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昨日重现
“姓名？”
“程安。”
“年龄？”
“22岁，历史系考古学在读，家中……”
“有个妹妹，父母是海城本地农户，爱好运动看小说，是吧？”
“您记性可真棒。”
女警低着头刷刷写着，白了他一眼，声若蚊蝇般低声斥道：“行了，出去，注意点说话。下一个！”
“好嘞。”
程安起身，对着美丽大方的女警深深一鞠躬，接着开门，走出了政教处，换人进入。
“兄弟，听说这次是有个女生自杀了，还是在酒店里？诶嘿嘿嘿，你知道是谁……啊痛痛痛！”
一个江湖义气过剩的男生想要来拍程安的肩膀，结果反手被他捏住手腕，痛的大叫，接着眼前一黑，又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别人死了你还嬉皮笑脸的，还有没有公德心啊！”程安怒骂一声，扬长而去，
这男生捂着脑袋，呆了好一会儿才惨叫起来：“怎么又是你！”
……
……
学校南面五公里，五金建材市场，里面道路交错，门店遍布，错综复杂，最适合见面交易。
程安爬上了一处大楼的顶部，静静地看着下面如蚂蚁一般的行人与车流，回顾自己之前的经历：
警察半小时内就抵达现场，这让他刚好来得及处理一下何浅草的伤口，让她胸腹处看起来像是被铁器砸穿。
否则，若是保持原样，这么大的野兽撕咬齿痕，任谁看了都有问题，太明显了。
等警察到了之后，配合快速封锁现场。
警方按照保密管理，对外宣传女孩自杀。
“这其中，有两个点可能出现破绽，一个是酒店内部的监控，警方已经将其调走；
“再一个，我这边去404房间的时候，没有登记就上去了，但是前台曾在玩游戏的闲暇，抬头看过我一眼，但在审讯中，她说不记得有人去过404号房……”
塔塔嗒！
思虑中，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黑西装，黑墨镜，黑口罩的神秘男子出现了。
“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非得约在天台见面。”来者风风火火赶到，正是临海区刑侦大队于象潼。
“线人有线人的规矩。”
程安看了看对方的着装，无奈道：“长官，你这个打扮太显眼了，简直把我有问题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警察也有警察的规矩。”
于象潼长叹了一声，从衣服内掏出一个密封袋，随手塞给程安。
程安打开，发现是块男士手表，看起来应该不便宜的样子。
“这是什么，针孔摄像头啊？”程安摆弄了一下，没有发现开关。
于象潼看他一下，瞪着眼睛道：“什么摄像头，这块手表是我送你的任务奖励，第一天就有这样的进度，你做得很不错，程安，你应该早生几年的，这样我就早点能遇到你。”
“哦，呵呵。”程安暗暗翻个白眼。
日你妈。
还不是抓着我杀人的把柄不放，要不然鬼才想做你线人。
他把这个用来收买人心的表戴上，用袖子盖住，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活络起来。
老于说的进度，是什么进度？什么做的不错？他在说什么？难道这个何浅草，和南城地产集团有关系？
这个疑虑没有存在太久。
于象潼拍拍程安的肩膀道：“你是怎么知道何若冰和南城地产集团有关系的？何浅草这一死，她的父亲何若冰根本不相信是自杀，像疯了一样找凶手，这让我们抓到了一些犯罪团伙的同时，也发现何若冰是朱金辉的一只手，他是这是重大突破。
“而这一切的功劳，全部在你！说起来，你早就料到何浅草身上有问题，才故意约她见面？”
啊？
原来何浅草这个小小系花，背后还牵扯了一个势力，结果因为我把她打死了，他老爸脑子一抽，不计后果的乱搞想要揪出凶手，反而害的被警方逮住了！
程安张了张嘴，心想居然还有这事。
难怪于象潼今天来夸他，这要换个老卧底，高低得拿这成绩换个三等功！
‘所以，在于象潼眼里，我其实是知道一点内幕，故意找这个何浅草的茬，把她弄死，逼疯她爹，等于直接砍断南城地产的一只手。’
‘嗯，这么一想，站在旁观人的角度看，我还真是神机妙算、决胜千里！’
“我不能待太久，这次来，主要奖励之外，是要给你这个东西。”
于象潼示意程安找到档案袋最底下的一张纸。
摊开一开，是一份名单。
“五石会？”
程安扬了扬名单，问道：“这是那个成员的名字？”
这上面有超过七成的人名字画了叉。
于象潼点点头：“嗯，我们这次彻底捣毁了五石会的窝点，击毙了不少人，包括他们的新会长钱唐，
“这个人很神秘，据说是从某个山村请出来的传武高手，他徒手就杀死我们三名警察，若非我们有狙击手就位，恐怕拿不下他。
“但是线索也就到这里断了，他们手脚很干净，找不到接头人，正常来说，这条线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但我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程安表情忽然古怪起来：“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冒充吧？”
“你猜对了，名单上没有打叉的名字，他们也都不知道钱唐的样子，只知道其来自于某山村，身世神秘，身手极好，你恰好来冒充这个钱唐，想办法在圈子里找到他们，去借机打入内部！”
“果然，我就知道。”
于象潼以为他不同意，还劝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可以从五石会这个切口，联系到南城地产的高层。”
程安心说披马甲这事儿自己可最在行了，相比之下钱唐区区一个传武的身份压根上不来台面。
他摆摆手道：“知道了，你快走吧，待这么久别到时候把我给暴露了。”
于象潼只得做罢，不再多唠叨。
“唉你等一下。”
程安突然喊他，略感疑惑问道：“有个地方我不太明白，照你这么说，没人认识这个钱唐，那我怎么冒充他？我直接跑去和别人讲我是钱唐？那也得有人信吧。”
“呵呵，那你放心。”
于象潼拍了拍自己的左手腕示意，胜券在握地说道：“只要你带着这个手表进出各大酒吧、ktv等场所，不用你去找他们，他们会来找你。”
“？靠……见鬼，我还以为你是自己买的。”
程安呸了一口，还说什么奖励我，真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等于象潼离开，程安也跟着下了楼，准备返回学校。
两人前后错开时间，避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在路边等公交车的时间，程安顺便拿出手机刷起了普通论坛，看看新闻。
现实里已经暗流涌动，风云变色了。
但这些普通的交流平台上面，却依旧是一派社会安定的好场面。
热点新闻集中在‘某某女团出道’，‘某男星出轨绯闻’，‘某某女星大咖直播截图’，‘某歌星诉说自己因梦境耽搁，取消生日直播’等等。
至于华国等等几个世界强国宣布成立特殊部门的事情，因为透露的信息太少，居然早就没什么人关注了。
程安在论坛里刷到了几秒钟前刚刚发出来的一个视频，“我的狗会直立行走”，点进去一看，居然是有人于楼上拍摄，一只明显是怪物的东西，在袭击周围的人群，看起来已经有不少人受伤躺在地上。
‘又是一场污染变异事故。’
程安了然，可再一刷，却显示‘当前视频不存在。’
“事到如今还要继续保密吗？”
程安觉得这挺离谱的，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普世行走的数量虽多，但比起全球人类的数量，却是沧海一粟罢了。
至少现在，这依旧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丝毫看不出一点风雨欲来的迹象。
可是将来呢？
珍惜现在的宁静吧。
【倒计时：06:04:02↓】
“马上要开启星门，这次不知道要过多久。”
程安心中有些期待。
突然，他想起来上一次的遭遇，从彼方回归之后，因为坐标定位在白池山地界，导致他好久才得以回来。
“干脆去那边附近租个房子，每次回归后就去那里，用做我的一处隐蔽点？”
“嗯，狡兔三窟，可以试试。”
回到宿舍后，程安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把宿舍先搞好卫生，把衣服袜子全洗了。
接着，他看了会儿共济会论坛里各种吹牛的帖子，偶尔有效的信息也找了一些，默默学习。
等时间只剩下几分钟的时候，他把电脑一关，放进背包，还塞了一些水于食物进去，抱在胸前开始等待。
程安猜测，这些东西不会带进梦境世界，但是等回归之后，大概率可以和衣服一样，被‘穿到’那个十几年前的白池山顶。
一切准备就绪。
时间再次归零。
铛！铛！铛！
程安听到外面居然有巨大的钟声传来，不知来自何方。
接着，眼前的星门，带着一片又一片绚丽的色彩，再一次缓缓展开，将做好准备的程安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