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祭酒节
远山传来了鸡的啼鸣，在晨曦中，婉转悠扬的，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淡淡的阳光洒在枕头上，南卿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
早上七点，天刚蒙蒙亮。
穿着睡衣，走到阳台上。一阵清凉的风瞬间向南卿袭来，把他一下子吹醒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左手边的阳台上，夜澜正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语文书，嘴里念着什么，似乎是在背书。
“表姐。”
南卿轻声的呼唤，这是今天清晨的第一声问候。
夜澜似乎是太专注了，直到南卿开口，才发现表弟已经在隔壁的阳台上站了一阵了。
“早……早啊。”
说着，夜澜有些慌忙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不小心被拌了一下，有些踉跄。
“那个……其实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你长得比我还高，叫我表姐，总觉得怪怪的。”
夜澜也是轻轻的说着，生怕这段话再被第三个人听到。眼前九岁的表弟长得稚嫩，但的确比自己高了不少。
“我知道了。”
南卿微笑着回答。
这个时候，卧室的房门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保姆温柔的呼唤。
“小少爷，吃早饭了。”
小少爷这个称呼对于南卿来说有些生疏了，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如果是外婆来叫自己肯定会亲切的叫小孙子，夜澜或者姑姑姑父，直呼自己的名字也会很亲切。但是换做保姆就不知道了，也许只有这样一个称呼才是最恰当的吧。
“我知道了。”
南卿回答。
简单的洗漱过后，南卿在夜澜的带领下下了楼。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屋里的装饰都是中国古典的风格，看上去哪个房间都差不多，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下来时，大家都已经坐在餐桌前了。早饭还没有上来，大概就是在等他吧。
南卿主动向姑姑、姑父和奶奶道了早安，然后和夜澜在桌前坐下。保姆端上来一大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厨房还准备了包子，花卷，春卷，煎饺。还有自制的“三层培根超豪华三明治”，那是奶奶担心孙子吃不惯中式的早餐，特意准备的。
然而实际上，就算在市中心的小别墅里，南卿也依旧保持着中式的饮食习惯。
“有几个保姆新年期间离开了，早饭只能简单一点。不必担心，等过几天就回来了。”
奶奶望着喝着清粥的南卿，不由得心疼的说道。她本想用这个家里最丰盛的早餐来招待他的第一个早晨，现在桌上的这些早点显然不是真正实力。
“不……不用了，已经很好了。平时上学的时候，能有包子吃就不错了。”
南卿一边咀嚼着满嘴的食物，一边还不忘照顾奶奶的感受。来之前，爸爸根本就没有提到，奶奶家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你爸爸也真是的。长身体的时候呢，早饭没有营养怎么行？”
奶奶轻声地埋怨道。
“没……没有的，爸妈都很注重我的健康。你看，我现在不是长得挺好的吗……”
南卿心里的尴尬简直要溢出来。
“既然家里吃不到好的，那就多吃点吧。在奶奶这里就随便吃，不要放不开。”
奶奶看着孙子天真可爱的模样，心一下子就酥了，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都被温暖的笑容取代。
“今天一整天还有很多活动要等着你，会很累的。”
“什……什么活动？”
南卿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夜澜没有告诉你吗？”
一旁的姑姑看到南卿的表现，感觉有些奇怪。知道，肯定是女儿没有交代好之前自己布置的任务。本想着大人不太方便开口，想让她和南卿讲的。
“啊……对不起，我忘了。”
夜澜忽然想起这件事情，满脸自责地样子。
“没关系的。反正让你讲，你估计也很难讲明白。”
祖母温柔地拍了拍夜澜的肩膀，让她坐下。
“今天我们要做的，就是往年常在新年后几天举行的活动——祭酒节。而你，就会是今年这场活动的主角。”
“什么？”
南卿有些惊讶的说着。
“为什么是我？之前我没回来的时候，是怎么举行的呢？”
“往年不一样，仪式感也远没有今天这么强烈。今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我们需要一个特殊身份的人，如果没有他，那么我们近两个月来的准备都会白费，这么多活动也都没有意义了。那个人就是你。”
姑父一边说着，指了指南卿。
“祭酒节……听起来像是个传统节日呢。”
“没错，这个节日从几百年前就开始有了。特殊的是，只有我们这个地方的人才会每年庆祝这个活动。因为它代表着枫林墟的起源，也是我们这些人世世代代生活的根本依存。”
奶奶的一番深奥的话语，南卿并没有听懂。这样一个节日需要准备两个月之久，难道在这里，还有比春节更隆重的节日？
“关于这里的细节，一时半会儿也交不完的。早点吃完早饭吧，等会儿，我带你去一趟望卿湖边，那里有女巫，她会和你讲清楚的，今天、明天、后天的所有流程，都会由她来给你安排。”
“这里还有女巫吗？”
南卿听我奶奶的话，先是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由的发问。
大家都被这个孩子神奇的关注点惊住了，霎时间，没有人说话，嚼东西的嘴都停了下来。
“女巫这个称呼，其实应该是当地人起的吧，因为实在找不到其他的称呼了。”
奶奶第一个开口。
“其实她们都是外面来的女法师，是因为我们有祠堂，有需要，才会有一批一批的女巫到这里来，帮助并指导这里的人，用最正确且到位的方式表达愿景。”
奶奶的话实在是太深奥了，她自己或许还以为已经讲得很明白。南卿显然不太理解，就连姑姑一家三口也都愣住了。
奶奶看看大家的表情，不由得为这家人的语言理解能力堪忧。
“我就说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的吧。那就保留你的好奇心，等会去了就知道了。”
只有如此通俗的话语才能得到大家的回应。
早饭过后，姑姑和姑父就开车离开了。姑父不是这里的人，他们还要去城市里拜年，顺带购买一些年货。
夜澜没有和他们一起去，而是跟着祖母和南卿一起，早饭后动身，去往望卿湖。
这个巨大的湖泊被群山环绕着，只有东南方向与村庄接壤。湖边有一幢房子，看上去也是古典建筑的模样，普通的双层小别墅。那里就是女巫借住的地方。
“咚咚咚”
祖母轻轻地叩响了大门，屋子里面很快传来了脚步声。门缓缓的打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迈的妇女出现在两个人面前，她大概就是所谓的女巫吧。
见到了祖母，她立马毕恭毕敬的行礼，祖母也微笑着点头示意。没有什么语言的交流，祖母轻轻的把南卿拉到身前，女巫看着他，脸露出惊喜的表情。
南卿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的躲到了奶奶的身后。夜澜轻轻的安慰道：“没关系的，这个阿姨很好相处的。”
“小枫，出来看看吧。”
女巫对着屋内喊道。里面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答应着，走了出来。
南卿看到是个年轻的姑娘，穿着整洁的，带有方格子的衣服。披散着一头乌黑的秀发，看上去才十几岁的样子。
“介绍一下，这位是青枫派的门徒，号雨。她就下一任女巫，很快就要接替我的位置了。”
“这姑娘长得真好看。”
祖母满脸欣赏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女巫，发出由衷的赞美。
“她过完年才16岁。”
老巫也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