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钱这个东西
“公平？在我最美好的岁月，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公平。现在的婚姻看起来公平，繁华之下也有疮疤，哪怕另人羡慕的我也没有得出公平是何物，你何必如此极端呢？”她冷冷地笑，“想想你现在的处境，不觉得很难吗？有出路为何不试？命运可曾对你公平？”她继续劝说，“当然，你可以继续做正人君子。人家都说钱能难倒英雄汉。你是做了君子，你一脸菜色活在当下，累死累活地赚钱就为了你的未婚夫。可你的未婚夫能等多久？睡着睡着就成了习惯，最有唤醒机会是头三年，头三年就因为你的拒绝给浪费掉，你可既是英雄，又是君子。”李芳明讽刺鱼米装清高。
周鱼米陷入了沉默。
安静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为什么是我？”她淡淡地说。
“也不一定非得是你。我还可以换别人。老爷子似乎对你很欣赏。而且，你长得不错。也需要钱。你看，我说的条件其实不一定非得是你，可像你这么难，还拖着一个植物人男友的工具人，你就是一根爱情倒刺，攻势越猛，等拔出来也就是分手那天，你的未婚夫，你的秘密，都是倒刺。这太符合我要的设定。双重背叛下，你俩没有结果。他能尝到爱情倒刺的痛楚。我算是给了他颜色。”芳明淡淡地说。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那根锋利的箭，我的丘比特之箭一定能射中他。你凭什么一定认为我会获得他的爱情？”她非常不解，虽然她知道她雇佣着非常强大的侦探所，但她仍然对她的盲目相信非常疑惑。
芳明邪魅一笑，“小姑娘，一旦你答应，你以赚钱的时间用来勾引玉超，你赌上的是你未婚夫的命，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不会卖命？而且，你不是暗恋过他吗？你就当自己重回17岁，以高中的缘分接近他。既能圆旧梦又能救命，一举多得嘛！”
“我对他没感觉了。时间过得那么久了。我做不到。”她坚定地拒绝。
芳明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我的要求就是见家长，哄老爷子开心。你会答应我的。我不想再劝你。你自己考虑清楚。”
“如果我尝试了，做不到，或者不保密，会怎样？”她不咸不淡地问。
“虽然有一条我没有写上合约，但我口头警告你，我会利用我的人脉打破你家妈妈的生计。要我为难的话，大家一起为难。合约上有写，违约你要支付三倍违约金。你不要问我怎么要回违约金，我方法多的是。”芳明仍然怡然自得地说着最狠的话。
“我没理解错的话，我是向你借高利贷，我们之间的借贷关系本就不合法。既然上不了台面，所以违约也会用上不了台面的方法惩罚我。”鱼米淡淡地问。
“你真的很聪明。我没看错人。”芳名对她赞赏有加。
“向你借钱，我要背叛我的感情，甚至可能背叛我的身体，我真的做不到。虽然，我真的有你说的那样举步维艰，但...”她眼圈红了，“我摸着我的心说，就当你没跟我说过这件事。我拒绝这张合约。”她起身，“不好意思，我还有其他的事情。”
周鱼米走了，李芳明只是冷笑一下。
“老板，她会答应吗？”众力问。
“骑驴看唱本吧！”芳明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着说。
夜总会，周大贵被人拉去夜总会潇洒。他在这种乌烟瘴气、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世界里逐渐失去自我。
他也跟着这帮人吃喝玩乐赌色。当他坐着沈华的豪车回家的时候，华哥突然想起来自己有公务要处理，就载着他去了单位。车子停在一座非常恢宏壮观的建筑旁边。
“是这里吗？华哥。”周大贵小声地问。
“嗯。”华哥答。
“华哥，这是哪里，看起来是公家单位。”
“对对对，今天的事情莫要声张。我也是有公职在身的处长。传出去不好。让小于送你回去吧。”
小于送大贵回家的途中，大贵突然问起小于，“你说华哥这么有权有势有钱，还是处长，为何要和我一个修车的做朋友？”
“华哥本来就爱交朋友，为人仗义。你跟了他，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发财的路子，绝对又准又狠。我就是他的开车司机，他也从未低看我。有什么机会恨不得我马上知道。前些年跟着他炒房，现在我也是有房有车的人物了。我还愿意跟着他，做他的司机。因为在他身边，消息灵通机会多。我跟着他已经发了一笔小财。像他这么心胸开阔的不俗人物，怎么会带有色眼镜瞧人呢！这么说来，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惭愧吧，心里还把自己划分阶级！都什么世纪了，你还如此老古董。”小于边开车边说。
“也是哦！”大贵心里暗暗佩服华哥。
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部门的被辞退保安。是一个骗子。他有一个行骗团伙，豪车也是租的。低级骗术骗了将近上百人。总金额上千万。而且不久之前逃到了国外。
拒绝合约的鱼米回了家，打开新闻台，看着本地头条的诈骗案，也是摇头叹气。她烧开了一锅水，准备下面条吃。
“警察局统计得出，被骗者均为男性。大多为文化程度不高、贪慕虚荣者……”
过了几天，嫂嫂打来电话。
哥哥被认识不久的“大人物”骗了一笔钱，骗子跑路，大哥无法面对母亲也几天没回家。那笔钱是母亲存储的养老金30万，大哥要做投资，逼着母亲借他钱。母亲在菜市场做粮油批发，起早贪黑挣的钱被大哥败光。大哥不仅当缩头乌龟，还借了一些其他人的钱，追债人上了门，母亲只得垫了一部分钱，那是母亲仅有的一个月伙食费。大哥不回来给说法，母亲被气得进了医院。
鱼米跑到医院的时候，母亲正在休息，大嫂带着孩子陪病人，大嫂要带孩子们回家写作业，鱼米在医院留了下来。
“辛苦你了！你这么难还麻烦你。”母亲醒了，睁开眼睛说出了第一句话。她有些憔悴。
“说什么傻话，我是你女儿。关键的时候不来就是不孝顺，我要永远做妈妈的小棉袄，虽然有时候漏风，但还能修补。”她笑了笑。
“肖文没有和你领证，他父母也不在了，要不，送福利院？我打听到一家，环境不错……”
“妈，不能！以后不能提福利院的事。”她严肃地说，“现在这家疗养院是顶尖的医院级疗养院，肖文本来就有心肺的突发病症，我不能掉以轻心。”
“好吧，我是看你在游戏公司做原画，网上还要接单做设计，还要兼职，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我心疼。”
“我习惯了，妈妈，在公司我能睡午觉的。”她安慰母亲。
其实，为了准点完成公司下发的任务量，晚上能接单做设计，她的午睡时间几乎为零。
“那你别病倒了！这一次，又让你掏钱，我真是不中用的妈妈”
“放心吧！妈。我不会病倒的，我一点也不累。你好好养病，钱不够就跟我提。我总有办法的。我过得挺好的。没有你努力工作而且督促我学习，我早就辍学了。你是天底下最有用的妈妈。”
“就属你最会哄人。可你妈头还是疼。”
“你再闭眼睡一会。脑子里放空。一切都会好的。”
“听你的。”妈妈闭上眼睛。不一会，睡着了。
凌晨，大哥出现了。她把哥哥喊去安全出口，她骂了一顿大哥，然后给他科普了反诈知识，才回了家。
当疗养院告知她续费的时候，她在取款机上刷卡，猛然发现卡上余额不足。
因为卡里的储蓄金太重要，她都舍不得开通网络支付。
本来她卡上的余额勉强可以续费三个月的疗养费用，工资支付了母亲的住院费，也只剩房租钱了。
她崩溃得不知所措，不知道钱跑哪去了。打开短信通知，寻找余额信息，发现银行对账短信被拉黑。银行来电号码被拉黑。打电话问，银行客服告知，她的卡号最近绑定了某网络交易平台，想来想去，她的手机落过母亲家里。
而母亲保存过她的包包。包包曾放过她的银行卡。
她打电话给大哥，大哥说，为了投资房地产，他‘不得已’给她的手机做了点手脚。
“那你知道，付了疗养院的费用，晚上这一顿我只能吃挂面才能熬过去，每分钱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你现在用卑鄙龌龊的方法搞走我的辛苦钱然后粪土一般丢出去，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呢！你是怎么做哥哥的？不仅做不好哥哥，你还没有人性！”
还没等她说完，电话就被周大贵挂断了。
“嘟嘟嘟……”电话被挂掉，周大贵不愿意多说一个字，毕竟他是一个连母亲都敢骗的坏东西。
疗养院相邻的银行里，一个稍微僻静的角落，冰凉的不锈钢长椅上，她埋头抽泣。
旁人视若无睹。这个地方是银行，附近有医院、疗养院，跟钱和命有关的地方，来来往往都是人。而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并不乏哭泣的人。
肖文睡着的样子很淡然，谁能想到两年前他经历过很严重的车祸。一个壮小伙，笑起来如太阳一样的人，如今却如蜡像般一动不动。
她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
“会好起来的，对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黄昏时分，她拨通了芳明的秘书处电话。
中餐馆包厢。
“你打算怎么开始？”鱼米不咸不淡地问。
“合同上有写。听我说，你要拿出诚意来。这是正经的生意，容不得你怠慢。”李芳明郑重其事地对鱼米说。
“我知道。”鱼米回答。
“明天，**旋转餐厅，以赵老师介绍的名义开始相亲，你准备一下。”她打量着她，“以你心理学高材生的本事，我相信您能做到。你还要好好打扮一下，你这副打扮可毫无吸引力。”
大学时，她主修青少年心理学。本来在高中心理咨询处工作。后来，她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画画，自学成才后找了一份原画师的工作。
“我回去将他的资料研究一下，再做打算。”她认真地说，“我研究的是青少年心理学，不能用来勾引男人。而且有名的花花公子也不是青少年了。”
“大同小异，都有互通之处。而且，王玉超就处在人生的叛逆期，青少年心理学？你可真是太合适了。”她开怀大笑。可周鱼米却觉得瘆得慌。
她静静地坐在对面。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却优美得像一朵梨花。
“你气质不错，人干净聪明，我没找错人。”她偏过头对众力说，“给她签字吧！”芳明继续喝着一杯茶。
众力递给周鱼米合约。
周鱼米面无表情地签了名、写了日期。
“从此刻起，我就不干净了。我会全力以赴，你记得每月按时打款。”
她装作淡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