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白鼠
瓦伦夫的任务，结束了。
录制完音频段落之后，他的心情迟迟才从那平静之中恢复过来——整整十一分钟，心境毫无变化。
“再尝试一下。”
随手抓了一只小白鼠，他轻拿轻放，看着这只可爱的啮齿动物在桌面上爬行，他缓缓拿起超凡药剂。
这将是又一次的实验。
虽然他明白实验总是要进行多次并取平均值，以此来增加实验的准确性。
但实际上，对于一个实验者来说，第一次的实验是至关重要的。
唯有第一次实验成功，才有可能制作出100%适应、绝对完美的条件与结果。
就在这无比紧张的心情下，他伸出两只左手上的手指，将小白鼠那微小的唇口缓缓拨开。
再用右手，缓缓的将超凡药剂那闪着蓝色光芒的液体，往小白鼠的口中连续滴了五滴。
“吱吱——吱——！”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他没有管顾正在发出吱呀叫声的小白鼠，反手点击刚刚录好的音频。
“哒，哒，哒……”
顿时，一道令人安心、平静的频率，随着清脆的敲击桌板声响起，让小白鼠瞬间镇定下来。
那叫声，也停下来了。
缓缓将不再如何动弹的小白鼠放在实验室里的桌板上。
他似乎看到，在这小白鼠的身体里，有一道火焰正在沸腾燃烧着。
然而实际上也正是如此，耳边已然响起火花飞溅的声音。
尽管体内沉寂着即将燃烧的高温，小白鼠却依旧保持着镇定，仿佛没有事情发生一般。
那眼睛里没有充血，瞳孔也没有放大，伸手抚摸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体感。
这令瓦伦夫感到惊讶。
因为当初他在觉醒自己“水”的异士能力时，就算达到了自然形成的声音频率，也没有这只小白鼠表现的那么镇定。
不过他并不排斥，反而他感到了一种对于完美的美感，隐约有大量的成就感盈满心头。
他刚想要让心情不这么波澜起伏，但下一刻就想起来已经录音完成，顿时发出了肆意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
捧着在一分钟左右就已经完全适应超凡药剂的小白鼠，瓦伦夫脸上的表情逐渐狂妄。
这是属于他的成功。
也就是说，之于他而言，已经完成了领袖所布置的任务，在这极其之短的时间内！
就在这激动的时刻，瓦伦夫将目光一瞥。
顿时看到在实验室的另一侧，F.A.F已经因为不耐烦于他的突然大小而变得极其严肃的表情。
甚至说，一只手臂弯起，完全做好了战斗的架势。
即便在人理内作为一个科学研究者，他终究还是一名已经觉醒的进化者，在超凡者的种类中，拥有近身肉搏的最大优先级。
看到F.A.F的异常举动与想要杀人的眼神，瓦伦夫顿时就收敛笑声，吓得差点拿出自制的魔杖。
“咳咳。”
一声咳嗽，缓解尴尬。
现场重新归于学术的宁静。
而瓦伦夫那手中的小白鼠，则是在被二人同时见证的情况下，觉醒了名为“火”的异士超凡力量。
至于验证的方法。
很简单，在瓦伦夫想要用水元素异士力量清洗小白鼠身上污垢，将其变为自己的爱宠时。
小白鼠的身上腾地冒出一阵火焰，紧接着直接点燃了瓦伦夫手背上的一根汗毛。
“嚯！”
瓦伦夫连忙扑灭。
首先得出一个名为“小白鼠已顺利觉醒异士力量”的信息，其次看着火焰在身上收放自如的小白鼠，他的眼神中又出现了一抹惊讶。
按理来说，这种实验用品的动物，不应该具有如此强大的控制能力才对。
应该会持续燃烧很久，然而事实却只是燃烧了一瞬间就扑灭下去，宛如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这样看来，我得给你取个名字。”
瓦伦夫盯着小白鼠，也不顾它能否听懂，总之眼神中充满着类似于老父亲的怜爱。
随后将目光投向另一个方向，正在不断配制更多的“进化·超凡药剂”的F.A.F身上。
“你的小白鼠叫什么？”
F.A.F听到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瞬间便明白瓦伦夫的意思，拳放下颚思忖了一番，说道：
“我刚刚也没有思考它应该叫什么。但现在，在这短暂的思考时间之内，我称它为小白。”
“……小白吗？”
瓦伦夫看着自己手上乖巧的小白鼠，他觉得自己绝不会给宠物取这么一个名字。
在旧时代，就有不少家庭饲养的小狗、小猫叫这个名字，因此代表性不是很强。
瓦伦夫想了想，最终还是因为自己并不丰富的词汇量妥协。
“我称它为，小瓦伦夫。”
“虽然这个名字很可笑，有时候甚至要比你那简单易懂的小白更可笑一些，但是我乐意这样。”
“我未来不一定会有妻子，或许在不久后就要死去，所以我将要把这只小白鼠看做是我的儿子。”
“因为你明白，我们现在都是C级的超凡者，而且是上位，是必然要在几天后的怪形战场上进行战斗的。”
“万一我们会战死呢？亦或是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因为某场意外直接死在阿卡姆的内部？”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让瓦伦夫感到自己的心胸开阔了几分，虽然也就只是片刻。
不过，对于F.A.F来说，确实让他有来一点点全新的领悟。
“这样啊，你读普希金吗？”
瓦伦夫：“？？？”
“普希金？”他有点疑惑。
他隐约记得对这个人名有点印象，但却也不是特别有印象，只是在最模糊的记忆里有过一点。
“他写的一首诗我很喜欢，名字叫做《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其中有一句，特别适合现在的处境。”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
瓦伦夫愣了一愣。
这句话的意思，让他刚刚稍显兴奋的心情增添了几分难言的复杂。
而F.A.F明显注意到了瓦伦夫的这一点情绪变化，连忙摇了摇头。
“莫名其妙，我应该只是单纯的触景生情了吧。”
“忽略。”
“接下来该想的，是怎么联系领袖，让他来检验我们的成果。”F.A.F一改突然而来的文艺范，很有目的意识地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