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南宫徵羽看了看手里的这些吃食，一直拎在手中的确不雅观。

思考一会便开始整理起来，直到能团成一团塞进随身携带的拎包中。

就在她干完这些事的后一秒，一只小抱熊稳稳当当的落入她的怀中。

松平竹节笑道：“这个送给你，和南宫酱很配喔。”

“和我一样可爱？”徵羽拿起它往自己的肩膀上一靠，好跟自己的脸形成一个对比，“但我怎么觉得，还是它更可爱一些？”

“当然是南宫酱最可爱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手牵手去找适合看烟火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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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已经将店面转租了，花火节那日你若是不去，就没有机会能再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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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日他参加完冰演回来后，姐姐与他说的一句话。

比赛时换来的pin在他的指尖摩挲了许久，终被攥入手中落入口袋。

他……想碰碰运气，殊不知，南宫徵羽亦然。

重新制作的折扇此刻正藏在汉服的衣袖中，她不知能否在今日遇到他。

倘使不能，她便想着在回家的那日，拜托竹节替自己转交。

“南宫酱~你快看是谁来了~”松平竹节戏谑的声音将徵羽从梦游的状态中拉回现实。

一抬眸，那人正款款而来。

竹节不知是何时松开了她的胳膊，徒留她一人。

“不认识了？”暮岁看她愣住的样子忍俊不禁，于是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动。

“确实是有些不认识了……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不是幻影吧！天啊，这就像是只有在小说中才会有的情节。”南宫徵羽忍不住叹道，“大概率来说，我今天是遇不到你的，结果你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既然遇见了，那我就不劳烦竹节替我转交东西了，不知……”徵羽特意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小径。

今日大家都忙着观看烟火，纷纷往宽阔视野好的地方跑，小径那儿倒无人问津。

柚香暮岁思考片刻，点点头。

他俩若是一直站在这里，定会引起旁人的注目，而这个是徵羽不想出现的画面。

夏天已至，空气中弥漫着树木与芳草混合的气息，知了也在林间肆无忌惮地鸣叫宣誓着这是它们的主场。

时不时吹过一阵风，带动着树叶摇曳，捧着斑驳的月光洒至两人的身上。

徵羽同样顾及到暮岁的心情，没敢走太远，转过身面向他时，也是直截了当。

“上回看到别人送你的胸针，我就有做些什么东西送你的打算了。”一个锦盒从南宫徵羽的衣袖中缓缓露出面貌，呈现在暮岁的面前，“饰品之类的你都不缺也都是用惯的，我就琢磨了一下画了一把扇子，闲来无事的时候你可以拿出来耍几下玩。”

暮岁本想伸出手，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手指微微蜷缩没有接过。

“店主还是准备回去吗？这里……就没有什么能让店主留下的东西吗？”

简短的两句话，却是柚香暮岁经过了几天的思考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方说得出口。

明知道机会如同在浩瀚星海中寻找一粒星辰那般艰难，可若是不挣扎一下，心中始终会留下遗憾与不甘。

徵羽对他的这个提问始料未及。

她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心性寡淡的暮岁竟会对他说出此番话来。

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还是……她多虑了？

不管暮岁是出于何种原因，何种心情问她的这个问题，南宫徵羽都给了他一个肯定且毋庸置疑的答案。

“自然是要回去的，艺术可以没有国界但是艺术家有。你早已知晓我是从什么国家来的，所以即便这里再那么好也不是属于我的归宿。且不说这个原因，你与我职业上的不同，也意味着我们无法殊途同归。倘若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必定有一方要做出让步。可滑冰是你一生要追求的事情，你将它视作自己的生命；首饰亦是我的坚持，是我终其一生要守护的东西。我们各自都有各自的追求，不管是哪一方为了谁放弃自己的所爱都是不公平的，你说是不是？”

“我明白了。”暮岁郑重的答道，他尊重徵羽的决定。

徵羽再次举起手，俏皮道：“现在可以收下了吗？还是说，你非得等我回去之后，让竹节转交给你。”

在他道完谢以及询问过她的意见后，这才将盒子打开拿出里边的扇子展开来。

这是徵羽画的第二个版本的扇子，在原先的基础上，加上了红梅与仙鹤的图案。

那日，在松平竹节兴致勃勃带着她看有关他商演的直播，给了徵羽新的灵感。

当她将与暮岁有关的信息在脑中悉数梳理一遍后，顿时想到“梅妻鹤子”这四个字。

果不其然，柚香暮岁向她询问这幅扇面的含义。

徵羽指着上边的图案，慢慢解释着：“在北宋时期有位诗人名为林逋，隐居西湖孤山，终生不仕不娶，惟喜植梅养鹤，自谓‘以梅为妻，以鹤为子’。而你从小就开始滑冰，几十年如一日且对它不离不弃从无动摇，甚至为了它不惜舍下一切，这点你与林逋很像。况且，梅是花中四君子之一在冬季盛开耐严寒，正符合你的职业和品格。故而，我画了它们。“

“那这一段丝带是什么？”

“是仙子的披帛。在冰场看到你训练的模样以及看你商演直播时，我的脑中总会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想法——他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子。”

随后，南宫徵羽又将他为什么只画了披帛的想法，和最终的扇面为何会呈现出这样画面的缘故悉数告知于他。

柚香暮岁一直在耐心听着，甚至觉得颇为惬意。

“我也有东西想要送你。”暮岁往口袋里摩挲了一会，拿出了pin，“这是我参加比赛时和志愿者交换得来的。”

徵羽爱不释手：“哇哦，是一只冰鞋。不愧是你的作风，看到啥都忘不了滑冰。这样也好，我一看到它就能想起来是你送的。”

这时，远处传来爆竹飞上天的声音，紧接着一朵接着一朵的烟花在空中排布开来，尽情释放着它们的美丽。

漆黑的夜空霎时被照亮，徵羽与暮岁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那一边，露出舒心的笑容。