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反派同归于尽后我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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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思前顾后

翁轶看了看陆行霈,她还没嘲笑陆行霈的一身绿衣呢。

“当然是梳过了。”

别废话了,难不成你帮我梳啊。

“我给你梳梳。”

翁轶:!!!

“不、不劳——”

“举手之劳。”

“哦。”

春寻把梳子递给陆行霈,从这一刻开始,翁轶的头开始被陆行霈摆布。

事实上,这事儿并没有陆行霈口中举手之劳这么简单。

翁轶发尾凌乱,陆行霈力气又大,疼的翁轶想骂娘。

陆行霈也是看到梳子带下了头发才发现自己手重了。

“疼你怎么不说?”

为什么不说,因为翁轶挺能忍的。

翁轶不回话,陆行霈也不再追问,他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将翁轶脑后的头发分成数缕,捧在手上,轻柔地梳着。

已经不痛了,可翁轶却感觉比刚才更加难熬了。

陆行霈每一个轻柔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她的头皮,惹得她心中也不得安宁。

快点结束吧,快点结束吧……

翁轶不自觉在心里祈祷。她怕的是这样的陆行霈。

好在,陆行霈梳的慢,束发却快。

铜镜就照着翁轶的脸,陆行霈看的到翁轶的脸色。一向镇定自若的翁大人因为梳头怕了他。

为什么?明明是最亲昵的举动,却让她疏远了自己。

耳边飘来翁轶的话。

“真不错啊,没想到泽盛你的手这么巧。”

陆行霈却只能看到翁轶眼中冰冷的疏远。

“是嘛,我看你并不喜欢啊。”

陆行霈给她辫的是弯月髻,春寻认得,这是前些年最时兴的发髻。虽然现在的女子,很少用弯月髻,可陆行霈辫的很好,它的确是好看的。

好看到,不像是陆行霈一个王爷辫的。

“哈哈哈~怎么会呢,我挺喜欢的。”

翁轶不是蠢人,陆行霈此刻神色冰冷。她也想起了自己刚刚忘记掩饰的神色。

她低头,怎么会犯这种错……

“走吧。”

他同翁轶本应该有话可谈,可现在,陆行霈不配合了。

“泽盛怎么会女子的发鬓?”

“……”

“我们要先去哪里?”

“……”

翁轶:说句话啊,你又不是哑巴。

车轮滚滚,这一次,他们去的不是泉光巷。

是护城河旁的街道,虽是夜晚,却也亮着光。

这便是如今京都独有的夜市了。

灯光融融,翁轶却感受不到欢乐。

原因,当然就是自己身边的陆行霈了。

他还臭着脸。

两个人下了马车,直直地沿着河走,并不在路旁的摊位上多看一眼。不像是来逛夜市的。

“要不,我们吃点东西?”

“……行。”

翁轶走到糕点铺子前才发现自己如今半文钱都没有。

陆行霈心中了然,缓步走到翁轶身前,解开自己的荷包递了出去。

翁轶接过荷包,心中五味杂陈,她翁轶居然混成了这个样子……

翁轶接过包好的荷子酥,先递给陆行霈,上贡。

陆行霈终于没再推辞,接了过去。

吃完后,陆行霈的脸色似乎好了点。

“你当时把我塞到了一个农户家里,那家妇人,天天给女儿梳这个发髻,最初还是丑的,但她越梳越好看,我天天看,也学会了。”

陆行霈这话一出,翁轶便明白这是他做狐狸时的事儿。可她怎么不记得什么只给女儿梳弯月髻的农妇。

陆行霈略一瞥眼,“你当然不会知道,你那段日子昼伏夜出,把我扔在一旁,又怎会记得每日清晨就给女儿梳发的农妇。”

“嗯…也不是扔啊,我那段时间、那段时间……”

翁轶难得卡住了。她竟是忘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可这也不重要,她做鬼那十年都是浑浑噩噩的。

“呵,解释不清楚了吧。”

陆行霈早就知道,翁轶会是这副模样。

“也不是……”

“不是?那你说啊!那段时间你究竟在忙什么?”

翁轶又闭上了嘴。

岸边柳树早已发了新条,此刻正随着夜风飘荡。

翁轶思绪万千,她倒是真想说出个所以然来,可脑子里真的是空空如也。

她随手推开快拍上她脸的柳枝,却忘了顾及脚下。

她身前就是陆行霈,往前倒就势必要砸到他……

“怎么?还要给我磕头。”

“陆行霈,不知道你信不信,可我真的是不记得了。”

陆行霈沉默着扶起翁轶。

“知道了。叫我泽盛。”

倒也不用一直强调这件事儿。

“泽盛,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知道了。”

陆行霈看翁轶脸色不好,也不再多言。

“我前世没有仔细看过这里,果然,就跟传言中一样好看。”

传言?好看?

可翁轶看这里,也就觉得一般。

“我之前被贬到一个西方小县做官,那里才是真的好看。山连着山,水连着水……”

翁轶陶醉地说着,那应该是她那几年最轻松快乐的时光了。

“是吗,我还挺想去看看。”

陆行霈乍然的捧场把她拉回了现实。

翁轶奉承道:“有机会,有机会我一定给你引路。”

“一定会有机会的。”

翁轶抬头看这个声名藉甚的落魄王爷,看到了他眼中的光采。

他手段了得,上一世皇位于他而言也是唾手可得,这样的人,或许什么都能得到。

翁轶大概能看到大都朝的未来之主。太子心毒却蠢、陆凌心太慈,他们斗不过陆行霈。

“或许吧。”只希望到那个时候,她已经从陆行霈手中逃脱了。

“不是或许,是一定。”

陆行霈这个态度却让翁轶暗道不妙。是真的不太妙啊,此刻她正身处名为‘陆行霈’的风波中,越卷越深。

翁轶晦涩的态度并不出乎陆行霈的意料,他嗤笑道:“翁轶,你是真的没有长近。若铁了心要脱离朝堂,就不要再心软。”

“我……”

“你做不到。”

已经知道前世惨况却无动于衷,翁轶做不到。

陆行霈接着说:“这就对了。翁轶,你不愿做臣子却想挽救这些无辜的百姓,就只有一条路——呆在我身边。”

“翁轶,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事,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我明白。”

就是因为清楚这个道理,翁轶才觉得头疼。她这个人,没有能力却想的太多,本就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