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因果
睡梦中的卡娜也想起了这段被她遗忘在岁月长河中的事情，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的卡娜，现在却越想越觉得奇怪。
“这种事，只要母亲做主就可以了，怎么父亲也特意询问我呢？还是在议事厅……”
“还有啊，屏风后面有谁在呢？以前他们议政，就算我突然闯进去也不会躲起来呀。”
卡娜想着这些问题，一时也没发现自己还在议事厅，并没有跟随从前的自己离开。
直到屏风后面的人走出来，一身纯白长袍，头戴水晶发冠，赫然是圣女达夏·布莉姬·海尼。
“圣女怎么会在这里？”卡娜不得其解。
“达夏圣女，您也听见了，卡娜她并不愿意去圣殿学习。”
达夏圣女垂下眼睑，目光看着地面，眉头微微蹙起。
“既是她自己本愿，那就这么办吧。”
“只是，日后还需两位陛下多多费心，万不能让她陷入困境。”
皇帝与王后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达夏圣女，她的劫难必须得去圣殿方能化解吗？
“如果真是这样，为何不强行让她过去呢？”
卡娜听的一脸茫然，劫难？这是什么新奇说法？
达夏圣女摇头，“必须得她心甘情愿去圣殿才行。”
“这是神女的旨意，既然她不愿去，可能时机未到吧。”
说完，达夏圣女转身离开。
卡娜想要追上去，却像是被困住一样，卡娜感到一阵焦虑和无奈，猛地一用力。
天色微微泛白，床上的卡娜猛地睁开眼。
梦中的无力感和焦虑还萦绕心头，卡娜坐起身，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
“原来，以前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但是所谓的劫难究竟是什么？”
卡娜仔细回忆，她似乎是从圣女候选人落选后就开始倒霉，难道不能成为圣女就是自己的劫难？
那就以此作为前提条件，好好想想，前世的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吧。
卡娜逼迫自己去直视这段曾经让她难以承受的时间，她在脑海里仔细梳理，从母亲的去世开始，似乎整个王室就像遭受了诅咒一般，不是死亡就是重病。
难道这就是劫难的开始？
不、不，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基本已无缘圣女之位，况且母亲的去世前就已因心疾缠绵病榻一年有余，所以一定不是这个。
她当年没有去圣殿学习，并在皇宫举办了茶会与成年舞会，此后自己很少出宫，风平浪静半年后，民间关于自己奢靡、恶毒的传闻一夜之间就如森林之火在帝国燃烧起来。
尽管后来皇室为自己澄清也没有，在这之后自己做什么都不顺利，子民们都会以挑剔的目光看向自己。
现在想想，当年之事实在太过突然与奇怪，毫无征兆、莫名其妙。
卡娜一想到这事心里还憋着一股闷气，她有些烦躁的下床，走到她喜欢的露台上，凭栏远眺，看着远方泛白的天际和那座她自幼长大的皇宫。
原本烦躁的心情，被晨风一吹，顿时平静下来。
“真是奇怪啊，明明自己甚少出宫，虽然并非勤俭节约之人，却也不曾铺张浪费，为什么宫外的传言却那么不堪？”
“还有关于恶毒的流言也是，来的莫名其妙，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
卡娜皱眉，将重生前的往事一点点慢慢梳理，忽然，卡娜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燃起了怒火，双手紧紧握住栏杆。
“薇薇安！”
卡娜咬牙切齿地念着薇薇安的名字，此刻对薇薇安的恨意，让卡娜恨不得喝她血、吃她肉。
因为她终于知道这些传闻是传开并被人深信不疑的了。
前世，在她的舞会上，叔父希波·哈钦森·弗洛雷斯·斯威尼，不幸喝了与药性想冲的酒后便离世。
当时的她第一次面对亲人离世，悲痛与害怕萦绕心头，一直待在皇宫，直到薇薇安再三劝说出宫转换心情。
虽然觉得很为难，却因为不愿意拘束了身边的侍女们，卡娜便也同意了，出宫时，薇薇安假借担心被认出的原因，还特意提出两人更换服饰与装扮。
此刻卡娜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那天她和薇薇安分头行动后，当她回来后，明明就有看见薇薇安趾高气扬地欺负平民，却因为薇薇安的三言两语就认为是对方的错，没有一点追究！
所以，自己的恶名，分明就是薇薇安故意为之！
在仔细想想，说不定希波叔父的死并非意外。
毕竟当年自己的舞会上的酒水操持虽然是海莉准备的，但海莉舞会当天因为吃了薇薇安准备的点心，腹痛难忍，根本就没能亲自盯着舞会最后的酒水安排。
所以，舞会当初的事故有很大可能就是薇薇安做的，这么想来，薇薇安并非最后才背叛了自己，很有可能一开始就背叛了自己。
但是她身为帝国伯爵之女，又是王宫皇女贴身女官，按理前途无限，未来一片光明，未来在社交圈也一定是受尊敬的存在，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这个皇女，投靠尤利娅这个子爵之女，还只是个养女。
为什么呢？卡娜想不明白。
这时，清晨的红润的太阳从地平线冒头，染得天空与皇宫也成了绯红色。
卡娜想起从前父亲对自己的教导。
“卡娜，你知道皇帝的职责吗？”
“知道！保护帝国的每个人！”
“哈哈哈，没错，所以，为了保护每个人，父亲每天都要用尽办法制衡每位贵族，迫使他们为了利益造福人民。”
“为了利益？”
“对，卡娜，你要记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人能例外。”
“如果遇到一些想不透的原因，你可以想想，这么做他们能得到什么。”
能得到什么呢？
卡娜想到尤利娅成为圣女，自己命丧九泉，整个帝国都被尤利娅以及当时的大公爵塞利统治。
而薇薇安·格伦·科伦纳，所在的科伦纳家族更是一举成了新晋公爵，地位仅次于尤利娅和塞利所在家族之下！
卡娜双眼发亮，她知道了，不是薇薇安背叛了自己，而是科伦纳家族背叛了弗洛雷斯王室！
想明白的卡娜脸上露出大大的笑脸。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所以，罪恶之人，做好准备吧，我要开始真正的复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