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过界的血色雾气
坐在桌子前，老大爷拿起桌上的杯子，放了几片茶叶，提起暖壶倒上了一杯茶，放在张宇面前。
“小伙子，我看你有心事，心情不好吧？没事看开点，至少你还年轻……”
说到这里，老大爷笑着摇了摇头。
“你已经不错啦，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从小不好好读书，现在三十好几岁了，成天就知道打麻将赌博，连个媳妇都没混上，我老伴儿还体弱多病……
这不？我这把年纪了，不也出来挣这几个子儿吗？”
老大爷喋喋不休，张宇怎么感觉倒像是他在给自己倒苦水，不过也暗暗庆幸自己挑对了话题。
“大爷，那你真的是不容易，一把年纪了还要给儿子还孽债，我要是你儿子我都羞愧的没脸活着……”
张宇是吃瓜的不嫌事大，这么一说，像是挑起了老大爷的伤心往事，张宇分明看到老大爷的眼圈都一瞬间红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儿子小时候因为淘气摔伤了腿，我们那时候穷啊，没钱给他治疗，落下了跛腿的残疾……
唉，不说了，我只希望我有生之年，这把年纪还能够多挣一点，能活多久就帮他多久……”
大爷的话，让张宇听的一阵心酸，不过就在大爷情绪激动的一刹那，张宇看到他的面部皮肤呈现紫黑色，像是窒息缺氧死亡的那种。
“咳咳咳……”
老大爷又开始咳嗽，张宇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瓶药，赶紧给他拿了过来。顺便偷偷看了一眼，是治疗心肌梗塞的特效药。
“看来这位大爷是因为心肌梗塞而死的，只是他的执念让他以为还活着，还在上着班……”
得出这个结论，张宇不动声色，心里对大爷却只有尊敬。
他面前的这位大爷，至少比其他满心只有怨念的厉鬼好不知多少。
这位大爷是因为责任和爱而死，他不该被困在这鬼校里，经受轮回反复之苦。
大爷吃了药后，仿佛好多了，他脸上的紫黑色也消失了，皮肤显出正常人的颜色。
张宇陪着老大爷聊了很多，从年轻时候的天南海北，到结婚后的坎坷磨难，张宇做了个很好的倾听者。
不知不觉，天已经快亮了，张宇给老大爷续上了一杯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大爷，没啥事，我这点遭遇跟您比起来，那简直不值一提。我叫小宇，以后有啥事你就来找我！”
张宇拍着胸/脯一副豪爽的样子，老大爷似乎是把胸中憋了多年的闷气都出了，爽朗的哈哈大笑。
“小伙子，真是麻烦你了，你看看本来是你心情不好，我劝你来着，没想到倒成了你年轻人劝我这个老头子了……
嗯，咱们都是同事，一起上班的，以后没事你还来找大爷唠嗑，大爷挺喜欢你这小伙子的。”
张宇陪着大爷聊了那么多，总算是没有白聊，他等的就是大爷这句话。
“大爷，我刚来学校上班，有些事不太了解，我有个妹妹也在这里读书，我想抽空去看看她，不知道她在哪个系哪个班……”
老大爷被张宇这么一问，顿时犯了难，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学校学生那么多，要找一个不知道那个系哪个班的女孩，还真是个问题。
“这个……我可能不知道，但我认识学校校务处的老师，我可以委托她帮你查一查……”
张宇听说大爷不知道，就明白自己心急问错了人，一个烧锅炉的老大爷，平日里就呆在锅炉房，根本跟学生扯不上关系，又怎么会认识陈诗秀呢。
可是大爷说要委托校务处的老师帮着查一查，张宇顿时犹豫了，他还不了解女校的情况，委托找人这个事是个双刃剑，搞不好又暴露身份，那就糟糕了。
“算了大爷，你年纪大了，这些事不方便，我还是自己去校务处问吧，谢谢你了啊！”
张宇婉拒了老大爷的好意，此时天已经亮了，嘱咐大爷下班了好好主意，张宇走出了锅炉房的值班室。
而此时，女校校园里有很多出来早读的学生，已经三三俩俩开始走出宿舍楼，她们手里拿着书，去图书馆去自习室早读。
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温馨。
可是下一刻，和谐温馨的画面就被打破了，张宇看到，男校那边血色的雾气正在朝着女校这边涌来。
按照常规，这个时间已经是早晨，那血色的雾气不该出现，更不该涌向女校，可是现在一切都乱套了。
“哎，小伙子，快点回去吧，学校好像出什么大事了，看见那些红色雾气没有，那很危险！”
值班室的大爷，看见张宇还站在那里发愣，知道他是新来的，出言提醒，大爷似乎知道些什么。
“大爷，那些血色雾气是什么，为什么说很危险？”
张宇扭头，一脸疑惑的询问。实际上张宇已经掌握了一些关于血色雾气的秘密，但如果有人能说的更加明白一些，那最好不过了。
听到张宇这么问，大爷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似乎关于这一段的记忆，被抹除了，他只是出于本能，觉得那些雾气很危险，但危险在哪里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张宇看大爷一脸茫然，顿时猜到了一些，这个学校的人，都在经受着重复的轮回，他们只保留了一段记忆，这段记忆之外的思想都被抹除了。
越来越多的血色的雾气朝着女校涌来，原本那些学生还站在原地一脸好奇的观望，但很快学校的广播站的喇叭里出现了一个声音，提醒大家回到宿舍，躲避血色的雾气。
学校里出现很多警卫室的人员，开始组织学生们回到宿舍、教室、图书馆，躲进建筑里，避开血色的雾气。
“这血色的雾气不是监督管理学校，代表学校校规的东西吗？为什么女校这边会这么害怕这血色的雾气？”
张宇在这一刻有些想不通，同一所学校，出现了不统一的局面，难道说男校女校，不是一个校长管理吗？
“喂，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王主任说让我们赶紧疏散安排好学生，那些雾气很危险！”
一个穿着同样穿着巡逻制服的年轻人，跑了过来，催促着张宇，挥手示意他一起去疏散学生。
张宇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他身上竟然也穿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巡逻制服，而且不是怪物的形象，说话也很正常。
很显然，那年轻人是把自己也当做学校的安保人员了。
“好……好的……”
“嗯，快点！”
张宇答应着，跟着年轻人一起跑向学生聚集比较多的地方。
年轻人看上去很有责任心，他不断的引导和安慰着学生，让他们跑进最近的学校建筑里。
张宇跟着他，俩人一起跑前跑后，不断的疏散引导学生离开操场等室外的环境。
血色的雾气来的很快，已经逐渐蔓延到女校的上空，然后慢慢沉了下来。
“走吧，我们也回警务室躲避一下吧！”
环视了一圈，发现校园里的学生已经被疏散的差不多，年轻人拉着张宇朝着警务室跑去。
张宇一边跑，一边心里琢磨着，一会该怎么说才能不穿帮，暴露身份。
女校的警务室离大门很近，随着俩人离警务室越来越近，张宇发现，女校竟然有独/立的学校大门，只是学校大门外的一切都很模糊，被灰蒙蒙的迷雾遮盖住了。
俩人跑进警务室大门，年轻人来到一间房间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张宇跟在他身后看着走廊两边一间一间的房间，很明显都是锁上的。
“你怎么不回自己的房间？”
年轻人这才注意到，张宇跟在自己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新来的？”
刚才他忙着工作，现在仔细打量眼前穿着巡逻制服，显得一脸稚/嫩，像个小男生的同事，很是眼生。
“嗯，新来的……准确的说，还没有来得及去学校报道，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听张宇这么说，年轻人笑着点了点头，看张宇稚/嫩的模样，的确像个才出来工作的小孩。
“嗯，事情的确挺突然的，那你先来我房间吧，等紧急情况过去了，我带你去队长那里说明情况。”
年轻人推门走进房间，邀请张宇进去。
这个房间跟那个值班室差不多，也放着一张单人床，看起来这个学校的工作人员，都是直接住在学校的。
不过想一想也是，他们应该是来到学校被安排工作时，就已经被抹除了大部分记忆，只有在学校重复工作的这段记忆被保留。
“我叫李浩，应该比你大几岁，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不要拘束。”
李浩看上去很随和，给张宇倒了一杯热水，冲着他咧嘴一笑。
张宇也礼貌的笑了笑，看向窗外的血色雾气，那些雾气已经逐渐让校园变得模糊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注意到张宇疑惑的表情，李浩走了过来，坐在张宇的旁边，看了眼窗外血色的雾气，也是一脸的不解。
“不知道，我记得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自从咱们校区前几天发生宿舍楼起火的事故后，就闹得人心惶惶的，听说那火灾是人为的，到现在也没有抓住那个纵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