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四天 找到了
声音不大,但周遭都太过安静,这声音便格外引人注意。
喻伽立马又小心地蹲了回去。
那个声音直接上了二楼。
喻伽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
果然来了。
沈迟瑧舌头在嘴里顶了一下,无声的笑了。
似乎是在翻找着什么,即使是放轻了动作,但声音在喻伽和沈迟瑧听来却依旧有些刺耳。
“究竟在哪里。”
“这两个老不死的还真能藏。”
屋内有喃喃自语的声音。
虽然放轻了声音,但喻伽听着这个声音却皱起了眉。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咒骂两句后,屋内却再没说话声。
似乎是没找着东西,那人又走到了阳台这边。手电筒似乎快没电了,光并不亮,却足够人看清。
随意扫了扫,阳台一览无余,手电筒光照到厕所帘子上,转瞬又移开。
一个厕所,不会有什么东西。
那人转身离去。
楼下又传来了动静,应该也是在翻找什么。
过了一分钟,楼下动静停了。
喻伽和沈迟瑧两人又蹲了会儿,等确定人真的走了之后,才起身出去。
两人进了屋,沈迟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又用双手遮住,扫视一圈屋内。
来人倒是很细致。
完全看不出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喻伽轻声说:“那个人要找的,或许是那天我们找到的那个小瓶子。”
沈迟瑧没说话,没查出什么,他牵起喻伽就准备下楼。
喻伽却没动,她站着想了会儿,突然反拉住沈迟瑧,往里屋走。
光亮微弱,但却足以看清屋内结构。
果然,喻伽在床边看到好几个陶罐子。
她放开沈迟瑧的手,一个一个掀开罐子看。
有的罐子里放着米,也有的罐子放着老人自己做的小菜。
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圈开完,喻伽什么也没发现。
她皱起眉,难道是她想错了?还是已经被拿走了?
“你干什么?”沈迟瑧俯下身,小声问。
“等会儿,我先找找。”说来话长,喻伽想先干活。
她又开始开陶罐子,看的更加仔细。
第一个,没有。
第二个,没有。
第三个……
“找到了!”喻伽有些兴奋的转过头看沈迟瑧,然后又回头,将手伸进罐子里,仔细摸索。
不一会儿,她手上就多了两个小瓶子。
她将小瓶子给沈迟瑧,然后又伸出手进去,这次双手并用,直接掏出来了四个小瓶子。
拿着小瓶子,以防万一,她立马对沈迟瑧道:“我们先回去。”
沈迟瑧拿着东西,点点头,关上了手机,将手机放在口袋里,空出手牵喻伽。
兴旺村的夜里显然比白天要热闹一点,沈迟瑧带着喻伽一路都在躲人。
两人回到屋子时,同样不敢开灯,不过却打开了手电筒。沈迟瑧又拿东西遮住了手电筒的光。
沈迟瑧选的这间屋子,虽然远离热闹的地区,但总归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喻伽将瓶子放在地上:“我猜那人要找的就是这个。”
“毒/品。”沈迟瑧说:“你怎么知道会在陶罐里?”
“因为你上次说两个老人死与毒杀。”喻伽说:“原本我们在井边找到那个小瓶子的时候我有想过是因为道士吸嗨了掉进井里,而小瓶子就被扔在那里。”
“基于这样的猜测,那么这个家里肯定不止一瓶。而这些东西又是怎么来的呢?”喻伽看了看瓶子:“但你又说老人死与毒杀,那么是什么毒?”
她说:“其实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全家吸/毒。”
说到这,沈迟瑧突然打断她:“他们并不是一家人,那个道士和两个老人没有血缘关系。”
喻伽闻言皱了下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有两种可能。”
她说:“一种是合伙吸毒,一种是老人吸毒而死,道士是他杀。”
沈迟瑧手指在地上轻点,说道:“昨天我们的开会结果趋于第二种可能。尸检报告现在还没出来,但那个道士的死亡显然比两个老人蹊跷得多。”
“不过,”沈迟瑧突然转头看向喻伽,“你为什么会称那个年轻男子道士?”
喻伽一愣,突然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习惯性这么说了。
她解释:“我之前有一次来这边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冥婚队伍,当时我觉得好奇就跟了上去,那个婚礼作法的就是那个道士。”
不想暴露那两个可怜人,所以她略去了后面的部分,而是说:“我有点怀疑,这个道士的死亡是行业竞争,或者是坏事做多了被受害者报复。”
“嗯……”沈迟瑧略微沉吟:“这也是很好的一条线索。”
他直接拿出手机,就对周魏平下了调查命令。
发完短信,他又看向喻伽:“小瓶子呢?你为什么会知道是在陶罐里?”
“原本只是猜测而已。”喻伽脸上有认真:“基于刚刚跟你说的,我猜测死亡是两种可能,一般的毒药死者身上一定会留下痕迹,但毒/品却不一定,那么老人的毒杀很有可能是因为过量吸食毒/品。而这样的东西,绝不会放在显眼的地方,从那个小瓶子就可以看出两个老人其实很谨慎。”
她顿了一下,接着道:“而从老人的心理上分析,东西会藏的地方,床底、衣服口袋,最典型的其实是这种日常罐子。他们老一辈的很多人都会用这种罐子装东西。而这种罐子其实也最适合藏东西。”
“不过我也不并不确定能不能找到,”她笑了一下:“只是我的猜测,然后就想验证一下。”
“啧,”沈迟瑧听完她的话,挑了下眉:“我一个警察竟然还不如你。”
这喻伽可就不敢受了,她忙道:“每个人擅长的不一样嘛。你会想到今晚有人来,我就完全没有想到。”
这小丫头倒是会说话。
沈迟瑧手指又开始轻点地面,眼睛转了几圈,问她:“延年养生馆那会儿你是怎么回事?”
他的脑海里有他在养生馆看到她的场景,和她在警局里的场景,但根据警局里的记录,却没有她的笔录。这不对劲。
喻伽也不知道他记得多少,虽然之前的他应该是看过笔录的。她想了想,从遇到那伙人那里开始说起。
等她说完,沈迟瑧默了几秒,突然问她:“头发发白却看不出年纪的老人?”
“嗯,”喻伽回忆了一下:“当时他下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对他很恭敬,我觉得应该是个人物。”
沈迟瑧蹙眉,脑子里想到一个人。
他手指在地上轻点,发出“噔噔噔噔噔”的声响。
喻伽发现了,他思考事情的时候会有这样的习惯。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沈迟瑧回神。他舒展了下手臂,问喻伽:“要不要洗澡?我去给你搞点热水。”
“要的要的,”喻伽忙问:“你怎么搞?我去帮你一起。”
沈迟瑧径直起身:“不用,你跟着去了更麻烦。你就在这,不要动,等我回来。”
他都这么说了,喻伽也就不去添乱了,她乖巧应声:“好的,那就谢谢啦。”
沈迟瑧摆摆手,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不过半个小时就提着一桶热水回来了。
这个房屋虽然破旧,但该有的还是有,在客厅外有一个小茅屋,是厕所。
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喻伽起身走到屋外,有些意外:“怎么还有个桶?”
沈迟瑧随意回道:“捡的。”
喻伽一噎,沉默了几秒刚想问热水去哪弄来的,沈迟瑧就催促她:“这边有个厕所,快去拿东西。”
哦。
喻伽忙进屋拿东西。
等两人都洗漱完躺倒睡袋里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喻伽躺在里面,沈迟瑧躺在外面,两个人都有点睡不着。
手电筒已经全部关了,屋内一片黑暗。
喻伽睁着眼看屋顶,什么也看不见。
她突然叫沈迟瑧,想要与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