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昙花一现

“师父~”

“嗯？”

“你不许再把我推给别人了！”

还记着这一茬，为这事不理她半个月了，还提~

这大魔头的性子，还真是执拗。

南乔默默记下了。

“师父~”顾尘澜语气轻快，看上去虽还是病殃殃的，但心情好似很不错。

南乔耐心地应道：“嗯，怎么了？”

“我想听师父唱歌~”

我……南乔有些无语，说好的大魔王呢？怎么这么幼稚呢！

“小时候我生病了，母亲都会唱歌哄我入睡。”

“好吧~”南乔投降了，她绞尽脑汁想一些舒缓的歌曲，想着哄他入睡便好。

“忘忧草含笑花良辰美景惜韶华伊人红妆峨眉画素手眉间点朱砂……”

歌声婉转如夜莺啼唱，顾尘澜一时便听醉了，一双眼睛缓缓合上，梦境似乎很甜，他嘴角依然带着安静的笑容。

一曲尽了，南乔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哄好了一个幼稚鬼，她准备起身。

谁知，方才已经合眼的人，此刻又睁着眼睛，认真地看着她。

南乔颇有一种被抓包的窘迫，却见罪魁祸首仍在偷笑，“师父唱歌很好听。阿尘还是第一次听到，师父以后可以多给我唱唱吗？”那人无辜地眨眨眼。

“……行吧！”南乔强颜欢笑。

“师父，我有些不解。”他像个好奇宝宝。

“你说！”

“歌词中那句‘红烛微摇夜阑珊，几许高唐云雨散’是何意思？”

“……”南乔的脸颊烧了起来，充满了尴尬，顾尘澜依旧是无辜地眨眨眼，看上去很是天真无邪。

“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便会懂了。”南乔松了一口气，只希望这魔头早点遇到原书女主，便能寻到真爱，不会再问她这些奇怪的问题了。

不对！若是见到原书女主，他就知道了身世，他就该欺师灭祖了。

啊，好难啊！

“原来师父也不懂啊！”南乔一瞥那人的表情，总觉得那笑容有些坏坏的，不知是不是错觉。

“师父，我喜欢‘碧落黄泉永相伴’这句，我若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也想同她碧落黄泉。”

“嗯，会遇到的。”南乔面无表情地答道，心中却在腹诽：想多了，你可是反派，女主是你注定得不到的人。你是个要被打倒的悲剧人物，你认命吧！

直到夜半，这个磨人的小魔头总算是睡了。

顾尘澜抱着南乔的手，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南乔心中松了一口气，将手从里面抽了出来，顾尘澜似乎有所察觉，不安地动了动，嘴中喃喃念道：“师父~别抛下我~”

那声音本是好听的，可听在南乔耳中却像是一道魔咒，她的心立马便提到了嗓子眼，好在人没醒。

她认真地盯着那张过于精致的面容，看了好半晌，末了，长叹一声。

真是天妒红颜，这么好看又有天赋的人，怎么就是个反派呢？看他现在安静平和又粘人的样子，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罢了，天真浪漫，一点儿也不像个会作恶的。

南乔从屋中出来，夜色空明，月光皎洁，淡金色的光芒撒满了院子，窗边的一盆昙花悄悄绽放，洁白的花瓣像极了这世间最美好的瞬间。

昙花一现，终究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