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进入侯府

粉衣女子看着小九安静的侧脸，不禁说道：“真好看。你从小受了不少苦吧？如果你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指不定好看成什么样子呢！”

小九停下来，微微苦笑了下，问道：“两位姐姐能否告诉我，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地方你不就知道了吗？反正你已经被我们买下来了，可别动什么逃跑的念头！”

小九苦笑：“我这身子能干多少活我心里清楚，如果……”他心里有些疑虑，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素衣女子笑了，“你想多了，我们不会让人糟蹋你的身子。你只要听话，往后都是好日子。”毕竟大两岁年纪，粉衣女子还一脸茫然的工夫，素衣女子已经明白了小九的弦外之音，他是怕他二人见他容貌俊俏，把他倒卖到风月之地去。

“好日子……”小九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但他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轻松的好日子。从小，他就明白一个道理，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是不存在的。努力争取都不一定有什么好结果，更何况坐享其成？

究竟是要去什么地方，小九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路向西走了很久。他还知道，那位温柔的素衣女子名叫云破月，那俏丽的粉衣女子叫作花弄影。云破月来花弄影，是很美的意境，可惜小九没读过书，他不明白。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一座城的脚下，小九在马车里无法探头出去看这城的样貌，直觉告诉他这是一座又高又大似乎耸入云端的城，它近在咫尺，却又遥远如梦境。

云破月叮嘱道：“我们进去以后，你千万不能出声，知道吗？”

小九迟疑了下，点点头。

花弄影道：“姐姐，保险起见，还是把他嘴堵上吧！”

云破月向小九投来征询的目光，小九有些意外，自己眼下这种处境生死都是对方一念之间的事，她竟然会在乎自己的意愿，真是不可思议。小九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悲伤。云破月推开花弄影的手，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塞进小九的嘴里。

这个时候，花弄影将头钻出了车帘，对着外面的人说道：“小姐让买的东西，都是女儿家用的，你们也要看吗？”

“不敢不敢！”

“还不快滚到一边去！”

马车一直赶到了一座院子的大门外，才停下来。花弄影下了车，前后左右看了几圈，这才吆喝了门口的两个守卫：“过来，帮忙抬箱子！”

二人过来，从马车上抬了三个箱子下来。

“轻点！这可都是小姐专门让我们去买的瓷器，金贵着呢！直接抬到小姐的书房里去！”

云破月全程紧紧盯着抬箱子的人，而花弄影则始终四下留意着有没有外人。箱子放好，下人们也都打发走了。

“小姐，一切都办妥了。”云破月轻声对着帘幕说道。

帘幕微动，只听一声叹息。

“怎么了小姐？我们来晚了吗？”

珠帘之后缓缓走出一个女子来，素简的打扮，清丽的容颜，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云破月见了便当即明了，低声问道：“小侯爷他？”

女子点头，“昨天夜里没的，还没人知道，你们若是再晚回来两天，怕是瞒不住了。”

云破月心里似沉了个铁疙瘩一般，平常素日里，这小侯爷常年病着，深居简出，没有多少接触，但偶尔随小姐过来探望，也能感觉到他是一个温和谦恭，又知书达理的少年，如今这人说没就没了，不免让人心生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