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蝴蝶夫人
四人踏进被华峰一炮轰成废墟的平田主屋,原本在里面的敌人也都被刚才的“神罚”杀死,其余没死也不敢再继续待在这里,如鸟兽散。
在废墟上好一阵辨认,林榆才从燃烧殆尽的木头残骸里发现通往秘密佛堂的地下入口。
他边走边说:“在那个忍者主人的身边有一位幻术大师,她手段比蟒蛇重藏多,但应该没有蟒蛇重藏耐打。”
这话意思总结起来就是速战速决,柳久语和华峰都在其他记忆中遇见过类似的敌人,这招最好用。
让柳久语切开佛堂大门,四人一眼望去就看见一位身穿白衣,眼神迷茫的孩子,对方嘴唇不断开合,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那就是我们的目标,保护好他。”林榆说出这话后使用读心观察华峰。
【孩子…无守卫…很好】
这家伙还是不打算放弃自己之前的计划。林榆稍加思索,他想利用蝴蝶夫人的手干掉对方。
佛堂上顶一片火焰,远处大佛在火光映照下金光流露,跳动的火焰仿佛给其带去生命,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没见过的面孔。”
陌生的声音让四人警惕起来,同时向声源看去,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不知何时出现,立于佛堂中央。
“幻术吗。”华峰低声感叹,进入佛堂时他就在观察地形,除开目标以外没看见任何人。
柳久语紧握剑柄,她在对面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就算不使用幻术,对方的其他能力也一定不弱。
曾经在学习符的过程中楚兄涉足过幻术领域,虽然他不是那块料没走下去,但对方这幻术他还是能看出一点东西,是位不折不扣的幻术大师。
其他三人都或多或少地在蝴蝶夫人身上感受到了来自强者的威压,只有林榆除外。他快步走到九郎面前拍手,解除对方的幻术。
扶住对方,林榆低声对九郎说:“我们是来救你的,请相信我们。”
这一幕让蝴蝶夫人眯起眼睛,无论是林榆破除她幻术的手段,还是进入佛堂,这都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可她此前从未见过林榆,这就很有趣了。
将九郎慢慢拉到身后,“皇子你先退后,结束之后我们再说。”说完林榆一抬头,蝴蝶夫人骤然出现在他面前,时间似乎慢了下来,暗器的锋刃不断靠近。
“我又要死了吗?”
砰!
赤红色的剑光划空而来,将漆黑的暗器撞个粉碎,碎片划破林榆的脸,吃痛让他从恍惚间回神,连忙退后。
轻轻挥手,那刺入墙中的赤红色宝剑回到柳久语的手中,这是她之前没有拿出来的,自己真正的剑。
突然袭击被阻止,退后一步的蝴蝶夫人重新看向这个貌美冷酷的女剑客。
此前林榆的一系列行为让蝴蝶夫人认为他是四人小队的头领,而且对方既然知道自己幻术的破除方法,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其他事情,优先杀掉肯定没错。
又拿出一把崭新暗器,蝴蝶夫人开口:“这等实力,你们究竟是何人。”
对于这个问题,华峰选择用子弹去回答她。
黑黢黢的枪口锁定蝴蝶夫人,对方立刻感受到刺骨的杀意,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感受到。
向上跳起,蝴蝶夫人在空中扔出数枚暗器,伴随着起舞的幻蝶袭向华峰。
这时华峰大意了,本想打完这一弹匣,却没想到暗器的速度居然比他子弹还要快!
“这都是什么怪物啊!”心中暗骂的同时丢弃沉重的枪械,翻滚躲开暗器。
华峰后方不远处的楚兄甩手朝蝴蝶夫人飞出五张符纸,纸上隐约可见淡黄电光,待靠近蝴蝶夫人时,楚兄单手做出一个手势同时大喊:“空雷招来。”
佛堂之中雷光大作,以符纸为引子,狂暴的雷电缠绕上蝴蝶夫人,她只能再次在丝线中跳跃规避。
不过她的威胁不止是雷电,赤红色剑光在她身侧突显,危险时刻她冷静观察,一脚踢在剑脊之上,用蛮力改变了柳久语的剑,同时,利用这一借力,在空中改变位置袭向林榆。
后方的林榆不理解为什么还要杀自己,他的读心提前看见了蝴蝶夫人的打算,躲避的功夫,他刻意将蝴蝶夫人引到华峰附近。
眼见短时间不可能解决林榆,蝴蝶夫人放弃追击,后跳上丝线之时扔出大量暗器,目标正是林榆和华峰。
遭到连累,华峰哪能猜不出来这是林榆在故意搞他,生气大喊:“该死,别引过来啊!”
看见华峰周身突然出现一层护盾将攻击全部挡下,林榆觉得可惜,表面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抱歉,我跑的时候没注意你的位置。”
咋一看以为是林榆逃跑时慌不择路将攻击引到了华峰附近,但对于华峰来说就不是这样,他本身就在想办法解决林榆,对于林榆的敌意让他肯定这次被攻击一定是林榆故意的。
蝴蝶夫人可不会因为两人对话就停下动作,她与柳久语战在一起,铁刃交击之中双方势均力敌,那柄赤红色的剑能够在柳久语的意念下浮空行动,战斗中挡住绝大部分暗器,让柳久语能使用另一把冰蓝宝剑对敌。
楚兄也在这时给蝴蝶夫人巨大的压力,符纸中的雷电几乎遍布上空,跳上丝线已经不再安全。
等暂时按下杀心的华峰加入战斗,战局已经一面倒,蝴蝶夫人渐渐无法应对。
一剑挥出,配合赤红剑光逼蝴蝶夫人躲避,却正好落入楚兄的符阵当中,电光窜动,被定住的蝴蝶夫人被一颗子弹击穿了头颅。
三人的心随着蝴蝶夫人的倒下而落下,在华峰准备对林榆发难时,熟悉的声音从大佛处响起。
“神奇的手段,你们难道是海外的人吗。”
倒在地上的尸体神秘消失,蝴蝶夫人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大佛肩上。
这下柳久语也很难冷静了,刚才与蝴蝶夫人的战斗都记忆犹新,那刀剑碰撞的感觉居然是幻术模拟出来的吗。
这让她很难相信。
蝴蝶夫人从佛像肩上跳下,落地的瞬间抬手打出响指。
华光四溢,幻蝶充盈整个佛堂,它们下面开始不断浮现半透明的怨灵,它们手握各式武器,气势汹汹地向着四人靠近。
举起手中的枪,华峰扣死扳机攻击这些怨灵,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
在他以前去过的神魔记忆中因为意外遭遇过大量鬼怪,那次经历使他对这种幽灵鬼怪有后天的恐惧,尽管知道是幻觉,也忍不住去害怕。
“去死去死!”
子弹穿过怨灵,只造成了一些击退,伤害几乎没有。
反观柳久语,使用剑的她施展身法,一挥一斩之间两只怨灵灰飞烟灭。
不远处利用柱子躲避怨灵的林榆看见这一幕,怀疑和游戏有关,说不定就是游戏机制成为现实之后的变化。
一名怨灵找到机会,一刀砍向气喘吁吁的林榆,这危难时刻,黄色的雷电贯穿怨灵,这是楚兄的招式。
回头看去,楚兄身边一只怨灵都没有,全部被他的雷电打成飞灰。
“林兄来我这,它们惧怕雷电。”
刚抬腿准备跑向楚兄附近,林榆就看到对付怨灵吃力的华峰,通过读心看见华峰对怨灵的恐惧,心里有了计划。
他转身跑向华峰。在两人很近时林榆轻声说:“很抱歉了,你想杀九郎的计划要在这里结束了。”
听到这话,华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林榆,还没张口,林榆一手抓住华峰的手对其启动读心。
这一刻不管是佛堂,还是林榆,都在华峰眼中消失,只剩一片空白,低头看向自己,也是一片空白。
“林榆!你在……”
话音未落,他背后传来钻心的疼痛,下一秒视野恢复,自己的腹部却被数把怨灵的武器贯穿。
近在咫尺的林榆脸上面无表情,这让华峰心生错觉,难道这家伙是专门来杀自己的杀手吗?
他想开口质问,却只能吐出一口鲜血,空气根本进不去他的肺部,里面全是血。
使用读心,林榆无法再从一具尸体上看见什么,华峰死透了,倒在地上。
林榆能杀死华峰是运气好,当他知道华峰惧怕怨灵的一瞬间就抓住了机会,华峰面对怨灵的精神紧张使得他无法快速发现林榆正在靠近他,不然几秒之前他就已经对着林榆开出子弹。
解决这个“炸弹”,林榆回头看向自己的剩下两个队友,楚兄在林榆没有跑向自己的时候就专心对付身边的怨灵,雷光让他没有注意到被林榆坑杀的华峰。
另一边柳久语被蝴蝶夫人盯上,双方打得十分焦灼,根本没有时间去看林榆的状况。
通过读心确定这一点,林榆松了一口气,但如果被发现,林榆也不怕柳久语和楚兄做什么,首先他的作用比华峰大很多,其次他们两个没有理由攻击自己,最多就是离开,这林榆不怕。
怨灵的时间到了,纷纷消散。同时因为华峰死了,林榆能更好提供信息。
“柳久语,多弹开她的攻击。”
战斗中的柳久语分辨这是来自林榆的声音,头也不回的开始尝试弹开蝴蝶夫人的暗器与腿脚。
赤红与冰蓝交织融合,不再执着进攻,转成防守。
一下、两下、三下,这次被她弹开的暗器刀刃居然脱落蝴蝶夫人的手,这是机会!
奇特符文在赤剑上显现,赤红色的火焰从蝴蝶夫人的腿上燃起,那是她弹开柳久语剑刃的地方。
烈焰吞噬着蝴蝶夫人的每一处身体,在她全是火焰的眼中,冰蓝色的寒光乍现,径直贯穿了她的心脏。
临死之前她将身上的暗器全部扔出,目标直指林榆。
“林兄小心!”楚兄给林榆扔出一张符纸,符纸化作一层淡淡的白色薄膜包裹住林榆,大量减轻幻蝶与暗器的伤害,那些穿过护盾的暗器刺入他的皮肉,差点没疼死他。
精疲力竭的柳久语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喘气。刚才战斗中她被蝴蝶夫人格外关注,如果不是自身实力强大,可能就被杀死在这。
看向周围,华峰倒在不远处气息全无,她十分意外,再怎么样华峰也不可能被怨灵杀死吧,这一定是有人出手了。
看见倒在地上的林榆和不远处的楚兄,两人都有可能对华峰出手,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华峰。
三人都在恢复状态,一颗圆滚滚的东西突然进来的门丢了进来,落在地上爆发出大量烟雾,弥漫整个佛堂。
柳久语和楚兄大惊,还有其他敌人吗?
只有林榆知道,这是枭来了。
灰雾里,疲惫的柳久语很难感受到其他气息,等她发现敌人的刹那,枭的利刃也从她背后将她贯穿。
鲜血溅出,她逐渐暗淡的瞳孔里满是不甘。
“我怎么能死在这里,我还要拯救我的世界,我还要回去,我还要……”
黑暗将她彻底吞噬……
在她不远处,林榆十分果断地倒在地上装死,他现在全身剧痛,让他跑也跑不掉,还不如装死。
三人里状态最好的是楚兄,他用自己的符纸将自己伪装成周围的佛像,此刻他很庆幸自己当初学习了一点幻术知识。
过去很久,佛堂在残余火焰的燃烧下开始坍塌,林榆在等,等九郎回来。
只是他的身体不支持他这样做,最终因为流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昏迷之前,他好像听见了樱龙的声音:
“两次生命是我给你完成任务的奖赏……”
与此同时,九郎搬开木块残骸,看向倒在下方的柳久语……
“未知来历的人啊,我不会让你死去的。”
回生。
红色的光芒中,林榆从地上站起,他捂着脑袋,感觉自己头好像被几十个大锤敲过一样。
往旁边一看,周围场景好像有点熟悉啊。
长满青苔的墙壁,看见月亮的破洞和耳朵里隐隐听见的水声。
这不就是只狼开局的井底吗?!
“我应该是昏了一会,而不是三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