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了解他人的需求
你是否想知道一个神奇的句子?一个可以停止争论,消解怨恨,制造好感,让人们能够倾听你说话的句子?
没错,就让我告诉你这么一句话。你从一开始,就要对别人这样说:“我丝毫不会责怪你所做的一切,如果换作是我,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世界上最狡猾固执的人,听到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也会立即不再强硬。可是,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必须是真诚的,因为如果你是他,你必定和他感受相同。让我以卡邦为例:如果你来自遗传的身体、性格和思想与卡邦完全一样,而且你和他也有一样的处境、一样的经验,那么你就会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因为,他会沦为盗匪,全都要归因于此。
比如说:你的父母不是一条蛇,是你没有成为一条蛇的唯一原因。你没有出生在勃拉乌波答河岸的印度家庭里,便是你不会同牛接吻,不会奉蛇为神明的唯一原因。
你能够成为现在的样子,从你自身来讲,可以归功之处很少。那个蛮不讲理,让你恼火的人,会成为那个样子,作为他自己来讲,也没有什么错。你要做的,只能是惋惜、可怜和同情这个可怜的人。你必须牢记约翰柯在看到街上走不稳路的醉汉时经常说的一句话:如果没有上帝的恩惠,我也会和他一样。
明天,你遇到的人中可能会有一大半都渴求别人的同情,如果你能够同情他们,他们就会对你友好。
我在一次播音演讲上说到《小妇人》一书的作者奥尔科特女士。我自然清楚她生长的地方是马萨诸塞州的康考特,然而由于一时疏忽,我把这个地名说成了“新罕布什尔州的康考特”,如果这种错误只出现了一次,或许还能够原谅,可是我却一连说错了两次。
那次演讲之后,我受到了大量质问、指责,甚至收到了侮辱的信件和电报,我无法抵抗的头上似乎围着一群嗡嗡乱叫的野蜜蜂。其中有一位生长在马萨诸塞州的康考特的老妇人,当时她正在费城居住,她对我发泄了她强烈的怒火。读了她的信,我不禁对自己说:“感谢上帝,幸亏我没有和这样的女人结婚。”
我打算给她写封信对她说,弄错了地名是我的不对,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懂得礼节。这自然是我对她能说的最不客气的话。最后,我还会告诉她,她给我的印象有多么的恶劣。可是我并没有那样做,我尽力约束、克制自己。我知道,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那就太愚蠢了。
我不想和愚蠢的人争论,所以我决定使她化仇恨为友善,我告诉自己:“如果换作是我,恐怕也会是这样的态度。”所以,我决定对她心怀同情。后来,在去费城之前,我给这位老妇人打了个电话,我们的通话内容大致如下:
我说:“某某夫人,几周之前,你给我写了一封信,为此,我非常感激!”电话里传出她温和流畅的声音:“很抱歉,我听不出你的声音,能否告知你是哪位?”
我说:“对你来说,我是一个陌生人,我的名字是戴尔·卡耐基。几个星期前,你收听了我在电台广播里的演讲,并且指出了我犯的不可饶恕的错误。我竟然把《小妇人》的作者奥尔科特女士的生长地点弄错了,这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啊,我要向你表示歉意,你花费时间写信为我指出错误,我也非常感谢你。”
她在电话里说:“对不起,卡耐基先生,我在信里对你发脾气,态度非常粗鲁,应该是我向你道歉,请求你的谅解才对。”
我坚持说:“不,不,那不是你的错,是我应该道歉,就算是个小学生,也不应该犯我那样的错误。第二个星期,我已经在电台里更正了那个错误,但是我觉得,我应该亲自向你道歉。”
她说:“我的家乡是马萨诸塞州的康考特,200年来,我的家族在那里一直富有声望,我的家乡一直都是我的骄傲。当你把奥尔科特女士说成是新罕布什尔州人时,我真的难过极了。然而我为写了那样的信深感愧疚和不安。”
我对着话筒说:“我愿意实在地说,我要比你难过十倍。我的错误并不会影响那个地方,可是却伤害了我自己。像你这样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不会轻易给电台播音员写信的。以后,如果你再在我的演讲中发现错误,我希望你还能来信指点。”
她在电话里说:“你愿意接受别人的批评,这种态度让别人愿意接近你,喜欢你,我相信你是个很好的人,我也非常愿意认识、接近你。”
从以上的通话内容来看,当我站在她的立场,对她表示同情并且道歉时,我也得到了她的同情和歉意。我对自己能够控制激动情绪、以友善应对侮辱而感到满意,她能够因此喜欢我,也给我带来了更多的快乐。
所有在白宫工作的要员,几乎都要遭遇此类人际关系问题的困扰,连塔夫脱总统也不例外,他从自己的经验中总结出一个结论:没有什么比同情更能够消除恶感。在他编写的《伦理服务》一书中,有这样一个有趣的例子,讲述的是他如何平息一位失望却又有毅力的母亲心中的怒火。
塔夫脱总统是这样讲的:
在华盛顿居住的一位太太,她的丈夫在政界很有势力;她要我为他的儿子安排一个职位,为此缠了我将近两个月。她还请了几个议院中的参议员,陪同她找到我,帮忙为她儿子职位的事情说话。
然而,只有技术型人才能够担任这个职位。后来,有关的主管推荐给我另外一个人担任此职。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那位母亲的来信,指责我忘掉了别人施予我的恩惠,而且是我拒绝让她过上快乐的生活。她的意思就是,我可以轻易让她得到快乐,可是我却不愿意这样做。还说自己曾经是如何劝她那一州的代表支持我的一项重要法案,可是我不但不报答她,还让她过得不愉快。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首先,你就会思考用怎样严厉的言辞去应对这样一个粗鲁而没有礼貌的人,然后,你或许就要开始写信了。
但是,如果你足够聪明,你会把这封信锁起来,两天后再拿出来——这样的信,推迟几天邮寄不会有什么影响。然而两天后,你再把这封信拿出来重新看一遍时,就会决定不再把它邮寄出去了,这便是我使用的方法。
然后,我冷静地坐下来,用最客气的言辞给她回信。我告诉她,我很明白一个母亲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会感到非常的失望。但是我对她坦白地说,这个职位的委任,并不是以我的个人意愿就可以决定的,必须要找到一个适合这个职位的技术型人才,而那个主管推荐的正是这样的人才,所以我才会接受。我希望她的儿子能够在原先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努力,并且期待他能够有所成就。
看了我的信,她平息了怒火,并且寄来一封信,对她的鲁莽言辞表示了歉意。
但是,短时间内,我所委任的那个人还不能来上班。过了几天,我又收到了一封以她丈夫的名字署名的信,然而信上的笔迹却和前两封一模一样。
这封信上说,因为儿子工作的事情,他的太太已经患上了神经衰弱,现在病倒在床上,胃里似乎长了肿瘤。为了能够让他的太太恢复健康,他问我是否可以把已经委任的那个人换成他儿子。
我回了一封信,是给她丈夫的,我在信中说,希望他太太的病情是诊断错误的,而且我非常同情他们遇到这样的情况,可是现在已经完全不可能撤回已经委派的人了。
几天后,接任的人正式到岗。就在我接到那封信的转天,我在白宫举办了一场音乐会,而最先到达现场向我和塔夫脱夫人致敬的,便是这对夫妇。
霍洛克算得上是美国第一个音乐会经纪人,他对如何应付诸如嘉利宾、邓肯、潘洛弗这样的艺术家,有二十多年的经验。霍洛克对我说,为了能够和那些性情古怪的音乐家友好相处,他总结出一个宝贵的经验:必须要彻底同情他们可笑又古怪的性格。
霍洛克曾经担任世界低音歌王嘉利宾的经纪人3年时间。嘉利宾的行为好像是被宠坏了的孩子,这让霍洛克伤透了脑筋,用霍洛克的原话来说就是“无论在哪个方面,他都糟透了”。
例如:如果晚上有要登台演唱的音乐会,当天中午,嘉利宾就会给霍洛克打电话说:“我身体很不舒服,嗓子特别疼,看来今天晚上我无法登台了。”听了这样的话,霍洛克会和他争论吗?不,他才不会这么做!
他知道,作为一个艺术家的经纪人,绝对不可以这样处理事情,所以,他会立刻动身前往嘉利宾住的旅馆,面带同情地说:“可怜的朋友,你太不幸了,今天晚上你当然不能演唱了。我现在就去通知取消你的节目,跟你的名气比起来,这损失掉的3000美元的收入并不算什么。”
听了霍洛克这样的话,嘉利宾会叹口气,怀着感触的心情说:“或者,你下午5点再来,看看到那时候,我的情况会不会有所好转!”
5点的时候,霍洛克先生再次来到嘉利宾的旅馆,并且坚持要帮嘉利宾取消他的节目。然而嘉利宾却说:“你再晚一点过来,也许到那时候我会好一些的!”
7点半,这位低音歌王终于同意登台演唱了,他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在他登台之前,霍洛克先生要先上去告诉听众,嘉利宾患了重感冒,嗓子不舒服。霍洛克会应付着答应他,因为只有这样,嘉利宾才会登台演唱。
在盖慈博士编写的著名的《教育心理学》上有这样一段话:“追求被同情是人类的普遍现象,孩子受伤后,会急着展示他的伤口,甚至故意弄伤自己,以此来博得大人的同情。”
成人也是如此,他们到处诉说自己的损失或者意外伤害,或者是患上的疾病,以及手术的过程。“一般人都有自怜的习性。”
因此,如果你想获得他人的认同,第九个规则就是:
了解他人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