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一边放浪生活,一边勤奋创作
普希金作为一位诗人、一位小说家,在俄罗斯是神一样的存在。没有到过俄罗斯的人,大约很难体会到普希金在俄罗斯人心目中所享有的崇高地位,普希金就是俄罗斯的文化符号,就是俄罗斯的国家名片。
俄罗斯全国各地到处都是他的纪念碑,没有人能统计出这样的纪念碑到底有多少座;绝大多数俄罗斯人的童年时代,都是在母亲或外婆朗诵普希金童话的声音中入睡的;普希金的诗集和小说一次又一次地再版,印量数以百万计,是摆在案头和床头的必读书,也是人们探亲访友的体面礼物;普希金的生日是6月6日,现在这一天已经成为俄罗斯全民性的节日,每年的这一天,人们都会挥舞着印有普希金画像或普希金诗句的小旗,走上街头,每一座城市的公共场所都会搭起舞台,人们不分男女老幼,纷纷登台,朗诵普希金的诗作,或是献给普希金的诗作,营造出一个普希金的节日,一个诗歌和文化的节日。19世纪一位名叫格里高利耶夫的俄国作家说过一句话,把所谓“普希金崇拜”现象及其实质表达得淋漓尽致,这句话就是:“普希金,就是我们的一切。”
普希金的一生是短暂的,只活了37岁;他很早开始写诗,写于1814年的《皇村回忆》一诗被视为他诗歌创作的开端,当时他还是一位15岁的中学生。他持续了20余年的创作道路,大致可以划分为这么几个阶段:
皇村学校时期:1811年,12岁的普希金被送进圣彼得堡的贵族子弟学校皇村学校,他在这里开始了积极、自觉的诗歌创作活动。在一次文学课的升级考试中,普希金当众朗诵了《皇村回忆》一诗,引得出席考试的老诗人、宫廷大臣杰尔查文大为感动,杰尔查文当众说道:“这孩子就是杰尔查文的接班人!”这位“校园诗人”的诗名从此不胫而走。
“自由诗作”时期:走出校园的普希金已是一位相当成熟的诗人,他在俄国外交部任低等文官,一边在圣彼得堡过着贵族青年的放浪生活,一边勤奋地创作诗歌。但是,他的《自由颂》《致恰达耶夫》等充满强烈反专制色彩的“自由诗作”却引起了官方的敌意,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决定将诗人流放到俄国南方。
“南俄流放”时期:在南方的流放地,普希金与当地的“十二月党人”多有交往,邻近的希腊民族解放运动也激励着他,使他写出许多富有自由激情和战斗精神的诗篇;具有异国情调的南方山水和民风,也给普希金的诗歌注入了新的题材和风格。普希金这一时期的重要作品有《囚徒》《致大海》等抒情诗作。
“北方流放”时期:1824年7月,沙皇下令将普希金押往普希金的父母在普斯科夫省的米哈伊洛夫斯科耶庄园。在这所谓的“北方流放”时期,与俄国乡村和自然的接近,使普希金创作中的“俄罗斯味”更浓重了;同时,孤居者的心境也深化了普希金作为一位诗人的思索和感觉。在米哈伊洛夫斯科耶庄园的两年时间中,普希金写出了《致克恩》《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乡村》《冬晚》《致奶娘》《冬天的道路》等大量抒情诗杰作。
最后十年:1825年“十二月党人”起义失败后,普希金获新沙皇尼古拉一世赦免,回到莫斯科,但仍处于当局严格的监视和控制之下,他的每一件作品甚至都要经沙皇本人审阅、批准后才能发表。在19世纪二三十年代,普希金开始将更多的精力投向散文创作,乃至历史写作、童话写作,甚至编辑刊物,在写作许多著名诗作如《致西伯利亚的囚徒》《秋天》《西斯拉夫人之歌》《纪念碑》等的同时,普希金也写出了包括《上尉的女儿》在内的许多小说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