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代价》（05）快感

浑浑噩噩回到出租屋，张强一头扎进枕头里。

今天太累了，人累，心更累。

“你可以相信谁？你还能相信谁？”

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来。

张强根本不想接听任何人的电话，即便是公司老板死了亲爹，需要他立即赶过去帮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掉，然后继续睡觉。

张强不耐烦地抬起手机，瞧了一眼，是连锁店王总。

张强勉强打起精神，尽量控制住喉咙，不让声音听上去含有愤怒，说：“王总，您女儿怎么样啦？还好吧？”

王总那头一片静默。

张强给自己打气，既然对方此时打电话过来，就说明他有很强的合作意向。

张强再次鼓起勇气，温柔地问道：“王总，喂，王总，能听到我说话吗？”

对方一句话也没有回应。

张强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瞬间，脑海中一道闪电炸开，王总的女儿是不是死了？

王总会不会把这件不祥的事情算在自己头上？

正所谓爱屋及乌，他女儿是在自己演唱的时候发病的，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

这时候，电话突然断了！

手机里发出“嘟——嘟——嘟——”断线的提示音。

张强顿时没了睡意，整个人开始烦躁起来，心里一阵一阵地慌乱。

他想是不是可以给王总回一个电话，再次确认一下具体的情况。

但是好像并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彻底失去了这个大客户！

张强的脑子发晕，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迫使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或许只是王总不小心按错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拨了自己的电话。

这种情况非常普遍。

虽然这么想，可是张强再也睡不着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琢磨。

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手机音乐软件打开，一段清朗的音乐瞬间充满了整间屋子。

张强任由手机孤零零地躺在床头，自个儿起身走到客厅，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咕咚咕咚狂饮一气，一整罐啤酒几秒钟就见底了。

张强带着酒气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斜斜的放着那份合同书。

张强最近工作压力很大。

他想一把将合同书撕个稀巴烂！

他想辞职！

他想报复！

他不愿意坐以待毙。

他冲动地抓起合同书，正要撕，突然发现合同书末页的签字栏上赫然签着连锁店王总的名字。

签了？

已经签了？

难道，在他上台唱歌的时候，王总已经签好了？

张强喜出望外。

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实是王总亲手签下的。

他想立即给王总打电话确认一遍。

但是突然想起刚才那个没头没脑的来电，他又有些投鼠忌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意放慢速度，回到冰箱前面，又抓起一罐冰镇啤酒一饮而尽！

是真的！

自己的谋划成功了！

这一次，李庆输了，孙经理输了，而自己赢了！

张强想再喝一罐啤酒庆祝一下。

但是很快，他就将这股激动地心情转化成复仇地快感，开始谋划起明天到公司之后应该如何如何！

他想了很多，预设了很多种情况，直到凌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