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脖子上的吻痕
端午过后,天气越来越热。
清晨,特龙母的日出从云端钻出来。李子上的闹铃响了很多次,她并没有听到,长时间培养的惯性,唆使她起床,有太多细节性的东西等待她处理。
阳光很刺眼,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最近她虚弱了许多。枯燥乏味的生活,令人烦躁不安,加上公司的事情,她不像以往那样得心应手。接二连三的打击从未停止,今早她上了新闻,标题上写着:某女富商遇金融危机破产,不择手段勾引张大少。
她眯缝着眼睛看完标题,狭隘和偏见能毁掉一个人的名声。她气的钻出被窝,却发现身边有个男人。
“啊!……”她大叫。
男人的头从被窝钻出,睡眼惺忪,云里雾里的模样,完全像个无辜者,也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身边有个女人。张日出摆摆手:“喂,怎么?没和男人睡过觉吗?大惊小怪。”
他故作淡定,掀开被子,露出上半身,雪白的肌肤,妩媚的姿势,饱满的胸肌,在李子上眼里,她被贴条了,非法占用机动车道的罪名绝对逃不掉,与其抗争,不如……他正想得美。
“你……说什么,我跟你……我们睡觉了?”她咬紧嘴唇,捂着发烫的耳朵,努力回忆昨天晚上的情形。
“是啊,放心吧,钱不是问题。你要多少,给多少。”
这个疯子,嘴挺硬,她从床上愈要逃走,被张日出一把拉到怀中,她的温度升高,仿佛扑进火坑:“你……还说不是想……上我?”
张日出被她这句话圈住了,动弹不得:“你就这么想我的?肮脏的思想。”
“放开我,你就是这种人,不让别人说吗?”她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儿,浑身发烫。
“放心吧,我不是张霖豪。”
“那你还不放开。”
“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李子上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震慑了,眼神呆滞,直勾勾看着他的眸子,那双眼睛不像是在撒谎。她怀疑他图谋不轨,哪有人这么轻浮,这么随意放荡不羁,被抓紧的双手麻酥酥的:“你觉得,同床共枕了,就要嫁给你了?张二少,相比较而言,你堂哥反而更懂得比你尊重我!”
张日出醋意来袭,发作时,像吃人一般抓她更紧,几乎将她压在床上,令她无法呼吸。
“放开我,张日出,放开我,你不能,不能这样做。放开……”
张日出的粗鲁疯狂举动,把她吓哭了。
他满意了,笑了笑:“女富豪,不堪一击。接个吻,像要了命一样。告诉我,你是不是没见过男人?”
“混蛋!你有病吧,赶紧去医院看看!”她用枕头砸他,拖鞋扔他,仿若新婚媳妇与丈夫闹别扭。
张日出笑的更起劲儿:“今儿起,你是我的,别跑了。要钱我有,你公司的事就是我的事。”
“破人,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自己能解决,从此咱们相忘于江湖。再见!”
李子上夺门而出。她得去公司,今天公司会被一个神秘人物收购,她把公司卖掉,连带股份一起。就算破产,也不会嫁给一个流氓。她委屈的擦拭眼泪,这种无厘头的人,她头一次见。想起那天在音乐会上,她以为那次见面后的想念是怦然心动,原来自己看男人的眼光这么差。
她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公司。
“李总好!”
每个员工见到她都喊一句,另她惊讶的是他们的反应都奇怪,按理说公司解散,是悲伤的事情,可他们好像还挺开心的。
李子上抓住古秘书胳膊:“站着!说清楚,你们都打什么主意呢!笑什么,没工作了,是不是都回家养老了,很高心吧!”
“哎呀,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
“草莓。诺……草莓。”
“草莓怎么了?我去草莓小镇没给你们带草莓是怎么的?解散了,还惦记着草莓。”
“不是,不是。”
“行了。既然想吃草莓,那大家下班后找财务每人每家每户领一箱草莓吧。”
“李总,不是那个草莓,是你……你脖子上……”
李子上正纳闷,从化妆包里掏出镜子看了看脖子,她脸色骤变,马上想起张日出,脱口而出:“那个狗杂种!我要杀了他!”
公司顿时安静了,古秘书迅雷不及掩耳的逃离她的视线。转头就偷笑不止。
李子在没开完会就大喊:“散会”。
她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屈辱,紧紧关上办公室门,在她舒适的黑色皮转椅上使劲儿生气。她双颊下垂,嘴角弯成拱形,仿佛麦当劳老爷爷的招牌M贴在了脸上。看着镜子里的吻痕,发呆了一上午,无心做事。
为了化解尴尬,证明清白,她必须去登报澄清,脖子上做了艾灸,才会弄成这样。脑子确实不灵光了,她转念一想,还是直接叫助理去告诉所有在场的员工,如果敢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水都拿不到遣散工资。
阳光幽暗,被乌云遮蔽,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张日出骑着被子,露出壮汉似的腿毛,眼睛一睁一闭,朝着窗户的位置看去,男儿有了心事,说明他即将要吃爱情的苦了。但是,现在怎么这么甜呢。他若有所思,鼻子上痒痒的,好像昨晚有蚊子咬了它。一会又觉得胳膊麻麻的,好像昨晚真的做了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其实他清楚,怎么舍得碰心爱的女人呢,根本舍不得。他偷笑,嘴巴拉扯大最大幅度,像个大嘴猴。
“李子上,让你离不开我,你就会只钟情于我。办法就一个,让你疯狂爱上我。”
他自己都不会承认自己爱一个人的方式多残忍,多歹毒。
乌云散,阳光乍现。光和云交错,又散开,来回来去了几下,阳光越来越大,此时已是晌午。
柳叶昨晚在晚会上吃太多,一天都吃不下东西了。她不觉得饿,起来后就跑去找李子上,总觉得脑子里记住了一个男人的名字,她在去找姐姐的路上,嘴里嘟囔着:“野花,野花,好像是叫什么花的,那帅哥怎么能叫野花呢?”她回忆着昨晚跟一个男人聊东聊西,却记不清是不是这个名字了。
夜华正在去接张日出的路上。哼着小歌,戴着耳机,脑袋一晃一晃的,好像刚从麻袋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