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问灵
……
“神境的灵？”
江篱疑惑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美丽出尘的青衣少女出现在涅槃之地，无暇的脸蛋上带着一抹愧疚之色，她的身上光蕴流转，有一种圣洁的气息。
“是！”
青砚声音清脆悦耳，她来到江篱和雪皇的跟前，然后抬起头看向爆发出磅礴能量的神境之门。
她拥有魔女的大部分记忆，自然也知晓她唤醒的灵。
“那该怎么做才能让它沉眠，或者阻止它破灭人世？”
青砚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没用的，神话层次的灵，纵使我们三人耗尽本源也无法撼动……除非，我们中有人能跨入那个领域，才有可能压制刚刚苏醒的灵。”
她说着便结了一道指印，将她知道的所有关于灵的信息传递了给江篱。
江篱快速浏览了一下这些信息。
这些信息并不多，也不复杂，因此江篱很快便浏览完毕。
魔女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灵，‘灵’盘踞在神境之门的深处，像猫一样沉眠着，但它所散发的气息却极为磅礴，身上所涌动的规则浩瀚而无垠。
她十分忌惮灵，并不敢过分靠近，而且本能的，她觉得神境之门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因此，一度想要离开涅槃之地。
可那时，她发现她的真身已经无法离开涅槃之地，哪怕她跨入半步神话领域，也无法重返人间。
无奈，她也只能盘坐在神境之门前，继续探索神境之门，她找到了禁生规则的封存之地，从中了解到寂灭至高的诅咒之力。
之后无比漫长的岁月，她的境界都毫无进展，她那时便知道她努力的方向是错的，单单靠自身的升华，是无法迈入神话领域的。
她试着接近灵，了解灵，试图从它磅礴的规则与力量中知晓一些迈入神话领域的方法。
果然，她找到了方法，她唯有让自己的魔念侵染诸世，将自己的规则与所走的路刻入人世间，才可能借助整个人世间的力量再次超脱，迈入神话领域。
而且，漫长岁月以来对灵的感悟和推演，让她明白，灵承载着整个人世间。
可后来她又发现，灵或者神境之门其实是一座墓，葬着一个古老的已经毁灭的人世间。
因为里面蕴含着无尽被毁灭而残存的古老世界的缩影。
对于这个发现让她震惊，人世间竟然曾真正破灭过，成为一个废墟，现在的人世间竟然是在墓地之中孕育出来的。
墓，葬下过去，竟也孕育出未来。
这对她的冲击很大，也让她有诸多的感悟，她的境界也得以更进一步，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迈入神话领域。
只可惜在她最为关键的时刻，竟有人无意间触碰到迈入神话领域的方法而进入涅槃之地，且此人与她的路竟完全相悖。
之后此人便一直在阻挠她，使她无法将意念和规则刻入人世间，也导致她迟迟无法迈出那最后一步，直至她心魔衍生。
江篱浏览完这些信息，有些不胜唏嘘，以魔女的资质若没有他，她应该早就迈入那个领域，只可惜因为他这个绊脚石而无法圆满。
青砚似是看出了江篱的想法，她轻叹一声：“以我来看，一切皆是劫数，我的魔念杀戒太重，试图毁灭人世而迈入神话领域，这与借助人世间的力量超脱相违背，因此，她注定失败。”
江篱听着青砚的话，若有所思，觉得她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不过，他总觉得魔女她应该留有什么后手，哪怕献祭自身也只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无法印证，而且，当务之急，还是眼前的危机。
若无法度过眼前的危机，那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意义。
他抬眸看向神境之门，灵的气息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磅礴，连他都感觉到一种窒息。
他收回眸光，朝青砚问道：“只有唤醒灵的人，才能控制灵，难道你不能控制她？”
青砚摇摇头，她进来之时就已经尝试过，可惜，她无法感知到灵，也没办法控制灵。
“难道除了跨入神话之境，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江篱看向人世，无数纷杂喧嚣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是众生的声音，他与天道融合，如今的他便是人世间的天道。
人间百态，众生悲鸣，他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感受着众生之中弥漫的绝望无助的情绪，他的心里也不仅有无尽悲意。
身为天道，当救众生以绝望，救世人以悲苦，还世间以清明，给人间于公道。
若连他都绝望，世人将如何？
想到这里，他迅速定下来心来，梳理魔女留下来的信息，并开始着手推演那可能的解决之法。
以魔女的性子绝不会为他人徒做嫁衣，更不会以死来做这种对她自己毫无意义的事。
所以，魔女献祭自身一定有其深意所在。
只有唤醒灵的人，才能控制灵。
献祭，控制？
人世间，墓……
灵？
灵！
灵是什么？
魔女的信息中提到神境之门葬着一个古老的已经毁灭的世界，而人世间便是从神境之门孕育而出的。
那么灵是什么？
或都许这个问题只有鬼帝才知道。
他将神念再次探出涅槃之地，在人世间流转，看着混乱的人世，他心里悲怆莫名。
他的神念进入了元泱境界看到了迷麟他们，但他未停留，直接找到了上官秋云。
正在盘坐疗伤的上官秋云霍然睁开了眼，脸上露出一丝：“江篱？”
“是我。”
“这是你的一缕神念？”
“的确。”
“你是想找师尊吧。”上官秋云很快就猜到了江篱的来意。
“心中有些困惑。”
“说说看。”
“你知道？”江篱歪头。
上官秋云看向天外，她歪歪头，露出一丝笑意，道：“或许……”
江篱闻言，若有所思，随及，他开口说道：“魔女留下的信息中提到神境之门其实人世间的墓，埋葬着一个已经毁灭了的世界，如今的人世间便是灵孕育而出，可是，灵是什么？”
上官秋云听到江篱的问题，略作思索，便问道：“你觉得灵是什么？”
“我？”
江篱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师尊曾经说过，人世间曾消亡，是她寻到了人世间的残骸，并以此孕育了诸世。”
江篱闻言，眸子一亮，“你师尊怎么会和你说这些？”
“吹牛喽，当时我是不信的，但现在看来，她的确有这样的实力。”
“原来如此。”
“所以，现在知道灵是什么了吧？”
“大概！”
“师尊还有一句话，她让我说给你听！”
“什么？”
“神话级是她开创的，所以，走出人世间的所有生灵都在她的翅羽之下，她让我问你，你呢，是不是也在她的暗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