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防止流民
……
皇宫。
宫城之中，解缙刚刚见完朱棣，准备回府。
就在他走在皇宫的石板大道上时，杨士奇突然从旁边跑了过来。
接着两人互相行礼问候，算是见面。
“首辅大人，皇帝急匆匆的找你是有什么事情？”
杨士奇好奇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任何铺垫都没有，便是直接开口询问。
“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李玉隆被锦衣卫抄家的事情呗。”
解缙背着手行走着，一脸无所谓的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瑛现在照样是一大群文臣的领头人，皇帝担心这陈瑛因为自己朋党李玉隆的死，而更加针对锦衣卫，让我们内阁多多关照太孙他们。”
“是该关照。”
杨士奇点了点头，接着道：“陈瑛就是人为财死的主，他都敢欺君，还有什么不敢的？要我说太孙都有可能遇刺。”
两位朝中重量级人物将话谈到这里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解缙虽然是个铁头娃，但在做事方面还是比较精明的，他能意识到朱瞻基肯定会被陈瑛等人针对，不需要杨士奇多说什么。
宫中隔墙有耳，言多必失。
谈话结束后，杨士奇突然面色凝重起来，沉声问道：“首辅大人，要是有皇族中人购买大量的粮食和油，以及盐巴，你觉得他会是想做什么？”
听到这话，解缙站住了脚，皱眉问：“皇族中有人在囤积粮食和油？”
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囤积粮油和盐巴这可不是小事情。
粮和盐巴都是必须物品，但百姓也得储备这些物品。
但油不是。
平民百姓不吃油还能凑合活，要接受训练的军队不吃油，那可是会累的尿血的。
囤积油，和明面宣扬自己在养兵没有什么区别。
“没错。”
杨士奇点了点头：“购买并囤积粮油盐巴的，是太孙，我也是从官差那里听到锦衣卫在不顾价格高低的情况下，大量从粮商手里购买粮食和油的。”
此话一出，解缙表情都阴沉下来。
粮商喜好囤积居奇，现在有地方发生灾荒，应天府的粮食价格也是水涨船高。
朱瞻基不顾粮食价格高低大量买入粮油，这得是有多着急？
而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太孙着急，不顾一切的大量购买粮油呢？
想到这，解缙瞥向杨士奇，声音沉重至极：“杨大人的意思是，太孙可能要造反？”
“首辅大人千万别这么说！”
杨士奇连连摇头，可他却是露出一个你懂得的表情，小声道：“我不想说太孙造反了，但我真这么觉得。”
“废话，不顾一切大量购买和囤积粮油盐巴，再加上他之前收留了一批流民的事……这不是要造反还能是要干什么？！”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解缙，此时也有点慌了。
前不久他才当着皇帝的面，看到朱瞻基收留了那么多的流民。
再加上粮食。
这下兵源，粮食都有了。
“可是我虽然觉得太孙要造反，可他的动机我想不明白。”
杨士奇纳闷的道。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太子现在和两个兄弟闹得很不好，皇帝也不太看得上这个太子，太孙定然担心皇帝将储君之位让渡给别人，他自然会想先下手为强，就像李世民一样。”
解缙沉声道。
两人这么一通气，都觉得太孙要造反这件事情绝对是八九不离十的。
否则正常人谁会不惜一切代价大量囤积粮食？
他朱瞻基肯定不是要做粮商生意赚钱，最近抄了李家十万银两，还不够花？
“这可如何是好？”
杨士奇拿不定主意，询问解缙这个首辅大臣。
“咱们毕竟没有证据，万一真的是个误会，那岂不是让皇帝和太孙心生间隙？而如果是真的是要造反，那咱们更不能打草惊蛇，咱们内阁先私底下调查，等到时候水落石出或者是遇到紧急情况再告诉皇帝。”
解缙提议道。
“既然是首辅大人的决定，那我自然应当效从。”
杨士奇拱手道。
随后两个大臣就决定私底下先调查一下朱瞻基大量购买粮食的事情。
内阁在锦衣卫之中并没有眼线，锦衣卫那帮人也并不会被金钱收买，因此想要调查囤积粮食的事情，只能是解缙和杨士奇这两个知情的人亲自调查。
而杨士奇知道，朱瞻基收留流民的地方，是在宋城县。
如果朱瞻基想要训练流民成为士兵，那他也绝不可能在应天府练兵，而是也会在宋城县悄悄的练。
……
下午。
宋城县。
在得知宋城县有人施粥的情况下，一大群流民结伴而行，向着宋城县行进过去。
解缙和杨士奇两个人也在其中。
他们化妆成了两个落魄的老翁，在脸上涂抹灰烬，将自己弄得很脏，以此来避免身份被人发现。
两人就这样一直跟着流民们抵达宋城县。
由于流民数量很多，朱瞻基在宋城县的路上设立了一个类似检查站的地方，搜查流民们身上带没带凶器，是否有传染病。
而经过检查的流民就会被登记放行到宋城县内，没有通过检查的则是被直接拦住。
“你通过了，去那边的火堆跟前，把身上的衣服扔到火堆里，再换上这新衣服。”
负责官吏检查站的人是孙忠，他将养济院的一切事物交给了女儿，然后跑来这宋城县帮朱瞻基的忙。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那通过检查的流民道谢了几声，拿起新衣服，走到火堆跟前，将旧衣服烧掉。
这一幕被解缙和杨士奇看得清清楚楚。
“还挺周到的。”
解缙抚摸着胡须，忍不住夸赞道：“安排专人登记流民，日后可将他们送回原籍或是安置，避免他们在应天府流窜。而这烧旧衣服是为防止流民将病症带到宋城县……一般人可想不这么周到。”
“咳咳，解大人，咱们是来调查的。”
杨士奇清了清嗓子，提醒道。
“我知道。”
解缙点了点头，紧接着便上前去接受检查。
用白布包着口鼻的赤脚医生走上前来，观察着解缙的精神状态以及是否咳嗽。
就在解缙以为自己百分百可以通过检查时，突然看到一群锦衣卫的力士向着自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