中;将来,“谋杀B计划”、“谋杀C计划”还会出现……
你们尽可以去阻止“他们”的死亡,但你们会发现那是徒劳的。天理的诅咒将不会因你们而改变……
这封信虽不长,但却使我又一次感到了难以言述的惊讶和恐惧,或许是因为这封信的字里行间毫无掩饰地表露出了对警方的挑衅。信上文字基本上都是用打印机打印的,但除了“谋杀A计划”、“谋杀B计划”、“谋杀C计划”这三个邪恶的短语——这三个短语是用手写的,而且写得很大,所以在整封信中显得特别醒目——那刚劲的字迹好像充满了无比的愤怒,而且似乎还附载着一点对警方的讥笑。
“这……封信……一定是……是个恶作剧……”格伦断断续续地用毫无自信的口气说出了这句话。显然,他怀着一种安慰自己似的侥幸心理:但愿这信上预言的不会变成事实,但愿新的命案不要再次发生。
“这信……或许真是是恶作剧吧……”吉尔伯特也用一反常态有些沉不住气了。从他的话里也可看出,他也极不愿意看到那恐怖的杀人事件再次重演。
“不过,”他的语气突然一转,“为了慎重起见,还是鉴定一下信上那三个用手写的短语的笔迹吧,看看与写在阿特金斯先生遇害现场地板上的‘谋杀A计划’的笔迹是否相同。”
于是,我们立即召集了专家根据这封信和在命案现场拍的照片进行了认真仔细的鉴定。其鉴定结果令我们的幻想成了泡影:信上的三个手写的短语和命案现场地板上的“谋杀A计划”,笔迹完全相同,也就是说,它们出自同一人之手。看来,那信的确是杀害阿特金斯的凶手寄来的。信上的预言并不是在开玩笑的,真的会有三个人死于所谓的“ABC的诅咒”!
“看来凶手是来真的了!”吉尔伯特郑重地说,“你们看,那封信上说,会死掉的三个人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分别是A、B、C。伯特伦·阿特金斯(Bertram Atkins)的姓氏是阿特金斯(Atkins),他死于‘谋杀A计划’,而阿特金斯(Atkins)的第一个字母正是A!”
听了吉尔伯特的话后,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闪念:我记得那个人……
我正在思考时,有一个陌生人走进了警署。他和年轻的警官科尔曼年纪相仿,也是约摸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他的着装和克兰很像,似是记者的工作服,不过他和克兰比起来除了年轻以外,皮肤也白皙许多,脸上也没有那么多岁月的印迹。
“啊,卡尔文,你怎么也来了?”克兰见了那人,立即拥上去说。
“是我向总部申请特意到这儿来的。我听说伯伦特·阿特金斯先生被人谋杀了,就立即申请来捕捉头条新闻……看来,这阵子我们可以一起工作了。愿我们合作愉快!”
他们这样相互问候了一番后,克兰就向我们介绍了他的同事:“这是我的同事,也是《时报》最年轻、最有潜力的记者卡尔文(Calvin)。”
“我很高兴您能这样称呼我。”卡尔文说,“说实在话,我特别喜欢别人叫我‘卡尔文’。我很喜欢人名字,尤其喜欢卡尔文(Calvin)第一个字母‘C’。对了,在国家警署里有姓氏是第一人字母是‘C’的人吗?”
“卡尔文,我想国家警署里姓氏第一个字母是‘C’的好像只有我。我叫科尔曼(Colman),韦尔登·科尔曼(Weldom Colman)……不过,在我们之中,还有一个人,他姓氏的第一个字母也是‘C’,但他不是警署里的人——这就是迪恩·查理(Deane Charles)先生。”科尔曼指着我说。
“很高兴与你们相识。我想,我们会相处得很融洽的——‘C’的确是个好字母。”卡尔文微笑着对我和科尔曼说道。
“卡尔文,‘C’并不是每个时候都很完美。”吉尔伯特这时突然插话进来,“这次阿特金斯的命案或多或少会给‘C’笼上一些邪恶的色彩……”
“什么?”卡尔文疑惑地望着吉尔伯特。突然间,他大声说道:“我觉得您好面熟,您是……”
“我是赛勒斯·吉尔伯特(Cyrus Gilbert)……”
“哦——原来您就是那位解决了‘富尔顿公馆爆炸事件’和‘安吉尔公馆毒针谋杀事件’的名侦探赛勒斯·吉尔伯特呀!久仰,久仰!不过,您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呢?”
“虽然赛勒斯(Cyrus)的第一个字母也是‘C’,我也挺喜欢这字母,可这次的命案确实使‘C’注满了邪恶因素……”
“是啊,全都是那封信……”格伦这时也插了句话。
“您是——国家警署的格伦先生吧……这次有两位名侦探调查此案,我想这案子一定会很快水落石出的!”卡尔文的语气中隐约夹杂着一丝兴奋。
“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你看看这封信吧。”吉尔伯特边说着边把那封预示着三个姓氏第一个字母分别为A、B、C的人死亡的匿名信递给了卡尔文。
卡尔文仔细地将那信看了一遍,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对吉尔伯特说:“哦——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吉尔伯特先生。您是说有一个姓氏第一个字母为‘C’的人将会死掉——更确切地说,是被谋杀,对吗?……这太有趣了!我得回总部一趟,将这情况详细地向总部汇报一下!克兰,这里的工作,暂时就都交给你了!”说完,卡尔文有些神采飞扬地转身就向门外匆匆走去。
已是下午五点了。我、吉尔伯特、格伦、科尔曼、克兰从早晨开始就没有离开警署半步——甚至连午饭,也是请人帮忙带到了警署,我们守候在电话机旁吃的。我们一直在电话机旁,希望会有人报告新的线索,可是事与愿违,整整一天了,仍然没发现新情况。正当我们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时候,电话竟然在这时响了起来。是不是有线索了?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电话机上。格伦为了让大家都能听到电话,特意按下了“免提”键,接通了电话。不一会儿,只听见从电话里传出了一个经过了变声器处理的声音:
“‘谋杀B计划’已经执行……牺牲者已死在了林登大街的那幢被废弃了的大楼里。”这些话刚说完,电话就“啪”的一声挂掉了。
从电话里的口气来看,这像是凶手打来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凶手也太大胆了!一开始是寄来了具有挑衅意味的匿名信,现在又特意打来这通颇具挑战色彩的电话——像这样猖狂的凶手,实属罕见!
虽然我们事先通过那匿名信而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现在听了这电话,大家(就连吉尔伯特也一样)都怔住了,都惊讶得如被施了魔法似的,呆呆地站着或坐着,一语不发。
“走,我们到林登大街去!”首先打破这沉默的是格伦。听他这么一说,大家才回过神来。
“那我们快走吧!”吉尔伯特说,“格伦,我看你应该把法医以及相关技术人员带上!”
“好的!我想……把马克也带上吧。”
马克(Mark)是国家警署里最优秀的警犬。它经过了极其严格的训练,据说,全世界的警犬中,综合素质能达到马克这种水平的,不超过100只。因此,马克以它高超的能力曾协助警官破获了不少棘手的案子。格伦这次要把它带去,无疑是希望它能找到一些我们找不到的线索。
于是,我、吉尔伯特、格伦、科尔曼、克兰以及法医和相关技术人员一行人带着马克,迅速地奔赴林登大街。
在途中,我心里一直想着这案子。突然间,我灵光一闪——这灵光和上午的那个闪念是一样的。我终于忍不住了说给了吉尔伯特听:“你还记得昨天阿特金斯之所以会去付赎金是因为谁被绑架了吗?……”
我还没说完,吉尔伯特就接着我的话说:“是贝洛克先生。而依昨天的情况来看,绑匪和杀阿特金斯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或同一伙人。根据昨天绑匪,也就是凶手没有拿走钱以及今天他寄来的匿名信来看,我想,他的根本目的不是钱,而是几个人的性命。他设计绑架只是为了引诱阿特金斯先生上钩。凶手既然只是为了引诱阿特金斯上钩又何必去绑架贝洛克呢?——他完全可以去敲诈阿特金斯先生——因为我想阿特金斯先生之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替贝洛克先生付赎金,肯定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凶手应该是知道这秘密的,不然他不会特意指定与贝洛克先生只是朋友关系的阿特金斯先生去付赎金。所以说,凶手如果是为了钱,只要用那不告人的秘密单方面向阿特金斯先生勒索就行了,何必要冒风险大费周折地去绑架贝洛克先生呢?凶手这么做大概是因为他本来就计划将阿特金斯和贝洛克都杀死——所以凶手先绑架了贝洛克,囚禁了他后便可轻易掌握他的命运了。接着又顺势引诱阿特金斯上钩,再将他俩逐一杀掉。这里引起我注意的是阿特金斯(Atkins)的第一个字母是‘A’,贝洛克(Belloc)的第一个字母是‘B’!”
说着说着,我们便来到地林登大街。虽然称是“大街”,而且离市中心有不算太远,但大概因为是住宅街的缘故,在街上很少看到有行人。看来,凶手挑选这个地方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这里没什么人,没有人会看到他的。
我们立刻走进了那幢颓废的大楼。大楼里光线黯淡,这并不是完全因为现在已是黄昏,而是这里面的采光确实很差。这么一来,凶手如果在这里面杀人,外面肯定看不见,而且这里的隔音效果也很好,就算被害人大声喊叫,也不会有人听见。
一楼毫无异状,于是我们便向二楼赶去。还只刚到楼梯上,马克不知怎的,就像发疯似的“汪汪”大叫了起来。上到了二楼,一股浓烈的印度香味扑鼻而来,马克便叫得更厉害了。
“哦,我想起来了,马克最讨厌印度香味了。每次一闻到这味道,不论多么微弱,它就总会叫个不停!”科尔曼向我们解释道。
“马克是有这毛病。”格伦赞同地点了点头说。
为了避免马克这强烈的反应,影响和干扰我们的调查,吉尔伯特叫科尔曼将马克带到了一楼去。我们则继续在二楼搜查。不一会儿,我们便在角落里看见到一个坐着的人影。我们凑近一看,这正是奥尔登·贝洛克先生。他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呼吸。同样,奥尔登·贝洛克先生坐着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绑着,双脚也和椅子绑在了一块儿。他的脸部因死前的过度紧张和痛苦而扭曲、变形,样子极其恐怖。他的心脏部位也被端正而垂直地插入了一把刀,血透过衣服滴到了地上。地上清楚地写了几个鲜红的大字:
“谋杀B计划”!
印度香味仍然弥漫在空气里,更增添了一份诡秘的气氛。见到了贝洛克先生的尸体,令我很不舒服。我立即来到了几十米外的一扇窗户边,打开了窗户,吸吸外面的空气,想使自己的心情舒畅一些。我不经意地看了一下表,已经五点半了。从五点到五点半的这短短半个小时里,我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的沉重。天啊,“ABC的诅咒”真的实现了!
警官们立即开始了对现场的调查。过了大约1小时后,一位警官便拿着一份综合报告向我们大声宣读:
“奥尔登·贝洛克(Alden Belloc),现年54岁。死因和伯特伦·阿特金斯先生一样,是胸部中刀。凶器和杀阿特金斯先生的用刀的型号是一模一样的,长约30厘米(上面没有任何指纹)。刀很利索地插入了贝洛克先生的心脏,他可以说是当场毙命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下午五点左右。”
“五点?!那不正是那个神秘电话打到国家警署来的时间吗?”吉尔伯特大声说道,“那地上的字迹呢?”
“是事先用红色油漆写上去的。”那位警官答道。
“你们去调查一下,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曾看到过可疑的人。”虽然可能毫无希望,但吉尔伯特还是要差人去碰碰运气。
我们几人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楼层,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这时,由于我们把窗户都敞开了,再加上已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的缘故,那种怪异的印度香味现已散去(开始我们进来的时候,由于这里的窗户全是关上的,香味几乎被锁在了这个楼层,因此那时香味才会那样的浓烈)。
“吉尔伯特,你认为那香味是不是凶手留下来的?”格伦问道。
“极有可能。我们当时进到这里来的时候,香味很浓烈,所以应该是不久前被人留下的。再加上这里人迹罕至,除了凶手,应该不会有人特意跑到这二楼来,还在这里留下香味。”
“那凶手留下这香味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涵义呢?”
“这个……目前我还不清楚。”吉尔伯特一筹莫展地答道。接着,他长叹了口气,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边嘴里喃喃地念着:“‘ABC的诅咒’真的实现了……不知道下一个牺牲者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