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到这些，心中又喘不过气，我只好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再次关了手机。
我从业本是在会计师事务所，后被七七邀请到了她的服装设计事务所做账（隶属于极美集团），同时还能触碰艺术，对于我这个大学学了四年油画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个绝妙的选择。
除了每个月的最后几天繁忙之外，其余空闲比较多，还能学学服装设计，画画什么的。
这次的以“新时空技术”为主题的服装首次展览开在淮安大博物馆，为了这次展览，七七和她的同事准备了很久，而眼下迫在眉睫的是，找到以科技著名的企业做赞助商，加大宣传力度，减少报备开销，同时与科技企业合作打造新时空理念，新科技成分的服装。
七七说竞标的人很多，但她想拿下的公司不在其中。
“华腾”，一家近些年风靡全国的科技创新公司，以其电子产品，如智能家具，智能手表，智能机器人等等而初露锋芒。经过我的考量，我毫不吝啬把它推荐给了七七，七七说她不懂这些，全听我的。
我就阴差阳错成为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如果对方有意向，也许长期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次的服装展览，能见度很高，宣传力度很大，对于他们公司，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我有把握他们会接受这个诚挚的邀请。
我约了负责人谈话，地点就是他们公司。
走进大楼，进入电梯，进来一个熟悉又不熟悉的人。
我丢，向池晚，他怎么也在这里！
要不要打个招呼？
算了，他都没认出来我。
况且，我不是恨他嘛。
我心里不是滋味，有些喘不过气，往里边站了站。
巧不巧，我俩去的同一层楼。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或许，我要约谈的人，是他……
“您好！”
“您好！顾筱凌。”
“嗯，我叫向池晚。”
他伸手想要握手，我没有搭理，他悬在半空的手缩了回去。
“嗯，向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先介绍一下各自负责团队内的状况。”我一板一眼地说。
“嗯，好。”
他的笑佛如当初。
“这次的服装展览主题是‘新时空技术’，需要将科技创新与服装结合，举办服装秀于淮安博物馆，时间初设是在三个月以后。我的团队是极美集团母公司极美服装淮安主管设计事务所，项目人穆七七的资料你看一下，这个，是我的。”
我伸出手，递给他一个文件夹，他接过。
“这里是我们公司的策划案和报价资料。”
打开翻看的很仔细，他似乎有些惊讶，道：“你老家也是经州的？”
这件事，与合作无关，我不想回答。
“顾筱凌？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他望着我问，“我好像有个高中同学，叫顾筱凌。”
“向先生，约谈的时间是半个小时。”我看了看手表，“还剩二十分钟。”
手机关机，是谈话的礼貌。
“这两份人事报告您待会儿再看，我们团队有着很强的品牌效应，据公司数据显示，预约服装设计展览的线上民众已达到……一个非常可观的数据，您了解过我方服装设计的覆盖范围和目标受众吗？”
他摇了摇头。
我心里冷笑一声，“向先生，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您是觉得，是因为我方公司发出的邀请函，就证明了您在合作过程中的主导地位吗？如果还要进一步完成合作项目，请您找一个专业人士完成谈判。”
他木然地站起来，我已经走出了门口。
这次谈话，非常不愉快。
不出意料，他没有道歉，大事小事，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和以前一样。
走的时候我还是收下了他们公司的资料，向池晚，一个开发技术部门的，让他来谈话？
我心里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我们的简历上，有一个共同的故居和学校。
并且，他们以为的七七事务所，只是个小众个人服装设计所，但不知道这是淮安极美服装的头头。
可背后的人员估计不清楚，我与他没有同学情分，只有过节。
在我开机后，满屏幕都是陌生号码未接电话。
六次？
会是他吗？
我稍等了一会儿，他又打过来了。
我接通了电话。
“您好！是顾女士吗？”
“嗯。”
“是这样，我是华腾科技公司的人事部成员，姓张，我们公司对刚刚造成的困惑表示非常抱歉。您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约个时间，我们想当面对您赔礼道歉，并诚挚地进行专业合作交谈和递出我们的合作合同。届时我们公司会有开发部门经理和咨询秘书等到场。”
“……既然贵公司都这么说了，那就定个时间吧。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刚刚那个不成样子的人员，是什么身份？开发部的部门经理？”
“嗯，是的。我们总经理已经狠狠批评过他了，他是昨日才度假旅游回来，还有些闲散。”
“行了，您把时间发我邮箱就可以了。”
一想到还要见他一次，心里就怒的发慌。
见到他，真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我又开口：“下一次我不想见到他。”
我挂断了电话。
回了家，桌子上一大堆可口的饭菜，我寻思，七七这么快就开窍啦？果然，呵，女人！宰我的你拿什么还？
“我的顾大美女，筱凌，请慢用！”
她脱下围裙，坐在我对面，笑了笑。
“嗯哼，看起来味道还都不错。”我夸赞道。
“怎么样，谈的怎么样？”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别提了，可能也是时间不长，没有经验吧，上午的谈话过于不专业，没有什么诚恳想要跟我们合作的感觉。”
“唉，我就说，应该找个著名一点的公司，这小公司有什么好合作的啊！我不理解。对我们的项目又没有什么带动作用。”
我想了想，道：“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极美服装已经是全国闻名了，我们需要的是创新活力，我考察的所有企业里面，只有华腾符合我的期待。我本来想的是，借着极美服装的知晓度帮他们公司还能打个宣传战，互惠互利，没成想……”
“咱不聊工作了。”她起身，凳子发出刺啦的声音，我鄙视了她一眼，她说着马上，拿回来了一样东西。
“筱凌，这个是你的吗？我不是事务所请假了吗，我今天打扫房间，在你屋子里看到了这个。你放心，我没有打开。”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个锦盒，长方体样的锦盒，里面是什么呢？
“怎么，这是你收到的礼物？还没拆开呢，都生了好厚的灰，我给你擦干净了。”她递前来。
我想起来了，这里面，是一只我亲手做的银簪。
做簪子的那天中午，撑伞的时候把食指扎破了，别人一个小时完成的东西，我裹着创可贴做了一下午。
做给谁的呢？
又是他。
“这是个没有送出去的过时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