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宠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73章 你的爱太贵重了,阮清无福消受

阮清缩到角落里,手胡乱摸索着,从枕头下摸出一块被打磨尖锐的瓷器碎片,她一挥手:“别过来!”

谢熠储果然脚步一顿,因为那尖锐的碎片对准的不是他,而是阮清自己,她知道,硬来的话,她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与其被他折磨至死,不如自己了断,来的干净。

瞧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谢熠储沉了沉眸,冷漠的神情思量片刻,却没有理会她,而是脚步缓慢的朝着阮清过去。

见他不为所动,阮清握着瓷片的手微微颤抖着,整个人不停的朝着角落里缩去,谢熠储却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阮清心一横,将手里的碎片刺入皮肤,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滑下,谢熠储脚下的步子又是一顿。

他看着她,冷冷一笑:“就这?威胁我?”

阮清泪眼婆娑,颤抖的手却始终没有放下来,她强忍着心头的惧意,努力克制着颤抖的声音,道:“不敢,谁敢威胁您啊,您动动手指就能要我的命,可却偏偏要折磨我,我只是觉得,你这般困着我,没有任何意义。”

听着她的话,谢熠储心口一阵刺痛,他皱了皱眉,语气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问她:“你觉得我困着你,是想折磨你?”

阮清没有说话,可倔强的眼神已经默认了问题的答案,他看着阮清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可是细想来,也难怪她会这么想,毕竟他谢熠储是整个月城家喻户晓的活阎王,在阮清眼里,大概就是十恶不赦的人吧。

谢熠储没了言语,启唇想解释,可向来不善言辞的他从未跟任何人表达过情谊,从小到大,身在帝王之家,他曾经上过的第一课就是断情绝爱。

手足相残,明争暗斗都是常事,争夺权利的人,最讲不得情字,他曾经亲眼看着不愿与父王同房的母亲被强迫。

他就坐在门口,母亲绝望的哭喊响彻整个大殿,宫人们却像是没听见似得,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自那以后母亲好像就彻底妥协了,再也不曾反抗过父王。

看上去,有时候两人就像真正的夫妻似得,世人都说,当年的曲尚婉不是皇后胜似皇后,他的母亲何尝不是呢,不同的是,他的母亲似乎从未真心爱过他的父王,妥协也只是因为他罢了。

后来等他再长大一些,知晓人事后,宫中一个宫女及其亲近他,他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那宫女为何想亲近他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可当时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先帝知道后,直接以勾引皇子为由将其凌迟而死,不过她倒也死的不冤,后来他查出来,这个宫女,原本是谢瑾瑜宫里的。

自那以后,他便跟着珞秦南征北战,闯出了个杀伐果断,嗜血残忍的战神名号,再无人敢近他身,倒是不少达官显贵为了攀上他,将自己的女儿往他身边。

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只知晓搔首弄姿,阅人无数,他自是见了就恶心的,要么被退回去,不愿意退回去的就杀掉,薛家之女便是如此。

再后来,父王驾崩,他的母亲被特赦不用殉葬,但需要得永居菩提寺,母亲被送出城的那天,也是宣读遗诏的时候,他被谢瑾瑜设计,篡改遗诏,失去了皇位。

自此,他就变得更加暴戾横行,世人皆赞谢瑾瑜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仁政施以天下,国泰民安,甚至大度到能与他谢熠储共拥着天下,可却无人敢提他篡改遗诏之事。

虽无证据,可当初他谢熠储可是太子啊,他独受先皇青睐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骁勇善战,有勇有谋,这月国的万里江山,哪一点没有他谢熠储的功劳?

可是到头来就因为他忧心母亲的安危出了趟皇城,他这个太子就被废了,转眼功夫谢瑾瑜就不费吹灰之力坐上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自此,他便再也不看任何人,一心只想着怎么把属于自己的位置拿回来。

可是如今面对阮清,他恍若死灰复燃般,心头思绪万千,却无从说起,他只能无声的看着她,眼底带着深深的刺痛。

漫长的沉默之后,谢熠储却突然又一声冷笑,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阮清握着瓷片的手腕,迅速抢过她手里的碎片,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别他单手掐着脖子摁在了床上。

阮清抬眼看着他,也不挣扎,像是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谢熠储眉头紧锁,掐住她脖子的手也并没有太用力,掌握在刚好能控制住她的程度。

他咬紧牙关,极力的隐忍让他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他问她:“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阮清看着他,微微起唇间道:“是。”

这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如同五雷轰顶般让谢熠储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看她的眸光中,逐渐染上难掩的挫败和深深地刺痛。

他缓缓松了手上的力道,放开了她的脖颈,阮清看他的眼神满是警惕,见他真的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退下了床,站在床边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

阮清小心翼翼的坐起身,不禁往后缩了缩。

这时,谢熠储突然问她:“难道本王留你在身边,不能是因为爱你吗?”

他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祈求她哪怕是撒个慌,像以前一样点个头,今天的事情他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阮清看着他,错愕之后,便觉得有些可笑,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自己还是该心疼他,她今天才知道,原来一心追求权利的人也渴望爱与被爱啊。

不知怎么的,阮清突然笑了,真是造化弄人,命运难测,她眼含泪花,笑得凄凉,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说:“爱?什么是爱?当初我哭着求你放过帝景的时候,求你放过飞廉的时候,求你救救玉娘的时候,还是在情报和我之间让你动摇的时候,那时候,你怎么不想不起来你爱我呢?”

谢熠储看着她,一时间竟搭不上话来,这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他和阮清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明明应该是她主动靠近的事情,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位置好像换了一下,不是阮清离不开他,是他放不下阮清了。

阮清哽咽着,语气顿了顿,重重的喘了口气,才接着道:“王爷,你的爱太贵重了,阮清无福消受。”

这句话,像根毒刺一样,狠狠地扎进了谢熠储心里,心头怒气只冲大脑,他渐渐地红了眼眶,前所未有的悲伤和恐慌,几乎要让他失控。

他疯魔一般冲上去,再次掐住阮清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迎面而来,阮清微微张着嘴,却根本无法呼吸。

谢熠储双眼猩红,再次将她摁在床上,不顾阮清本能的挣扎,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她蹬着腿,双手抓着他健壮的手臂,想将他推开,可根本没用,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的意识逐渐被剥离。

等谢熠储回过神来的时候,阮清脸色涨红,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几近昏迷了,他心头一慌,猛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