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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打心理战比较好用
白怀赓动了动。这一扭动,才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他愣了愣,低头去看自己全身。这一看,吓了一跳。
此时,他已经被五花大绑,丢在冰凉的地上。
白怀赓发着抖:“东陵郡王殿下,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话,可要好好说。即便不瞧在下官的面子上,也该……也该瞧瞧白嫔和皇上的面子。”
“啧……”朱南星笑了一声:“白郡守,都学会拿皇权来欺压人了?”
白怀赓浑身一震,猛地转身。
朱南星坐在他后方,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手上,还捻着白蝉衣得宠时命人从京中给他送过来的茶杯。
“怎么?还没睡醒?”朱南星弯腰,又从桶里舀了一瓢水。
眼看,冰水就要泼过来。
白怀赓抖得厉害。
朱南星道:“给他揭了口中的布。”
朱远志伸手扯下布。
白怀赓得了空,对着门外张嘴喊道:“来人,来人……”
“哗啦……”凉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朱南星冷笑了一声:“来人,摁住他!”
江蓠上前,抬脚,将白怀赓的脑袋踩在地上:“再动一下,就扭断你的脖颈!”
白怀赓疼得求饶。
朱南星站起身:“白大人,你的妻儿,已经全都落入本郡王之手了。你若识相,就乖乖听话。”
白怀赓咬牙:“清河郡王殿下,下官斗胆,想问您一句,您这是要做什么?”
朱南星笑:“整军,平叛。”
平叛?
白怀赓牙齿打颤:“难道不是造反?”
造反?朱南星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
他似笑非笑道:“白郡守,本郡王给你个机会,组织好语言,重新说。”
白怀赓胡须都在颤抖:“你就是在造反!”
朱南星哼了一声,手起掌落。
“砰!”白怀赓重新倒回地上。
朱南星收回手,嫌弃地擦了擦:“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谢茯苓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瓜子皮碎屑:“我去见见郡守夫人。”
朱南星冲她道:“当心些。”
谢茯苓点头。
朱南星和朱远志,则留在书房,翻找账本、禁军名册和兵符。
无论怎么做,他都会被打为乱臣贼子。
所以,该动粗的时候,就没必要温和。
打了个响指,朱南星吩咐道:“屋中的信件,一封都别落下!”
朱远志和侍卫开始干活儿。
另一边。谢茯苓穿过院子,由寄奴领着,一路来到郡守夫人的房间。
房间里,人已经被拿下。郡守夫人嘴巴也被堵着。
看见谢茯苓,她瞪大了眼睛:“唔唔……”
谢茯苓走过来,蹲在地上:“白夫人,如果你承诺不会大声叫喊,我就摘了你口中的布,如何?”
郡守夫人眼中含泪,露出乞求之色。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点头。
谢茯苓让侍卫摘了布,又解了绳子。
郡守夫人歪头,咳嗽了好几声,才红着眼眶问道:“你是何人?”
谢茯苓回她:“谢茯苓,清河郡王妃。”
郡守夫人愣住。
清河郡王妃此人,郡守夫人听白蝉衣提起过。
言语间,说这位郡王妃除了空长着一张花瓶般的漂亮脸蛋,深得朱南星宠爱外,十分粗鄙。
今日一瞧,果然如此。
这不,跟土匪似的,都进别人家门绑架了。
即使再美貌,这般粗鄙的女子,竟也值得皇帝和清河郡王相争?
倒是稀奇!
郡守夫人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低眉顺目地行礼:“妾身拜见郡王妃,不知,郡王妃入府有何贵干?”
谢茯苓让人把郡守夫人扶起来,淡声笑道:“夫人不必慌张,我就是来坐坐。”
说完,坐在了椅子上。
郡守夫人如坐针毡,望了一眼如墨般的夜色,又收回目光。
身旁,谢茯苓接了夏冰新沏好的茶,端了茶盏,悠闲地品茶。
尝了一口,还招呼郡守夫人:“白夫人,喝口茶,提神醒脑。”
这是说她脑子不清醒?
郡守夫人逐渐焦灼。
夜,安静得可怕。
丰城仿佛陷入了沉睡,没有一丝声音。
谢茯苓唇角浅浅弯着,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抬眸,往门外看去。
郡守夫人心都凉了。
忽然,就听谢茯苓吩咐道:“出去问问,都处理完了没?”
夏冰应声出门。
“扑通!”郡守夫人终于撑不住了。
她搅着手帕,额头渗出冷汗:“郡王妃……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白家与清河郡王府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对白家下手?
你们眼里,还有白嫔,还有皇上么?”
谢茯苓闻言,淡笑:“我既然敢坐在这里,自然就做好了准备。”
白夫人的心,彻底凉透。
“扑通!”
白夫人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她问谢茯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要我有,只要你放过白府的人……”
谢茯苓唇角微扬。
果然,打心理战比较好用。
这位白夫人,大约生平活得太顺遂,心理防线十分薄弱。
谢茯苓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白夫人跟着抬头。
谢茯苓伸手,把她扶到椅子上坐稳:“白夫人,大周的境况,想必您很清楚。
我们来丰城,不过是想借点粮和兵,攻打叛军、营救皇上。白大人偏安一隅,迟早,墨城都会被叛军攻陷。届时,您的女儿,白嫔娘娘,怕是也落不到好处。”
白夫人脸色发白。
她手指紧紧掐入手帕,牙齿都在打颤。
白嫔,她的蝉衣……
昔日捧在掌心的小女儿,去做了皇家的妾,和杀人不眨眼的叛军仅隔了一条江。
皇帝病弱无能,自身难保。南边的禁军不北行,她手无寸铁的女儿该怎么办?
白夫人急得落泪。
她掐着帕子,问道:“我家大人还好么?”
谢茯苓道:“只要您好好配合,白大人一定会好好的。”
“好!”白夫人掐紧掌心:“郡王妃,请您说话算数。”
谢茯苓静静望着她:“算数。”
白夫人站起身:“妾身一生顺遂,夫君平步青云,女儿做了宠妃。别无所求,只求夫君和女儿健康活着。
郡王和郡王妃想要的,妾身都配合你们!早日清除叛军,还大周安宁,救百姓于水火,也是妾身所愿!”
一炷香后。
谢茯苓带了白夫人,一起到了茶厅。
郡守还晕着,郡丞倒是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