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本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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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严刑逼供

倚在石像旁边的司马观澜,顿时警觉的睁开了双眼。

定睛环视四周,却立刻吓得跪倒在地。

“属下恭迎主子!”

“哼!司马观澜,此次行动全军覆没,你还有何脸面见我?”

形同鬼魅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之中,想起主子的手段,地上的司马观澜一阵胆寒,白皙的后颈皮肤上起了细密的汗珠。

低低的伏下了头,浑身颤栗,甚至不敢开口为自己辩解。

对面的黑衣人似乎对于司马观澜此刻的举止还算满意,没有再继续质问她,只是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没想到那个叫楚乘龙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上面新派来的死士已经在路上,明日就会到,此次行动只可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一阵凉风袭过破旧的石头庙,只剩司马观澜一人跪倒在地,一切都仿佛一场惊悚的噩梦。

但那阴森的话语,却久久的回荡在司马观澜的耳边,深入骨髓的恐惧使她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神情高度紧绷了一天,此刻司马观澜虽然已经身心俱疲,却还是强打着精神,实在不敢再度睡去。

……

……

然而,另一边,皇宫漆黑幽暗的天牢里,时不时传出几声凄惨的叫声,冰凉阴森刑具上是怎么也无法清洗掉的暗色血迹。

除去被杀死的五名刺客和已经逃走的司马观澜,剩余四散而逃的刺客余孽,已经全部被追捕归案,一共九个。

此刻周若心,顾不上肩胛骨的伤势,只是草草的包扎了两下,就带着手底下的人连夜审问。

流水般的刑具在几人身上走了个遍,但这些人也都是硬茬,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毕竟对于死士而言,绝不泄密,就是他们日常训练中的第一关卡。

对待这样嘴硬的,天牢里的南唐酷吏也有另一套做法。

将蜂蜜涂在伤口处,再放出黑蚂啃咬,那又疼又痒,酥酥麻麻的架势,用不了两柱香的功夫,那些犯人自然就受不了了。

毕竟疼痛是可以习惯和忍耐的,但痒可不行。

若还有嘴硬不肯开口的人,这些酷吏还有一套更绝的办法,将蜂蜜涂满全身,再放出专门饲养的蜜虫。

这些蜜虫,再吃掉蜂蜜的过程也会一点一点的将人蚕食。

受刑者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数以万计的虫子,一口一口吃掉,一般人即使还没死,心智就已经被彻底摧残了。

酷吏正拿着竹罐中的蜜虫,向一排十字架上的九人认认真真介绍着。

“用不了两个时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会变成一副空荡荡的骨架。”

果然,听完这种闻所未闻的刑罚,九名北冥刺客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滴如雨滑落,却还撑着最后一丝倔强,不愿出声。

周若心没有耐心再继续和他们耗下去,也不想真的跟一副副骨架对话,朝着面前的酷吏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一脸会意,直接打开一罐蜂蜜的盖子,倒在其中一人胳膊的伤口上,随即将竹罐中的几只蜜虫,也悉数倒了上去。

饿了好几天的蜜虫,一眨眼发现自己落在了粮仓中,喜不自胜,吱吱声中,挥动着健硕的四肢,欢快的在那人的伤口上寻找合适的地方觅食。

伤口被抹上蜜,透着丝丝火辣辣的疼痛,蜜虫的啃食,更是火上加霜,仿佛有一块镊子,在一点点撕扯着伤口。

最为恐怖的则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那裂开的伤口,一点点的被啃食殆尽,露出森森白骨。

另外几名北冥刺客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得一阵胆寒,要不是被绑在架子上,此刻怕是要瘫软在地。

作为被啃食的对象,那名受刑的刺客显然更受刺激,哀嚎之声响彻阴森的天牢。

可对面的始作俑者却笑嘻嘻的拿着竹卦,对着他的伤口一阵研究。

那人撑了一会,终于,自小被训练出来的信仰,在恐惧面前轰然倒塌。

“我……我说,我们,我们确实是北冥来的,把这虫子拿开,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听着对方几近于哀求的语气,周若心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被彻底击垮。

旁边一名北冥刺客嘶声道:“老八!你怎可……”

话未说完,被一名小吏一棍子敲碎了牙床。

周若心摆了摆手,酷吏见状,连忙用竹筒,将那人伤口上的蜜虫一只只的收回,还一脸惋惜的模样。

“说吧,记住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希望你们懂得如何把握。”模棱两可,高高在上的语调,无形中又对这几名刺客形成重压。

“是,是……”看着那些可怕的蜜虫终于从自己身上被取走,那刺客简直就是热泪盈眶。

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知道的全说了个干干净净。

“我们都是北冥来的死士,领头的是一位女侍长。”

“大约半年前,我们就分批前来南唐埋伏,到最近才接到刺杀南唐皇上的命令。”

上座的周若心,听着这话,却是一脸的淡漠,拿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冷冷说道:“哦!是吗?你的消息,并没有让我找到留你的理由。”

“继续说。”

说话之间,那命酷吏拿着手中的竹罐,笑的一脸温柔,似乎又想将它精心饲养的蜜虫拿出来展示一番。

却不知这简单的一个微笑,却吓的对面的囚徒双腿发软,面露土色。

“不!不!我!我还知道,天书!天书!”

那人吓得方寸大乱,言语混乱,周若心却还是抓住了重点。

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天书?”

见到周若心来了兴趣,那人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天书!”

“我也是在一天夜里起夜,却发现侍长房里的灯还亮着。我依稀听见一男子,和她提及天书,说是什么务必要将天书带回云云。对了,侍长还称呼那男子为主子……”

“继续说。”

“还有……”

这一夜,总算是没有白呆,周若心不再理会里面传来的哀嚎声,跨步走出了天牢。

清晨的曙光如期而至,悄然笼罩着这片古老的宫墙。

三两只燕子从空中掠过,留下几声清脆的鸟鸣。

宫道上扫洒的宫人,也已经轻手轻脚的开始忙碌。

周若心穿过宽敞整洁的宫道,却不想已经有人,披着一身的晨露,在这朱红色的宫墙下等候已久。

那人正倚着朱红色的深墙,无所事事的四处张望着。

见到周若心,立马挂上了一抹醉人的微笑。

“若心,你出来了,怎么样一个晚上没休息累坏了吧!”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给你拿了上好的伤药。”

看着面前一脸关切对着自己询问的楚乘龙,丝毫不见昨日在密林中的罗刹样。

这人心思当真如此深沉,明明身怀绝世武功,杀人丝毫都不眨眼,却一直在人前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纨绔模样。

如今又对自己这般关切,不知究竟是想干什么?只怕是心思不纯。

“有劳楚小侯爷关心,这些都是若心的份内之事,自当尽心竭力。”

“昨日,多谢楚小侯爷的救命之恩,若心,无以为报,以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楚小侯爷尽管吩咐。”

言语之间尽是客套的含糊,楚乘龙看得出来,周若心这是要和自己拉开距离。

不由的有些脑怒,这女人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不成?自己竟怎么也捂不热?

越想越烦躁,想要质问一二,却又怕凶着他,只能一股脑的将手中的药瓶,全都塞入她的怀中,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的周若心,看着怀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药瓶,使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到身后传来属下提醒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将这些药瓶转身交代到他手中。

“注意些!别磕着碰着,将这些药瓶全都放到我的房间。”

周若心自己都没发现,此刻他的言语中隐匿的柔情。

一天的早朝刚刚结束,楚其琼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天圣坛。

推开沉稳的朱红色大门,正厅中央,一身湛蓝色束口功装的周若心笔直的跪在那,挺直的脊梁像极了苍劲的青松。

楚其琼撩开衣袍下摆,正襟危坐于堂上,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让人忍不住的臣服。

见到来人,周若心盈盈一拜。

“吾皇圣安!”

“免了,夜闯禁宫的刺客处理的怎么样了。”

听到上头的询问,周若心直起身来答话。

“刺客一共十人,皆来自北冥,追捕中死的五个,已经逃走的侍长,其余的九人全部关押在天牢里。”

“据他们供述,已经来南唐半年有余,前不久接到的任务就是刺杀皇上。”

“还有就是……”

上座的楚琪琼看着周若心犹豫的模样,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

“据其中一人供述,曾在无意中听到侍长于上司谈话,谈及天书,只是他身份还无法涉及这些机密,所以并不知道北冥针对天书的具体阴谋。”

却不想刚才还喜怒不言于色的楚其琼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调查多日,却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查到,孤留你们何用。”

下堂的周若心,趴跪在地。

“皇上息怒!”

“既然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家告诉酷吏将天牢里的八十一般酷刑依次过一遍,帮他们好好想想!”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却让周若心不寒而栗。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具体做起来不知有多残忍。要知道,南唐这几代的帝王皆不是残暴之人,那八十一般酷刑最大的作用也只是威慑天牢的囚徒。

而今,皇上却要重启酷刑,要不是还是熟习的声容相貌,周若心都要怀疑,皇帝是不是被别人冒名顶替了。

从前那个和蔼可亲,自小手把手教自己修行,几次大赦天下从不轻易动怒责罚臣民,飘飘欲仙,不染凡尘的皇上实在同现在的人大相径庭,联想到义父从前的百般温柔呵护,周若心的心里一阵委屈。

可周若心到底是赤胆忠君之人,从来不会违背楚其琼的命令,就算是要她立刻以死谢罪,她也不会抗拒。

接到命令的周若心起身告退。

楚其琼看着她走远,沉默半晌,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处理百官的折子,而是换了一声衣服,独自一人朝着问天阁走去。

门窗紧闭的问天阁,没日没夜的燃着蜡烛,让人分不出时日,沉闷的气氛笼罩着整座建筑。

此刻的梅长天坐在楼阁深处,蓬头垢面,嘴边是几天不曾打理的胡茬,烦躁的咬着笔头,面前的矮桌上堆满了废弃的草稿。

周围剩下的四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状态,萧南更是不知什么时候伏在案桌上呼呼大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沉闷的大门被从外面打开,刺眼的阳光,漏过打开的门缝,划破一片黑暗。

四人忍不住朝着光亮望去,耀眼的阳光,晃得四人睁不开眼。

等眼睛终于适应了面前的强光,只见那逆光而来的人身着明黄色的五爪龙袍,身份自然是言而喻。

除了还在睡梦中的萧南,其他人皆齐刷刷的跪地参拜。

合上大门,挡住最后的一丝光亮,楚其琼来到上座,手中拿着的是几人近日交上来的参悟。

周身的低气压,已经压住怒气的双眸,皆让在场的人,心中一震,其实着也不是第一次了。

几日前,几人又一次被召齐聚集在问天阁,却不想再也没有出去过。

日复一日被逼着写感悟,然后不满意,打回从头来过,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诸位是我南唐栋梁,只是这样的东西,怎么好装载成册,流传千古?”

底下是一阵齐刷刷的寂静。

楚其琼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这些人乱棍打死,可到底想到留着还有用处,没有下死手。

只留下一句“还望诸位用心对待,不要辜负了孤的一片苦心才好。”

就面无表情离去了。当然,萧家三爷被拖下去挨了五十大板被逐了回去,若非皇后那层关系,不知他得死上几回了。其余几个战战兢兢,继续埋头苦思。

开国王府内,柳壮和张一衫刚在梅府败兴而归,结伴朝着洛华院而来。

还未到院中就已先声夺人。

“大哥!大哥!今天有什么好玩意?我都要闷死了。”

楚乘龙正在摘了院里招熟的几个桃,拿着木棒,小心的喂黑爵吃桃子,突如其来的喊叫,惊的他手一抖,最后一口桃子掉在了地上,黑爵也更加无精打采了。

楚乘龙无奈的摇头,将黑爵放回窝中,皱着眉头抬起视线。

“大哥,梅长天进宫了,可已经好几日不曾回来了,该不是……”

一路上,柳壮的脑子已经做出了种种不好的推理和假设,担忧全写在脸上。

“什么?去很久了是什么意思?”

听着柳壮的絮叨,楚乘龙心里勾起了好奇,诧异道:“这几天都没回来么?”

“我们刚从梅家过来,梅家的人说是皇帝亲自下的令,几天前刘公公亲自上门接的人,已经有三天了。”张一衫答道。

柳壮挠了挠头,灌了口茶水嘟囔道:“这考的是什么状元,竟一连考了三天?这要换了我还不得活活憋死?”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都不由的一阵无语,纷纷暗忖,南唐真靠你考状元,怕也是没救。

楚乘龙没注意几人的神色异样,凝目沉吟,话说最近皇兄状态是不太对,难道走火入魔的症状还没消散?

当下,连忙吩咐春绿若是王爷回来了,就速来向他禀报。

院中知了的喧鸣声,宣告着仲夏夜的来临,仿佛在告诉人们,此刻已是它的主场。

院中的两位访客,知趣的起身告辞。

楚乘龙也被春绿传回的消息唤走,偌大的庭院瞬间变得冷清,只剩下知了规律的喧鸣声,同月色交织出一片祥和的夜。

只是不知这这宁静的夜晚还能维持平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