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谁颠倒黑白
“本少爷自然会查清这件事！”大少爷不想再看到二少爷握着秋燕的手，那种亲密劲儿，这让他醋意大发，无法自拔地要大发雷霆。
但他眼前浮现出母亲李如芬一贯对他的冷漠，一贯对弟弟张宇航的疼爱。他怯懦了，他担忧自己做出过火的事，他掉头就走。
是啊，他有什么法子，父亲也时常讽刺他哪儿都不像父亲，有些事能忍就忍吧。
张宇天回到自己的房间，冷静了很久，才放自己出来。
怎么着，自己也要弄清楚，那晚到底是哪位女孩与自己缠绵吧，他痛苦地想了一会儿，决定到丫鬟房间问一问。
诡计多端的佐玉妍早已抢先到达丫鬟房间，在教唆丫鬟们。
佐玉妍进了丫鬟房间，对着房间扫视了一番。
“很好，本大小姐太顺了，巧儿竟然不在。”
佐玉妍对着其他两位丫鬟厉声道：“海红，绿枝，我告诉你俩，待会大少爷要来调查昨夜秋燕是否在丫鬟房过的夜，你们就一口咬定她没在，说不知她昨夜到哪了。”
“玉妍小姐，秋燕姐昨夜确实在丫鬟房，你让我们睁眼说谎，不好吧？”绿枝道。
佐玉妍不容置疑地威胁，“绿枝，今晨我将你的脖子掐得不疼，还是怎么着，你不怕-----”佐玉妍伸出右手又来卡绿枝的脖子，“知道么，今晨你在卧室内看到的是大少爷与秋燕而不是我佐玉妍，秋燕昨夜一夜未归丫鬟房，就这么说，知道么？”
绿枝求饶地：“你掐死我了，好疼！好，玉妍小姐，我照着你说的做。你放了我吧！”
佐玉妍发狠地一甩手，“这还差不多，不按照我的话说，小心脑袋。绿枝，你瞧，海红就比你识相，知道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走了，谁坏我的事，谁别想日子好过。”
佐玉妍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又嚣张地来教唆人了，她威胁完丫鬟就离开了。她刚走，大少爷来调查了。
大少爷一见到丫鬟们就开门见山地问道：“绿枝，海红，昨夜秋燕在丫鬟房么？还是去了哪里？”
海红早就被佐玉妍收买了，她抢先答道：“秋燕昨夜一夜未归，我还担心她呢！怎么回事？昨夜她到哪去了？”
绿枝犹豫了一下，想实话实说，海红向她瞪了一眼，她胆怯了。
她略为哆嗦地说道：“嗯，昨夜，秋燕确实不知到哪儿去了。”
大少爷气哼哼的：“她还不承认，她秋燕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巧儿听到丫鬟房间传来大少爷的声音，她连忙跑进丫鬟房。
哎哟，大少爷的脸色好难看啊！
“大少爷，怎么啦？”
大少爷严肃地问道：“巧儿，昨晚秋燕去了哪里？”
“她在一直丫鬟房，昨晚我与秋燕姐在这儿聊天，聊到半夜才睡。我们一夜都在一起的，这事海红与绿枝也可以作证的。”巧儿实话实说。
大少爷道：“可是只有你一人说秋燕昨夜在丫鬟房，海红与绿枝都一口咬定秋燕没在丫鬟房。”
“这就奇怪了，海红与绿枝是怎么回事？绿枝，昨夜秋燕姐一边与我说话，还一边为你编织手套，你还试了一下手套，你还夸秋燕姐心灵手巧呢，怎么，转眼你就忘记了吗？”
绿枝摸摸自己被佐玉妍掐肿的脖子。“巧儿！秋燕昨夜一夜未归。”她仍然信口雌黄。
巧儿生气地说道：“你现在怎么变得爱说谎了？昨夜明明秋燕姐还一直为你织手套-----说你的手一到冬天就有冻疮，带了手套会好些。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也没必要说谎。”
海红又添油加醋地说，“巧儿，就你一个人说昨夜秋燕在这，可是我与绿枝都没看到她。”
大少爷厉声地责备巧儿，“巧儿！难道海红与绿枝会一起说谎？我知道了，秋燕曾送过你一块翡翠，所以，你一直承她的情，你帮她说谎。”
巧儿争辩：“我是实事求是。绿枝，你怎么回事？你昨夜还说秋燕姐给你织得手套好看-----你今晨就说谎。”
“巧儿，你别说了。你一个人替秋燕争辩没有用！”大少爷气愤得掉头就走。
巧儿见到大少爷如此生气，她感觉事情严重，她追赶了大少爷几步。“大少爷，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少爷沮丧地：“没发生什么事，我只是问问一些情况。”
大少爷出了丫鬟房间，内心充满了失望。与其说是失望，不如说是绝望。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成熟稳重的大少爷，其实，内心好脆弱啊！
大少爷张宇天感觉自己的腿都迈不动了，陈秋燕啊，本少爷一直觉得你是本少爷一生最后的一棵救命稻草，你娴淑善良，落落大方，我感觉自己久旱逢甘雨，本少爷好兴奋，好兴奋。可是，你这棵救命稻草今天却要给我致命的一击，我的生活还有什么希望？
大少爷踉踉跄跄，不知自己要走向哪里？
张府小树林内，陈秋燕与张宇航在说话。
张宇航小声：“秋燕，那张地下党名单，你怎么处理了？”
“已经烧掉了。那上面备注说有两份，还有一份在你家老爷子的单位——军统局办公室内。你得想办法将另一份文件也处理掉。”
张宇航成竹在胸。“我已经答应老爷子准备到国民党军统局工作了，到了那儿工作更有利于我得到一些有利于共产党的情报。那份在军统局的地下党名单，我会想方设法弄出来毁掉。”
秋燕点点头：“如此甚好，不然，本姑娘还要设法进军统局去拿那份文件。”
这时巧儿来张府前院小树林，她东张西望地寻找陈秋燕。
“秋燕姐，秋燕姐！你在哪儿？”
陈秋燕与张宇航走出小树林。
陈秋燕道：“巧儿，我在这儿，什么事？”
“秋燕姐，刚才大少爷到我们丫鬟房打听昨夜你有没有在丫鬟房，不知他打听这事何目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海红与绿枝竟然说你昨夜一夜未归，好奇怪，昨天夜里你明明在丫鬟房。”
张宇航略为吃惊：“她们俩为何不说实话？”
“肯定是佐玉妍捣鬼，威胁利诱她们。”陈秋燕说道，“这佐玉妍屡教不改-----”
张宇航愁容满面：“这可怎么办？这会造成大哥的误会。”
“巧儿，今晨是谁去收拾的宇航卧室？大少爷昨晚是在宇航卧室睡的，是吧？”陈秋燕问道。
张宇航点头：“昨晚，是本少爷亲自送大哥进我房间休息的。”
巧儿告诉秋燕，今晨的确是绿枝收拾的宇航卧室。
陈秋燕道：“绿枝一向起得早，她应该知道真相。走，我们俩一起去找绿枝问问。”
绿枝见陈秋燕来了，她慌忙躲避。
绿枝：秋燕姐，你就别为难我了，玉妍是大小姐，我能不服从她的心愿么？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我家里有个瞎子母亲，有一个弱智弟弟，全凭我在张家作丫鬟，挣两个钱维持生活，我怕我丢了工作。
陈秋燕逼视着她：“那做人也得凭良心，你不能乱说吧。你说，明明昨夜本姑娘在丫鬟房，你为何不讲实话？”
绿枝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被佐玉妍掐肿的脖子。
陈秋燕注意到了这点：“绿枝，你脖子怎么了？又红又肿。巧儿，快去拿碘酒来，我为绿枝的脖子消消炎。”
绿枝哭了。“不用了，我不配你们对我好。”
陈秋燕给绿枝一个鼓励的眼神，“我们做人处世要实事求是，大家都说谎，这世界就乱了。”
绿枝抬起头正要实话实说，这时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绿枝，绿枝胆怯地低下头。原来是佐玉妍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
“秋燕，你上了大少爷的床，你还不承认，在这瞎找证据。绿枝，今晨，你看到大少爷与秋燕在卧室亲热，是吧？”佐玉妍在这儿黑白颠倒。
绿枝吓得不敢抬眼看佐玉妍。
绿枝怯怯地瞅了佐玉妍一眼：“我是看见大少爷与秋燕-----”
佐玉妍放声大笑。“秋燕，你别想抵赖了，你已经是大少爷的人了，以后，你就离二少爷远着点，莫非你要一女嫁二夫么？”
“佐玉妍，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机关算尽，说不定，算计来算计去，算在了你自己头上。”秋燕警告着佐玉妍。
佐玉妍冷笑一声。“我会算计到自己头上？我傻吗？秋燕，你瞧，张府的丫鬟哪个不是安分守己的，就你敢跟少爷们恋爱。今天这事，陈秋燕不管你怎样辩解，大少爷都不会再信任你。除非，你以后跟大少爷结婚-----”
海红过来跟着附和：“是啊，大少爷也不比二少爷差，嫁给大少爷也挺好。”
此时，绿枝一声不吭。
佐玉妍信心满满，“秋燕，别跟我斗了。你斗不过我的，告诉你二少爷是我的，你别跟我抢了，你抢不过我的。老实点儿，小心你再跟我抢二少爷，我让你身败名裂。最终，你给我滚出张府。”
也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软肋，秋燕最怕自己被逐出张府。她还没来得及与张晨夏谈到黄金，她还没有找到军火商----
秋燕决定谨言慎行，此时此刻，她不再与佐玉妍面对面交锋。
张晨夏是大忙人，回张府不过两天，又回军统局上班了。
张府这些丫鬟们自然能看出陈秋燕与二太太长相的相似，她们竟然是什么关系，的确像母女。只不过，还没人公开去谈论。
公开谈论过这事的，只有佐玉妍，但佐玉妍与二太太是亲戚，佐玉妍又不想扳倒自己的亲小姨，所以，关于秋燕与二太太是否是母女，不再有人愿意提及。
但丫鬟们心知肚明，二太太与陈秋燕或许是母女关系。
所以，一大早，绿枝见到二太太黄小婉，她不敢正视二太太。
她慌慌张张在客厅擦了桌椅就离开了客厅。
黄小婉一直暗中关注着女儿秋燕，所以，绿枝的举动让她疑惑。
黄小婉见到另一丫鬟海红，她威严地问道：“海红，你跟我说，昨晚张府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绿枝今天见到我，跟猫见到老鼠似的。你们都在捣什么鬼？”
“也没什么？就是丫鬟秋燕与大少爷有一腿？”
黄小婉吃惊：“秋燕与大少爷？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