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动手
壮汉露出一丝狠笑走向江山北，抬起脚，朝他的手掌狠狠踩下。
“啊……”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手掌传来，江山北惊呼一声偏头看去。
只见壮汉脚踩在自己手掌上用力旋转。
“妈的，老子都没你这么舒服，你小子还这么舒服的躺在这里？”
“不躺了，不躺了！”
吃痛的江山北连忙叫道，一屁股坐起身，不得不先面对当前的困境。
又是踢了几脚后，壮汉才转身，恶狠狠道：“跟上！再有下次，把手他妈给你剁咯。”
江山北心惊肉跳了下，揉着手，悻悻跟上。
看了一下自己头上方，血量又减少了一部分，不妙的感觉愈发强烈。
已经从小女孩那里知道这伙人是山贼，大家被抓住，带到他们据点去。
等到了贼窝，想要逃跑就难了。
江山北左右看了下，这里是一处偏僻山路，自己在后面，如果一头扎进路旁的林子，血条二人组应该追不上自己。
“要逃只有现在。”
“等逃离了这里，再来找人救小女孩他们。”
江山北暗自打算着，悄悄放慢了脚步。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啊，不，不要！”
江山北抬头看去，人群前方，瘦猴拉着一个蓬头垢面，浑身包裹在粗大衣下的人影兴奋地喊道。
“我草，小爷还没看出来，这他妈的还是个娘们！”
他一把扯过女人来到壮汉面前，像狗对主人乞求表扬般说道。
“爷，这是个女人，要不您……”
王彪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影，粗犷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淫笑。
“正好，给老子败败火。”
他伸手一把扯住女人往一旁的大树走去。
“不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女人吓得浑身颤抖不停求饶。
不过在体格远大于她的壮汉面前毫无反抗之力，被强拖着移到大树。
“救救我……”
求饶无效，女人扭头对着一旁的男女老少求救。
“看什么看，都给老子规矩点！”瘦猴一声呵斥，掏出怀中的匕首对准众人。
本就不敢出头的老弱病残，更加不敢出声，几个老头闭着眼不停地嘀咕着“造孽啊”。
江山北看在眼里，被这一幕气的手脚止不住的发抖。
明明之前他看见有人被车撞，可以奋不顾身的冲过去救下。
但现在，脚下却仿佛生了根一样难以动弹。
被血条二人组恐吓的一幕还停留在他脑中。
他跟其他人一样，愣在原地，选择了旁观。
“放，放放开她……”
突然，一道弱小，却又鼓足勇气的声音响起。
众人皆愣，包括即将干事的王彪也停了下来，偏头看去。
人群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单薄的身体明明抖个不停，却强压下恐惧，忍者泪水用力说道。
“不要做这种事。”
“哈哈……”
还有些意外是什么人，没想到是个小女孩，瘦猴哈哈的笑了起来。
王彪没有继续理会，做起了自己的事。
瘦猴看向众人轻蔑一笑。
“呸，一群废物，连他妈个小女孩都不如。还有那两个老不死的，你他妈的要是再不停地嘀咕‘造孽’，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嘀咕的两个老头立刻闭嘴。
瘦猴看向小女孩走了过去，将匕首放在小女孩的脸上来回刮蹭。
宝宝莹强忍着，泪水在眼眶打转，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呵呵，胚子不错，长大肯定是美人。”
瘦猴舔了舔嘴唇，瞥了一眼身后的王彪，又看向小女孩，将匕首插回腰间，伸手摸向宝宝莹的小脸，用泪水擦干脸上的污迹。
“那边还要一阵，怎么样，要不要跟小爷玩玩。”
宝宝莹害怕的直摇头，往后退去。
瘦猴却愈发胆大，伸手就要抱住小女孩。
但突然感觉到背后被什么人拉住，疑惑的偏头看去，一只拳头朝眼眶打来。
“哎哟我草！”
毫无防备的一拳，瘦猴倒在地上一阵怒吼。
“谁他妈不长眼，敢打老……傻……傻子？”
当看见视线中脸庞狰狞，气势汹汹的人影后，瘦猴顿时傻眼。
见到小女孩被欺负，心头升起的一股怒火冲破了身体的枷锁，江山北冲了上来。
知道一旦做了这种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趁瘦猴防备不及打倒在地，并一把抢过他腰间的匕首。
瘦猴一时间不知所措。
“傻子！！”
看见江山北竟然不服管教，王彪气的一阵咆哮，连忙提裤子就要跑来。
“老子现在就他妈剁了你。”
但本来跟瘦猴对峙的江山北，突然转移目标提着刀冲向了他，疯狂的喊着。
“我他妈弄死你！”
就算冲动上头，江山北也明白这才是最大的威胁。
“窝草……诶诶诶……哟……呜……喔噢……”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朝自己奔来，王彪还在穿裤子，手脚腾不开，嘴跟失了控一样嚷嚷着。
但这样，是阻止不了匕首的突进。
“噗嗤”一声。
匕首扎进了王彪的胸口。
“我他妈……”
王彪一声怒吼，抬起右手狠狠地扇去。
“啪”的一声。
江山北脑袋往右一偏，侧脸留下一个血红的巴掌印，嘴角溢血，脑袋跟着一阵眩晕。
但他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潜意识明白，若是退开了，自己必死无疑。
他紧紧地握住匕首，怒吼着用力刺入。
“滚开，给老子滚开！”
王彪胸口被刺，显然也急了。
一手顶着匕首不让继续深入，一手握拳狠狠地打像江山北的脑袋。
“啊！！”
不死不休的局面，江山北顶着痛，一发狠咬向王彪顶住匕首的手臂。
“我草！”
王彪再次暴怒，但仅仅是远弱于自己少年的牙咬，还不足与让他松手。
脖子用力，血管如青筋般暴起爬上脸庞，就要施展铁头功撞烂江山北的头。
但突然力道一松，浑身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来。
抵抗的力量一消失，江山北拼尽全力，压上自己的体重。
匕首深刺入壮汉的胸口。
王彪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口中不断涌出鲜血。
最终身体无力的软在地上，屁股后面插着一根粗树枝，裤子最终还是没能穿好。
帮忙的女人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压力消失，江山北后退两步想要止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最终靠在一颗树干才停下，大脑一片天旋地转。
“我杀人了……”
看着双手染满鲜血，这一念头疯狂的跃上心头，心脏剧烈的跳个不停，仿佛快要跳出。
“不过我没有办法。”
“如果我不这么做，等他腾出手，死的就一定是我……”
江山北靠在一颗树前努力的平稳呼吸。
微微抬眼，便看见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头上血条变空的壮汉。
下意识抬头看向自己上面。
血条濒临消失，只剩一点点“血渣”顽强的停留着。
但是，血渣也在缓缓消失。
更加强烈的眩晕袭来，江山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意识仿佛扎进了深渊，时而重连，时而断开，江山北仿佛听见一阵剧烈的救护警笛声响起。
好像还看见了一闪一灭的走廊上天花板的灯光。
还有穿着白大衣的医生。
接着，意识完全断开，归于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