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3. 亚当 VS 费恩
莉莉丝凭窗遥望，陷入沉思。
和莉莉丝所想象的不一样，虽然处于地下，外面的场景并不是漆黑一片的。此时，她能看到蓝色的天空，翠绿的树木，一切都像真的一样，栩栩如生。
“这外面的窗景……是由普罗透斯的法术形成的。”
亚当低声说。
这就是银色圣徒的法术吗？强大的令观者窒息。
而普罗透斯，他在地下开办这样的竞技场，目的又是什么？
***
次日，外面的天空比昨天还要蓝，暖风在空气中流动，一切都模拟得如此真实。
亚当与他的对手在稀疏的欢呼声中，依次登上了圆形的竞技场。
这个竞技场是专门用于地下一层至十层的竞技，观众并不算多。
此时，竞技场旁悬浮的两片银色法术屏，分别显示出了亚当和他的对手费恩的简单消息。
亚当，26岁，丧尸（？阶）
对面的法术屏则是，费恩，40岁，人类。
亚当的对手是人类？莉莉丝注视着站在竞技台上，个子矮小的中年年人。他的发量看起来可不像40岁——他已经秃顶了。但他的双眼烔烔有神，就像是心中有着什么永恒不熄的东西在支撑他一样。
“女士们，先生们，丧尸们，人类们！欢迎来到今天的竞技现场！今天，又有一名新选手亮相！这位新选手，亚当，真的是非常英俊！就算变成尸体，也将是我们这些年来最帅的尸体！”
主持的是一个梳着黄色双马尾的少女，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扭来扭去观，脸上充满可疑的红晕。然而，观众要么发出嘘声，要么各做各的，显然并不感兴趣。
“喂喂，听人家说话啦！”少女挥动着拳头，忽然声音变得冷漠起来，她甚至打了个哈欠，“至于亚当的对手，则是今天刚满40岁的人类费恩，屡败屡战，也是非常辛苦的——哦，今天是他突破第10层的关键之战——他到底能不能成功呢？”
她又打了个哈欠。
“双方就位——按照惯例，我将再次重复比赛规则，规则非常简单，那就是当一方彻底倒下，再也站不起来时候，或者当一方离开竞技场，他的对手就将获得胜利！生死不论，各凭本事，现在，比赛开始！”
少女向前挥动着拳头，“不知道哪怕失败数次，也仍然幸运地活下来的费恩，这次是否能够转败为胜？或者，是否依然能够在失败后，也逃脱死神的眷顾？让我们拭目以待！”
她说得很是激情澎湃，响应者却是寥寥。不过，很快，在一瞬间安静之后，观众暴发出巨大的哗声。
原来，当比赛开始声音落定后，也就片刻的时间，费恩忽然就倒在地上了。
“什么，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清？”
少女左摇右晃，就在这时，裁判走上台开始数数，“5，4，3……”
费恩圆睁着双眼，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却有着巨大的压力无法让他起身。
“……2，1！”裁判举起亚当的手，“获胜者，亚当！”
“哇哦！大家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少女通红着脸，又开始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我们的新选手亚当，以令观众惊叹的速度赢下了这局，让费恩突破10层低级别竞技的梦想化为泡影！……”
亚当被裁判举着手，视线转向观众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莉莉丝。
她站在人群之后，神情冷酷，因为这些年被关在地下监狱，没有办法理发，她棕色的长发几乎长至脚底。
当暖风吹起来的时候，那些头发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要将她淹没。
不知道为什么，亚当的心理升起一丝不安。
他想起在地下监狱时的殊死战斗，莉莉丝为了能够杀掉圣徒凉子，毫不犹豫地穿透了自己的胸膛。但是，她最后却又救了他。
众人惊惧地看着亚当，畏惧地自动分开，亚当从中穿过，走向莉莉丝。
“结束了。”
他对莉莉丝说。
莉莉丝点了点头。他们一起离开竞技场。
而依然躺在竞技台上的费恩，终于感觉到身上压力的消失。
“魔鬼……”他喃喃道，“神啊，神啊……”
他来到地下竞技场，是为了变强，为了夺回属于他的妻子。
但是……但是……
他的神情变得扭曲起来。
***
“这上面的字变了。”
亚当的挑战书上，重新出现了黑色的字迹。
级别：地下第十层
亚当 VS卡莎
时间：阿尔法历9月28日下午3点
“是4天后。”亚当说，“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挑战完级别第一层，就直接挑战第十层了……”
“这可能与你的对手有关。也就是说，对手的强度，对下一次挑战有着影响。”
莉莉丝也重新拿出自己的挑战书，这回，银色的流光编织成了黑色的字迹。
级别：地下第四十层
莉莉丝 VS莱昂
时间：阿尔法历9月25日下午3点
是明天下午……莱昂……
莉莉丝的记忆回到了昨天，他们第一次来到米利都的地下竞技场，竞技场的大厅中，一晃而过的银色法术屏。
那上面出现过这位有着贵族气质的金发青年。
莱昂弗林，28岁，人类。
——她的对手，也是人类么……
可惜了。
***
滚烫的水流浇在亚当的身体上，抚平他乱翘的黄发，又从他眼旁的疤痕上流下，流过下颌，流动在他健硕的胸肌上。
因为转化成丧尸，他的肌肤比起人类，微微发白，而且，无论是多么滚烫的热水，都无法让那肌肤露出一点点红润。
他的胸口已经没有一点疤痕。莉莉丝的利爪曾经从他的身体中穿过，但高阶丧尸良好的恢复和再生能力，让一切痕迹都消散了。
等到他更进一步，成为更高阶的丧尸后，只要他想，他还将拥有与人类更加相似的肌肤和体温，就和莉莉丝一样。
然而，莉莉丝却从来不愿意将自己伪装的更像人类一点……
狂战女王……
他想起莉莉丝在地下监狱的称号。
在莉莉丝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她和银，到底有什么纠葛？
就在他深思之中，忽然嗅到了一丝不同的气息。
亚当警戒地看向浴室窗户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