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锦瑟

前几年大火的电视剧伪装者，其中来自军统的女特务于曼丽。敢爱敢恨，心中怀有大义。她身世凄惨，曾化名锦瑟，在江湖上做花柳生意。此处的锦瑟，与李商隐的诗同名。

锦瑟

李商隐〔唐代〕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锦瑟是一种弦乐器，于曼丽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通过这个名字，可以看出她希望得到琴瑟和鸣的如意生活。只是，身世凄惨最终为了救明台。被敌军击毙于墙头。

我的翻译如下：锦瑟没有端兆的拥有五十根弦，瑟上的每一根弦柱都让我追忆，我那似水年华。庄周梦中化蝶，望帝寄幽恨于杜鹃。沧海明月对高照，鲛人泣泪化明珠。蓝田红日和暧，可曾看到玉生烟。此情此景现在才追忆，只因当时茫茫然然不懂珍惜。

通常古诗词中拗口的意象都是有着出处，我们学习故诗不光会明白意思，还要饮水思源，知道这些词背后的典故。

注释如下：

锦瑟：装饰华美的瑟。瑟：拨弦乐器，通常二十五弦。

无端：犹何故。怨怪之词。五十弦：这里是托古之词。作者的原意，当也是说锦瑟本应是二十五弦。

“庄生”句：《庄子·齐物论》：“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李商隐此引庄周梦蝶故事，以言人生如梦，往事如烟之意。

“望帝”句：《华阳国志·蜀志》：“杜宇称帝，号曰望帝。……其相开明，决玉垒山以除水害，帝遂委以政事，法尧舜禅授之义，遂禅位于开明。帝升西山隐焉。时适二月，子鹃鸟鸣，故蜀人悲子鹃鸟鸣也。”子鹃即杜鹃，又名子规。

珠有泪：《博物志》：“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绩织，其眼泣则能出珠。”

蓝田：《元和郡县志》：“关内道京兆府蓝田县：蓝田山，一名玉山，在县东二十八里。”

只是：犹“止是”、“仅是”，有“就是”、“正是”之意。

惘然：失意的样子；心中若有所失的样子。

赏析：《锦瑟》，是李商隐的代表作，爱诗的无不乐道喜吟，堪称最享盛名；然而它又是最不易讲解的一篇难诗。有人说是写给令狐楚家一个叫“锦瑟”的侍女的爱情诗；有人说是睹物思人，写给故去的妻子王氏的悼亡诗；也有人认为中间四句诗可与瑟的适、怨、清、和四种声情相合，从而推断为描写音乐的咏物诗；此外还有影射政治、自叙诗歌创作等许多种说法。千百年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大体而言，以“悼亡”和“自伤”说者为多。

以上的注释和赏析都是官方认证的权威版本。我个人的理解倾向于，这首诗是写给一个女生的。而且是一段偷偷摸摸的爱情，对方的身份肯定卑微。诗中流畅运用象征、隐喻。

此联和上联共用了四个典故，呈现了不同的意境和情绪。庄生梦蝶，是人生的恍惚和迷惘；望帝春心，包含苦苦追寻的执著；沧海鲛泪，具有一种阔大的寂寥；蓝田日暖，传达了温暖而朦胧的欢乐。诗人从典故中提取的意象是那样的神奇、空灵，他的心灵向读者缓缓开启，华年的美好，生命的感触等皆融于其中，却只可意会不可言说。

最后，我给于曼丽做了一首小令。沧海流尽鲛珠泪，蓝田春心寄故知。黄粱锦瑟吹情梦，入骨相思君不知。以锦瑟之名浪迹江湖，终是情海浪子，躲不过相思情缠，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